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整个黄府都乱成了一锅粥,哭天抢地的黄小蛮抄着菜刀追着关山月一圈圈的转,要他给赐婚的事儿给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就砍死他这个负心汉。
可关山月昨天喝断片了,他对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一无所知,他也不知道怎么怀里就多了一道圣旨,想了半天也没想出问题究竟出在哪儿。
黄小平似乎嫌这个家里不够乱,在旁边跟着起哄,把关山月比作司马相如和元稹,结果引火烧身,被他老妈用笤帚疙瘩一顿胖揍。
黄道周思前想后,觉得其中必有误会,好说歹说劝的黄小蛮放下菜刀。
关山月一脸懵逼的跟黄道周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钱前前后后,一件不落的给说了一遍,当然是他能记得的那些。
这爷俩分析来分析去,也没明白问题出在哪儿。
一头雾水的关山月,拉着脸,“我就觉得乐安公主这人挺不错的,皇上咋就给我赐婚了呢?”
黄道周叹了一口气,“哎,事到如今说这还有什么用,好在圣旨上言明给小蛮一个平妻的身份,要是让小蛮做妾,别说她会杀了你,我都不会放过你!”
关山月实在是不知道昨天对公主究竟做了些什么,他能确定的事自己太对不起黄小蛮了,想想当初的誓言,真想一头撞死。
关山月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垂头丧气的问道:“难道这个问题就无解了吗?”
黄道周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解?抗旨不尊?那是杀头的大罪!”
二人陷入沉默之中,整个大厅里净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苦思冥想的黄道周换了一个方向,站到崇祯的角度考虑了一下,他觉得大家可能都误会关山月了,这原本复杂的问题突然豁然开朗。
黄道周用手敲了敲桌子,打破了沉默,“月儿,你看看有没有这种可能啊,我也是妄测圣意。你说会不会是圣上想重用你,可你的资格又不够,为了堵住大家的嘴,借用驸马的身份来提高你的资历呢?”
关山月一点就透,刚才还六神无主的他立马变得神采飞扬,可没高兴一会儿又变得愁眉苦脸起来,“岳父大人,你只看到了其一没看到其二。咱大明不准外戚干政,皇上这是想冒天下之大不韪,要给我兵权,可他又怕我拥兵自重,他这是要用公主拴住我。这是标准的政治联姻,他要把我绑到他的战车上。逼着我跟他同命运共呼吸,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真狠。”
黄道周是即为关山月即将受到重用高兴,又为黄小蛮的未来感到担忧,他起身拍了拍关山月的肩膀,“哎,你本身出自寒门,公主下嫁与你,倒是不违祖制。事到如今,你也只有闭着眼往前走了。小蛮的工作我来做,放心吧,小蛮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而已,他要是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岳父大人,要是暴揍某个官员,这打人的会不会被革职啊!”关山月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黄道周翻了一个白眼,“废话,要是以下犯上,打一品大员,还会杀头呢!你可别胡闹啊,这个家已经够乱了。”说完甩了甩衣袖便走了。
“想算计我,门都没有!不过,乐安公主倒是挺漂亮的,人也不错!”关山月眼珠一转,一脸坏笑的换上官服便急冲冲的冲着翰林院跑去,他上班从来没这么积极过。
…………
…………
翰林院,关山月叼着牙签,摩拳擦掌站在门口在等一个人,他的同僚翰林院检讨——明末阉党成员,清初率先投降并推行“剃发改服”的孙之獬。
早起来上班的孙之獬看来到翰林院门口,脸上被抓花的关山月一脸的耻笑,“哎呦,关编撰还惧内啊!”
关山月脸一横,把口中的牙签一吐,一个助跑跳起来对着孙之獬的左脸就是一个重重的右摆拳。
重击之下,猝不及防的孙之獬“哎呦”一声给关山月一拳干倒在地。
孙之獬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捂着松动的大牙,吐了一口血丝,怒不可遏的骂道:“关山月,我X你姥姥,别以为你老丈人是黄道周就仗势欺人,我弄死你!”说完抄起一块石头便冲着关山月的面门狠狠的砸去。
关山月连忙抽身飞退,这时背后突然一阵呜呜的风声破空传来,他在想躲避已然来不及了。
只听“哐当”一声,那婴儿胳膊粗细的白蜡杆如同一条狠辣的毒蛇一般重重的砸在了关山月的后背上,力量大的将他砸飞出去足有一丈多远。
关山月蹬蹬蹬往后退了几大步,这才稳住身形,“噗!”只觉得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这明末的翰林可不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考秀才的时候变考骑射武艺,其中不乏好手。
关山月抬头一看,在背后偷袭他的原来是孙之獬的好友刘良臣,这也是一颗未来汉奸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关山月一脸的讥笑,“当真是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那对蛤喇!那你们还真是臭味相投!”
刘良臣怒气冲天,举着手中的白蜡杆直指关山月,“关山月,你牛什么牛,你现在都臭大街了,你不知道吗?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想大嘴巴子抽你了,不就是个破状元嘛,历代有作为的状元有几个?”
“扯你A妈A的淡!”关山月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心里一发狠,他要收拾一下这个最贱的家伙。
只见关山月滑溜的犹如一条泥鳅,一扒拉那白蜡杆,抬腿一个正蹬便冲着刘良臣的胸口踹去。
谁曾想,刘良臣经经沙场,实战的经验远在关山月之上。他侧身一躲,堪堪避过这一脚,反手用棍梢对着关山月的棍尾便是狠狠的一戳,咬牙切齿的说道:“还特么敢还手,今天不打死你个狗娘养的!”
关山月往前一个咧趄,他只觉得后背仿佛断成了两截,一阵钻心的疼痛直刺脑干,痛的他眼前一黑便趴在了地上。
关山月得到一个状元,本身叫让这些等着补缺的老翰林们嫉妒,要是某个官员突然暴毙,在葬礼上他们都笑得出来的主,你指望他们的道德修养能有多高,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主。
刘良臣和孙之獬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趁你病要你命,这二人拳脚如雨点一般狠狠的冲着关山月后脑勺和脊柱等重要部位轰击而去,摆明的是要关山月的性命。
二人边打边骂,看那样子,关山月要是不认怂恐怕会命丧当场。
周围那些老翰林们全都幸灾乐祸的抱手站在一边,没有一个人肯上前施以援手,他们恨不得这三个竞争对手都死了才好呢。
关山月眯着眼咬着舌头,一声不吭,拒不认怂,一边积蓄力量,一边伺机反抗。
就在这时史可法急匆匆的来了,一看孙之獬和刘良臣把他的好友关山月大打的后脑一片血肉模糊,火腾地一下变上来了,他一把扔掉手中的早餐,弯腰十指用力,只见他额头青筋暴露,硬生生的从地上扣起来一块大青砖,“卧槽你大爷,老人欺负新人啊!”抄起带着土渣的大青砖就冲着战团。
能进这翰林院的文的不必说,武的也肯定多少有两下子。
史可法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化砖为刀,一力劈华山便冲着一脸狰狞的孙之獬的脑袋狠狠的劈去。
孙之獬跳起来用双脚跺关山月的头,他在空中是无处借力,只觉得背后生风,惊慌失措的回头一看,只觉得一块大青砖越来越大,那还有躲闪的机会。
电光火之间,只听“啪”的一声,孙之獬的半边脸顿时便的血肉模糊,哐当一声摔出去半米多远,躺在地上捂着半边脸他是发出阵阵哀嚎。
“就是这时!”关山月怒目圆睁,突然从地上暴跳而起,把手里早就攥好的一把黄土冲着刘良臣的面部便扬撒而去。
关山月趁着刘良臣惊慌失措捂眼的功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白蜡杆,把腿抡圆了对着他的裆部就是一个断子绝孙大力金刚腿,“去死吧!我去你大爷的,让老子像你这种垃圾认怂,想得美!阁老我都……”
说到这里关山月突然神色一变,汗毛倒竖,他似乎有点明白这二人今日为何突然要置自己于死地了。他立马便想明白即使他今日不对孙之獬发难,看那胳膊粗细的白蜡杆这二人也是准备挑事,他只不过是把事情发生的时间点提前了。
不过,他们要的东西不一样。关山月要的是罢官,他们要的是关山月的命。
关山月撕开袍子把后脑一包扎,感激的看了一眼史可法,“怎么的兄弟?我是打算有仇必报,弟弟连累你了,估计这顿板子得挨上!”
史可法仰天长啸,又从地上抠起一块大青砖甩给关山月,怒视着那群噤若寒蝉吓得一言不发的老翰林,“有仇不报非君子,弟弟,****!”
关山月热泪盈眶,觉得史可法这兄弟交的值,他甩了甩眼泪,狂吼一声,“****!”
这二人相视一笑,凶神恶煞一般轮着板砖便跟孙之獬和刘良臣厮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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