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的喜鹊不知疲倦的在窗棂外的海棠树上来回起落,似乎有什么喜事要来临。苏皖墨听着窗外喜鹊的欢笑声一手上下穿梭着,手中锦帕上的还未完成的芙蓉已经栩栩如生。阳光懒懒的撒了下来,少女娇俏的容颜上也映上了淡淡的金色。
“眼睛好酸啊。”苏皖墨绣这张锦帕已经绣了整整两个时辰了。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双眼,顺便放下了手中的绣品,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便慵懒的趴在紫檀木雕花桌上,恹恹的望着外面自顾自高兴的喜鹊。“叽叽喳喳烦死了。”樱唇不满的撅起。已经进宫近一年了,自从知道自己暂时不会怀孕,她便被这讨厌的皇帝请进了这座偏远的清棠殿,而不是皇后已经住的未央宫,她就知道她失宠了。不过对于她来说,从来没有过恩宠,哪里会有失宠这一说?她倒是不在意这些,自从被冷落,只当个挂名的皇后,她这里倒是清静,宫里的风言风语也不是没传过来,她也不在乎,倒是乐的自在。是了,如此清静,是求也求不来的。失宠便失势,她也不是不懂。但是身为丞相府的嫡女,倒是没人顶红踩白敢来踩她一脚。大半年的时间过得也是悠然自得,但是真真是有些无趣。苏皖墨默默的看着盛开的海棠,她不正如这海棠吗,如花似玉的年纪,却被锁在这偌大华丽却冰冷静寂的宫殿中。铜雀春深锁二乔,苏皖墨有些难过和无奈。望着娇姿欲滴的海棠发愣。
她也不记得自己在这异世醒来时第一印象时什么。是那华丽柔软的梨花木雕花床上繁复的花纹,还是激动的有些通红的丞相——不,是她的父亲的面孔。她只记得自己明明是因为怀孕而伤心,自投于茫茫云江之中。回首前生,当真是往事不堪回首。正当苏皖墨沉溺于自己的回忆时,一个娇小的粉色身影晃了进来,“娘娘,叶贵妃和温昭仪求见。”一个侍女恭敬的向苏皖墨禀告。苏皖墨愣了愣,这么清冷的地方,她们两人怎么会来。不管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算了。“让她们进来吧。”苏皖墨轻轻起身,从内室穿过隔间向外堂走去。
“参见皇后娘娘。”两位娇弱的美人朝着苏皖墨行礼。脸上还若有若无的带着笑容。这笑容,有些让人发冷。“免礼,两位妹妹起来吧。”苏皖墨有点反胃,明明自己比她们都小,姐姐妹妹的当真是有点隔应人。还得装着一副端正大度的样子应付两个不知道有什么阴谋的两人。
“姐姐这些日子在这清棠殿休养生息,脸色越发的红润了呢。妹妹倒是不得圣眷,不能如姐姐这般清闲修养。”叶贵妃掩唇一笑,明媚的桃花眼也弯成了一枚新月,一盘乌发上缀着一支流苏金步摇,身着淡黄色烟沙散花裙,足踏蜀锦面的锦鞋,一举一动,那流苏也跟着微微颤动。真不愧是当今皇上最为宠爱的贵妃,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魂。“最近妹妹侍奉皇上,未尝得空来拜见姐姐,还望姐姐见谅。”这叶岚云分明是来嘲笑她不得盛宠得好吗。默默在心中画了个圈圈诅咒她,苏皖墨装作一副大家闺秀端庄得体的模样,淡淡微笑道:“妹妹言重了,妹妹侍奉皇上乃是求也求不来得福分,姐姐无福,不能侍奉在皇上跟前,只能清闲着,姐姐倒是羡慕妹妹这般圣恩眷宠。”虽然知道她在奚落自己,但是苏皖墨明白,现在得罪她,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不得盛宠没关系,只要顺应宫中形式,总是可以顺当的活下去的。
“姐姐说笑了。”叶贵妃笑的更加明媚,刺得苏皖墨的眼睛疼。
“姐姐,妹妹未尝见过姐姐,此次一见,发现姐姐当真温文良善。”一旁的温昭仪软糯的甜音好像要把人的心肝揉碎。她身着月白色水雾百褶裙,头顶蓝宝石雕刻而成的蜻蜓簪子,甜美优雅,明眸善睐。“姐姐这也是头一次见温妹妹,听闻皇上近来又得一娇俏美人儿,想必就是妹妹你吧。”苏皖墨看她一脸良善得样子,心中也明白她只不过来探探自己的虚实罢了。两个人狼狈为奸,真是没有好事。苏皖墨在心里叹了口气。
“姐姐谬赞了。我们姐妹此次前来是想问一问姐姐对南华国的公主来此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