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夜晚,两颗悸动的心越来越近,原本相约好的誓言已经被命运打破,本来就背道而驰的命运何时才又会相交?
站定在一边狼藉的土地上,看着本来应该笑脸相迎的族人一个个躺在早已干涸的血泊之中,湘溯感觉自己就像在一场噩梦之中。
晏澁跪在那棵老树旁边,颤抖着手覆上早已冰凉的躯体,晏澁明白这个有着满头白发的紧靠在煽襄身边年轻人就是溪襄,腰间那个荷包还是他笨拙的手笔,明明当时还满脸嫌弃说自己绝对不会用这个像染上脏东西一样的荷包,可现在还不是绑在腰带上嘛!这个老骗子!
湘溯突然疯了一般冲进族人的尸体中,翻过这个嘴里呢喃着不可能,一步没有站稳,摔倒在一个灰色衣服人的旁边,满是皱纹的手映入湘溯的眼帘,熟悉的手上面的伤痕就算再过一万年湘溯也不会忘记。
抱着最后的希望爬起来,晏澁看着泪流满面的湘溯在泥地上连爬起来都变得困难无比,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狼狈,那个比任何人都要骄傲都优秀的男人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颤抖的手紧紧地抓住侧卧在地面的尸体的衣服,泪水打湿了视线手上青筋都爆出来,却还是没有将人翻转过来的过来的力量和勇气。
晏澁握住颤抖着的手“明明已经知道结果,就不要再为难自己了……”
抱起地面上的人,果然是记忆中那张熟悉的面孔,紧紧地拥在怀里,突然发现父亲的手还紧紧的握着另一只手,如果说看见父亲的一瞬间只是心里的万针碾刺一般疼痛,那么现在就连流眼泪都是一种奢侈。
抱住早已冷却的两人,压抑的哭声回响在谷中,晏澁半跪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之中,想要安慰泣不成声的湘溯,抬起手才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湘溯的肩在哪里……
“是湘溯哥吗?”
干涸的声音怯懦的在不远处响起,晏澁和湘溯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身看去,染尽鲜血的墨竹衣已经看不出原有的模样,本来甜美的相貌此刻被灰尘与干涸的血迹消磨殆尽,那双如幼鹿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刻进了疯狂与绝望。
紫竹抱着竹简站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面,眼里终于出现一丝光彩,踉踉跄跄的冲出来撞进晏澁的怀抱里再也坚持不住昏睡过去。
满是繁星的夜空,清澈的月光此刻播撒在一片死寂的空谷之中,湘溯坐在石凳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远处端着水盆的晏澁缓缓走近将水盆放在湘溯的旁边“洗把脸吧!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如果连我们都倒下了谁来给谷里报仇!”
湘溯抬起头看了眼晏澁“不管你的事,反正你也不是谷里的人,何必惹祸上身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早就想去玩个痛快吗?现在是个多么好的机会,走吧~离这个烂摊子远远地……”
一声巴掌的脆响,湘溯脸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掌印,湘溯半垂着头晏澁一把抓起湘溯的衣领“十陵湘溯,你把我晏澁当什么人!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贪生怕死的人吗?我是想去外面的世界玩个痛快,可是是想跟着我从小就喜欢的人一起,现在那个人心里住着我从小就敬仰的人,你别忘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至少你还有恣意在这谷外的某处时时刻刻的想着你念着你,你现在却在这要死不活准备一个人去挑灭族的仇人,你准备要我以后就连见恣意一面的资格也要剥夺走吗?你真是好狠的心!”
晏澁的吼声惊醒了湘溯,是啊!至少他还有恣意,对他还有亲人,还有紫竹,还有在外面云游同门,还有从小一块长大的晏澁,他在想什么啊!怎么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保护好你们,如果连你们都死掉了,只剩我一个怎么办!”
一颗有一颗的眼泪掉落在晏澁的手上,一把抱住不敢抬起头的湘溯“不会的,保证不会,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一定会在的……别哭了,明明我才该是那个最应该哭的人,你这个什么都比我好的混蛋!”
紫竹听见哭声,推开门看见月色之下紧紧拥抱的两个人,月光的映照下紫竹轻而易举的就发现湘溯脸上清晰的五指印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们…是…在打架吗?”
软喏喏少女特有的声音打破了月下难有的景色,像是被烫着了一般的两个人连忙弹开“身体还没好就要多休息,等到明日,我们还有好多话要讲,乖孩子就应该早点睡觉否则小心以后没有夫婿愿意嫁给你!”
紫竹低着脑袋略带冷嘲的说道“夫婿~~~~十陵一族还有其他的人吗?一个连自己妹妹都保护不了的废物,就算还有别人可又有多少人愿意嫁给她?你吗?”
像石头一样的话,死死地堵在晏澁的本来要出声的嗓子眼,那双眼睛晏澁多少年后依然记得,像是濒临死亡的困兽一般想把一切都毁于一旦,甚至忘了保护身下仅剩的那点东西,最后就只剩下自己在黑暗与孤独中挣扎!
湘溯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冷声说道“忘记了十陵一族的规矩了吗?要像一只疯了的犬一般对着自己的长辈狂吠吗?紫竹就算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十陵一族的人也要记得你最不能忘记的东西!何况你现在并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不是吗?”
湘溯抱住单薄稚嫩却又透着执拗的肩膀,没有声音可是已经胸口已经湿透了的衣服暴露了女孩恐惧而又委屈的心情!
~~~~~~~~~~~~~~~~要是能让我看见这一幕就美死了!湘溯与晏澁的抱抱!好想看怎么破!画面太美我都快不行了!卫生纸卫生纸酷爱收拾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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