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看着他又一副强迫症**狂的样子开始擦着高脚杯,我搞不懂他为什么每天都要重复好几遍来把所有杯子擦干净,于是唯一的只有他是个可怕的强迫症**狂。
我一直盯着他的脸,微卷的耷拉的头发,以及很文艺的圆框眼镜,其实按理说他应该是一个瘦弱的文艺青年,只是奈何这货还偏爱健身,白色衬衫下又掩盖不住的肌肉。
爱迪生这个人,神秘又奇怪,他总是很古怪,这也大概是我一直不能和他成为挚友的原因,认识了这么多年头,我对他却知之甚少。
记得大约只有一次我们一群人去木子家约酒,凌晨醒来时只有我俩,于是靠在别墅的台阶上说了很久的话,他对我讲起一段具有传奇色彩的感情,我细细碎碎地向他说起夏雨的事情。
那是我们唯一一次比较具象化的谈话。
忽然间,他的目光扫向了我,然后做着一个鬼脸问:“你今个怎么这么能盯着我?别太沉迷我的美色哟,我只是个神话……”
他说话的风格突然有点像是夏雨,于是我没有找到多少可以对他露出笑容的点,反而更加阴沉,只好抬起眼睛来,赶紧转移了话题:“话说,为什么你这种家伙会叫**迪生?”
他眼镜后面的眸子凌厉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放下了认真擦拭的杯子,双手托着吧台,然后才缓缓说:“我第一次出国是七岁,我只身到了英国,那时候知道的外国人名字只有发明家爱迪生,所以当别的小朋友一跟我说话,我就僵硬地说爱迪生,后来逐渐成了真的名字,于是朋友们也这样喊了。”
我一呆,然后说:“你果然是个奇怪的男人。”
他对我摆了个标准的美式笑容,然后无所事事地问:“你最近怎么总是单枪匹马的,木子和橘子呢,还有你那个催命鬼弟弟?”
我脸色刚刚一暗,甚至没来得及告诉他我走入了人生低谷,他便露出个阴险无比的笑容,一副挖到宝藏的表情,他收拾好东西,从吧台后面走出来,说:“反正这会儿是空档,我也无聊——让我们进行一场有深度的对话吧。”
他说着,坐在了吧台边,顺带拍了拍旁边的椅子,我脸一黑,知道了大概没什么好事,我估计不一会儿就会被他骗得连家底都交代干净,顺带痛哭流涕一场。
我认命地走过去坐下,他用锃亮的高脚杯给了我一杯略带酒精的饮料,我推了一下,开始说:“你也知道橘子的情况,她考雅思托福忙得七上八下的,木子回来后就接手了她妈的公司,连大三都不用上了,还哪里顾得上我?我的弟弟么,最近和我冷战了。”
爱迪生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很是残酷地说:“你还真是众叛亲离的感觉。”
我苦笑了下,心这才铮铮地痛了起来,好像被尖锐的针狠狠地扎了一般可怕的感觉,端起眼前的杯子一饮而尽,保持平静,说:“是啊,本来背着那小子出来打工就是想一起度过难关,结果我那天给他去交学费时,教导处直接告诉我他交过了,真不知道那么一大笔钱他哪来的,最近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回家,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钱吃饭住宿。大概我只能确定一件事,那家伙一定比我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