“可是娘娘为何只听信这邱妈妈的一面之词？这银票真的不是我的。”她虽然跪在地上，却让林贤妃感觉不到任何卑微感。
林贤妃看着那张银票，说：“这么多人公小姐，能拿出一千两银票的，只有你。而且你和王大小姐素来不合……”
“不是的，”顾如衾打断道，“不是我和王雅言不合，贤妃娘娘，上次玉妃的事情你也知道，肯定是王家人心怀怨恨，故意冤枉我的。”顾如衾跪得腿有些发麻，脚趾偷偷动了动，继续说，“王家肯定能拿出一千两银的。这银票也不可能是我的，不信娘娘您在仔细看看。”
林贤妃拿起银票，仔细观摩。
“娘娘也知道，我有钱也就是从皇上亲封县主那会儿开始的，前后也就只有一个月多的时间，可是这银票是永丰钱庄的。永丰钱庄不是前两年就倒闭了吗？”这张银票是她在生母的嫁妆里无意发现的，她见后就随意带在了身上，没想到居然派上了用场。
林贤妃经她一提醒，发现这银票上标的果真是永丰钱庄。随后一脸怒容地看着邱妈妈，问：“你要怎么解释？”
邱妈妈依旧很坚定地说：“这银票，真的是永善县主给老奴的。”
“邱妈妈，我根本没有在永丰钱庄存过钱，你休要血口喷人。这分明是有人没钱，就故意拿了这么一张早已作废的银票向你买签。”顾如衾怒瞪邱妈妈，“邱妈妈，没准那人收买你的钱，也是这作废银票。”
邱妈妈听了这话，脸涨得通红，她仔细想了想王雅云用来收买她的那二两银票，可实在想不清楚那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钱庄。
林贤妃觉得顾如衾说得没错，便对她说：“你先起来吧，来人啊，去邱妈妈的房间。”
邱妈妈听到这话，通红的脸顿时变得毫无血色。林贤妃眼尖，很快就发现了邱妈妈的变化，自顾自地说：“本宫最讨厌为钱卖主、愚弄主下人，邱妈妈，你要是现在老实说话，本宫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邱妈妈哪里见过这阵势，这时已经被吓得说话都不利了，但她依旧不松口：“这银票，真的是永善县主给的。”
“娘娘，您要相信我，若是可以买多一张签，我肯定是买给自己的。您肯定知道，我花了一千两向吴妈妈买了签，您可以对对，那张银票是顺丰钱庄的。”顾如衾很坦然地说出自己买签的事，仿佛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林贤妃听到这话，愣住了，她没有想到顾如衾敢就这样说出来。而且，听她的语气，似乎早就知道买签的事情是早有策划的。
就在林贤妃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有声音从屏风后边传了出来，笑着说：“顾大丫头果然聪明。”
顾如衾虽然没有见到人，但听那声音就知道是谁了，连忙又跪下，说：“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皇后从屏风后边绕出来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卖签的事情是我们策划的？”
顾如衾站起来，恭敬地说：“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是谁告诉你的？”皇后眯着眼睛看她。
“全是自己猜的。”顾如衾把她猜测的依据尽数告诉皇后。
皇后听了，想到她牺牲自己也要成全妹妹，心里更是对这舍己为人的顾如衾增了几分好感。
就在这时，前去房的侍卫回来了。他把一张二两的银票递到皇后面前，顾如衾离皇后离得近，看了一眼那银票，惊讶地喊出声来：“呀，皇后娘娘、贤妃娘娘，你们看，这真的是永丰钱庄的银票。”
邱妈妈听到这话，心里恨死王雅言了，居然用作废的银票来让她卖命。她连忙跑过去，抱住顾如衾的腿，说：“永善县主，我不是故意陷害你的，求求你救救我吧。”这怨恨让她暴露出王雅云，而不是继续为自己辩解。
皇后和林贤妃本来想说什么，见邱妈妈这态，改口问：“说，这钱究竟是谁给你的？”
“是王大小姐王雅言给的。她给我二两，要我冤枉永善县主。”邱妈妈泪流满面，“娘娘，我儿好赌，前些日输了一多了银，再拿不出钱来，他的腿就会被赌坊的人砍了。求求您，放过我吧。”
皇后没理会邱妈妈的哭号嘶喊，直接叫人把她拉了下去，随后又叫人把王雅言带了上来。
王雅言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还没来得急行礼，就听见林贤妃喝到：“大胆王雅言，你可知罪。”
王雅言连忙跪下，她本来就因为今日之事心里怨恨着。既然什么都被查出来了，她性就说个明白，绝对不让王雅云置身事外。
“启禀娘娘，这事是我干的。但我也是受了奸人的挑唆，才落得如此下场。”王雅言咬牙切齿地说。
“说！”皇后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看王雅言，可想而知她对后者的厌恶。
“这件事，是我的庶妹王雅云提出的。她说，她有办法让顾如衾替我买签，要我准备两双鞋，一双好的，一双坏的。我穿着好的表演完以后，就拿出那双坏的鞋上奏，说有人陷害我。这样就能顺藤摸瓜地查到顾如衾，把罪名赖到顾如衾身上。”王雅言把一切过错都推到王雅云身上，绝口不提王家和顾如衾的恩怨。
顾如衾听王雅言这样说，心里甚是得意，全部猜中，她果然还是不笨的。
随后，王雅言变得面目狰狞，说：“谁知道我花钱买通邱妈妈后，王雅云竟然把好鞋和坏鞋偷换了，让我穿着坏鞋上了场，害我清誉不保。”
两位娘娘都是在宫里都过来的，哪里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后连王雅云也懒得召见了，直接命人把王氏姐妹暂且关押起来。
皇后看着这王氏姐妹的互相残杀，又想起顾如衾牺牲自己，成就异母妹妹。对比起来，顾家的家风倒是比王家的强多了。
如果说之前玉妃的事情让她对王家好感大失，这次王氏姐妹内斗的事情就让她开始厌恶起这家风不严，内斗成风的王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