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凌晨两点、点的样,天还下着大雪。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大字:徐漫。
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跟我说了一句话:“暮雪,我好想哭。”
“你怎……”话还没有说完,就传来了“嘟”的提示音。
那时候,一种莫名的恐慌占据了我的心头,所有的设想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街上看不见一个人,灯发着微弱的光,却被雪照得那样清晰。途中想起来徐漫,越发的担心,无论是为胡曼婷的男朋友还是为谁,她平常掩饰得好了,所以现在会做出怎么样的事?
我到达徐漫家的时候,门没有锁,里面凌乱不堪。
她颓唐地坐在地上,头发披散着,很乱,像是刚起来没有梳头的样。几根发丝缠绕在她的手上,我意识到这头发不是躺着弄乱的,是被她硬生生抓乱的,也就是说她不是半夜突然醒的,她是压根一晚就没睡。
或许是开门的声音有些大,她转头看向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惊讶,嘴唇一张一合,许久才用哽咽的声音叫出我的名字:“暮雪……”
“阿狸,”我赶紧把她扶起来,浓郁的酒味瞬间包围了我,“你喝酒了?”
直到把徐漫扶到沙发上,脚好像踢到什么的样,我才发现空酒瓶全在沙发底下了。
“暮雪,”徐漫睁开闭上的眼睛,“我好想哭。”
“那就哭吧。”
“我喝了好多酒可还是哭不出来。”
我看着徐漫,她双目无光,可却有一种疲劳的感觉,脸颊泛着红色,眼眶丝毫没有哭过的痕迹。
“为什么哭不出来?”
“因为我告诉自己不能哭。”
“为什么喝酒?”
“因为我想哭。”
怎么说呢,当时的感觉真的有些哭笑不得吧。现在想来不能哭又想哭,大概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吧。
我抱住徐漫,拍了拍她的肩,“想哭就哭吧。”
徐漫真的哭了,哭的很大声,真的庆幸那夜并没有谁来上门嫌吵。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没有人上门的原因是因为她家的旁边根本没人啊。
而徐漫当初选择那里,也正是因为以前死过人,晦气,没人想去,旁边的人也因此搬离留下空房,死过人周遭还没人,更何况只有一间卧室,也就只有那些胆大而又想探究一番的人才会选择这里。所以虽然里面无论是摆设还是什么都不错,房东却也只有廉价出租的份。
徐漫哭了很久,久到我的肩膀都有些酸了她才停止了哭泣,耳边传来轻浅的呼吸声,天空此刻已经微微发亮,她竟哭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是因为久没哭了,还是忍耐的多了……又或者长期住在这里害怕了?我拧下自己的胳膊,自己最近……逗了。
轻轻把她放下,拿过来被该上。这样又该请假了吧……轻轻地把门关上尽量不发出声响。
走出门的那一刻我忽然发现,我还真是踢人请假最合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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