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苏皖墨瞧着赵凝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就能猜出个大概来了。看来柳贵妃的计谋要成功了,但是她还是现在收手的好,省的万一查出来惹火上身,这些日子下的毒已经在宁惠妃体内日积月累,就算孩子生下来,也是个弱智或残疾,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一日傍晚,苏皖墨正闲的没事看了看御医院中已经落了一层尘土的医书,那些御医忙着升官发财,哪里还肯再精修自己的医术呢?毕竟只有苏皖墨这样的闲人才会看一看。正痴迷的看着呢,一个声音把苏皖墨吓得打了个哆嗦,“夏大人,在下有事找你。”穆清远一脸淡漠的看着她,苏皖墨放下书,起身,刚想开口问是什么事,结果他就开口了,声音里不带有一丝的温度:“夏大人,黎王他上午与镇南王世子殿下赛马,一个不小心,好像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所幸没有性命危险,但是好像伤到了筋骨。”
苏皖墨听闻大吃一惊,这黎王,当初两年前自己给他诊过脉的,怎么这么容易就从马背上摔下来?他内功极强,若不是醉酒或神志不清,哪里能伤到筋骨呢?还是他有意而为之?但是看穆清远的模样,倒是一点儿没有怀疑之色,难道,除了亲近的人,别人都不知道他武功高强?
“穆大人的意思是?”苏皖墨有些不解的看向穆清远,不知道他告诉自己这件事是为了什么,让自己抓药煎药?她连脉都没诊,怎么下药啊?
“贵妃娘娘身子有些不适,恐怕是近日里天气突变的厉害,娘娘体内的寒气又发作了,黎王的病本是我负重的,但是在下实在抽不出空来送药,只得劳烦大人了。”穆清远有些歉意的看着苏皖墨,苏皖墨笑了一下,回应道:“那有什么,我去一趟就好了。”送个药还让自己去送,这穆清远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过,在下怕大人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派个人保护大人,大人不会介意吧?”穆清远眸中划过一丝阴狠和怀疑,苏皖墨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没问题。那药在哪儿,我去送。”是他们在试探她么?
苏皖墨便跟着穆清远到了他的药庐中,见那药已经被乘在一个小药箱中包裹好了,“大人,等你一出这皇宫,自有人在你身边,大人不用担心。”苏皖墨点了点头,拿了包裹就走了。
天色渐晚,苏皖墨见一男子跟在自己身后,倒也不在意,就是不知道柳贵妃和穆清远到底想要干什么,让自己给黎王送药还让自己跟着,算了,也想不了那么多了,自己反正是骑虎难下了,谁曾想到现在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踏入了黎王府,得到通报,苏皖墨便踏进了黎王府,第二次进这里,倒是有些百感交集了,幸亏自己上次还有些理智,不过也亏了上次的事,她才得以得到凤霞花。一踏进黎王的寝室,苏皖墨就看到了躺在床上脸色有些白的男子,不是黎王是谁?乔黎溪一见是苏皖墨来了,淡淡的笑了,苏皖墨这才放下心来,还能笑,说明伤的还不重。“见过黎王殿下。这是穆大人让我送来的药。”
下面的侍从立刻从苏皖墨手中拿走了那包裹,过了一会儿便端上来了一碗热乎乎的药汤,苏皖墨本能的细细嗅了嗅,这汤里有补血的黄芪,强身健体的五味子。。。苏皖墨突然双眸一闪,杏目一瞪,不对,这里面明明还有一味一碰便能让人上瘾的慢性毒药罂、粟。。“王爷,慢着,这药里有毒!”苏皖墨几乎不经大脑思考,忙着制止把药碗往嘴里送的乔黎溪,身旁的那人突然掏出怀中的匕首,刺向苏皖墨,苏皖墨练了两年的轻功也不是盖的,立刻闪了过去,趁那人不注意狠狠的用手刀劈向他,那人脖子上挨了一下,还欲起身,苏皖墨赶忙从怀里掏出小瓶子朝那人一撒,那人立刻就麻、痹动弹不得了。
苏皖墨送了一口气,乔黎溪见状立刻派人把那人带了下去,药一口也没喝。
苏皖墨见他苍白的脸颊,有些不忍,立刻为他把脉,“这伤倒也不重,但是也不轻,你明明有内功,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
乔黎溪望着苏皖墨有些焦急的神色,淡然一笑,“我没事,这件事回来再和你说,不过现在该怎么办呢?”
苏皖墨突然醒悟过来,那柳贵妃和穆清远明明就是想毒害黎王嘛,用这毒药一时半刻还看不出来什么,时间一长若是黎王对那罂、粟产生了重度依赖那就不得了了,这也正是他们试探自己的方法,自己为了保护他暴露了自己,想必那御医院倒也是回不去了。
乔黎溪淡然一笑,但这微笑仿佛是有了温度,“夙雲,传令下去,夏子墨在黎王府中遇刺身亡。这是本王保护不力,本王自会将此事追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