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大约在深夜,夏雨坐在床脚,背对着我,拿着手机撸游戏。我坐起来他都没有反应,于是干脆拿了枕头,丢向了他的背。
这才好像点了他的开关键一般,夏雨一下子回过头来,顺带把枕头反丢给了我。
他撇撇嘴,问我:“你喝酒了?”
我摇摇头:“没有,最近老是昏昏的,公交也坐过站了。”我把手搁在额头上,想确定一下是不是感冒了,下一秒,一个更大的手掌裹了上来,把我的手从额头上拿开,攥在手里。
“没发烧,你折腾了老子五六个小时了,我都快散架了。”他平静的说着,不同于以往的咋咋呼呼,我看向他的脸,他温柔的眼睛平静得像是一池湖水,眼底却有淡淡的青色,好像应该被照顾的人是他。
我觉得有些尴尬,咽了口口水,才问:“你怎么回家了,不是两个星期才回来一次吗?”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这时刚刚好热水器发出了响声,他站了起来,脚上拖沓着拖鞋,走出了卧室,不一会儿又端进来一杯热水,泡腾片在里面翻滚爆开。
“还有你哪来的钱?”我手捧着杯子问他。
“赚的,我给人家拍了一个杂志封面。”
“别扯了,拍个照片就五万?”
他不说话,定定地看着我,我瞬间开始觉得这个**的社会不仅**,还他妈看脸!
我在夏雨的监视下咕咚咕咚灌下了一杯,他才似乎放松下来,接过杯子,站起来说:“我能回屋睡了吗大小姐,我怕一会儿晕倒了。”
我当机立断觉得这小子在敷衍我。
“不能睡,你还是晕倒吧。”
他似乎想了一下,然后从侧面一把掀开了我的被子,一下子钻进来了,我明显感受到了一个冰冷的庞大物体,然后惊恐地缩到了角落。
“你丫干嘛!?**!我是你姐!”
他在被窝里又看了我一会儿,然后长手一捞,把我捞了回去,我迅速动用“手变脚,脚踹他”的模式,在被窝里死死地抵制他。
结果丫十分沉着冷静,两只手摸索着到了我的腋下开始咯吱……
“啊,夏雨,哈哈放手,你臭不要脸哈哈哈……”
“我放手了你还打我吗?”
“打哈哈哈,凭什么不打你哈哈哈哈哈哈,你欠揍!”
“哈哈哈哈哈别……哈哈哈哈我不打我不打了。”
于是终于休战了,我笑得脸红脖子粗,他倒还是维持着困困的平静的模式,我们就这样在被窝里互相瞪眼。
“你这个……”
“不是你说让我昏倒的吗?”
“……那我现在说你去死。”
“……”
他闭上了眼睛,金色的睫毛垂下来了,嘴角也是下垂。
好像是安静的孩子。
“你们公司每天要你们干嘛啊?”
“训练,还能干什么?”
“很辛苦吗?”
“还好。”
他说完了,呼吸也开始变得均匀起来,整个人缩在我小小的被子里,我甚至还能感觉到他屈起的膝盖。
他回来了。
他应该说,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