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川犹豫着要不要给家里打电话说明一下情况时,就接到了汪云修的电话。这通电话无非是向自强不知从哪儿听到了消息,向川背着他交了个女朋友,而且还带着个孩子。向自强哪里能忍住,非要找向川证实。汪云修没有办法阻止,只好先提前给向川个思想准备。
果然,汪云修的电话刚一挂断,向老爷子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向川刚一接起,向自强浑厚的嗓音随之而来。
“刚才是不是云修给你报了信儿?”向自强不怒自威,仿佛天生就有着一种威严。
姜还是老的辣,向川觉得这句话用在他爸的身上极为贴切,从小他和汪云修做了什么事情,不管是大事小事,好事还是坏事,都瞒不过向老爷子。正因为老爷子对他的汪云修虽然该严厉的时候很是严厉,但是在外人面前,却极为袒护。用老爷子的话说,不管怎么样,他向自强的人,不是谁都能动得的。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老爷子在年幼的向川和汪云修的心里,形象高大得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思维简单,谁对他好就会认准谁是好人。等小孩子长大成人后就不一样了,比如向川。随着思维的逐渐开阔,向川对于父亲给他安排好的未来有了自己的主见。
向自强想让向川入伍参军,毕竟有他的呵护,任谁对向川都会忌惮三分。可向川没有选择军校,偏偏去了警校。向自强纵然是百般不快,也不好多说儿子什么。读警校,毕业后做个人民警察,这个选择虽然不是按他的意愿,但也没有背道而驰,差强人意。所以向自强就睁只眼闭只眼的,就没干涉向川的决定。
向川曾为这个决定暗暗自喜过,对于向自强没什么,对于向川来说,似乎是打响了悄然反抗的第一枪。他不是有意想要去触犯向自强的威严,他只是不想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向自强左右他的人生。
接下来向川的轨迹完全偏离了向自强的设想,警校毕业,向川继续考了硕士研究生。在硕士毕业之前,向川竟然去做了卧底。当然,这些都是向川从安全部离开以后,向自强才知道的。他费心费力的想把向川安排在自己身边,可是往往越是处心积虑的去做一件事,越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后来,向川是回来了,却是负着伤回来的。带着被子弹穿过的残破身子,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这是向自强想要留在身边的儿子,但是却不要以这样的方式留下。所以,向川身体渐渐恢复,向自强就自作主张的给他安排好了婚事。结果事与愿违,这件事促使向川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虽然向川又一次的从他身边离开,但是这次至少向自强知道他会是安全的。不用再为儿子的生死担惊受怕,和之前相比,这已经好了很多了。所以他也没急着逼向川娶向琳,他认为两个孩子的婚事就是个早晚的事儿。
可眼下,偶然才从向琳的口中得知,向川之所以千里迢迢的去y市,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他几年前就爱上的女人。这可如何是好,虽然向川的母亲从旁劝慰,却也没法让向自强解开这么多年的心结。在他一贯的认知里,向川娶的人只能是向琳,所以他无所适从,只能给向川打电话。借着询问的由头,实际上是想要对向川训斥一番。
但是所有的怨气,在听到儿子那一声“爸”之后,全都烟消云散了。
向川对着手机听筒的位置,十分严肃诚恳:“爸,您真是英明,什么都瞒不过您。”
“也不想想你是谁的儿子,别人不了解你,我做了你二十多年的父亲,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向自强有些得意,儿子现在身为派出所所长,这样的成绩都是靠个人的努力,和他向自强没有半毛关系。
“就是啊,我是您儿子,所以也是最了解您的。”都喜欢听赞美之词,就连久经沙场的铮铮铁骨向司令也毫不例外,向川使出了杀手锏,那就是用甜言蜜语垒上一堵城墙,继而全城攻陷。
“臭小子,别以为逗我开心了,我就不去追究你在那边的事情。”向自强心情大好,打电话之前心里憋着的怒气也渐渐消散。
“爸,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把这边的事情做个了结,然后回去让您抱大孙子!”
向川知道父亲很想要抱孙子,也可以确定,乔笙可爱的小模样一定会让老爷子天天开心的合不拢嘴。但是他要把紫菀这边搞定才行,不然老爷子非得把这个现成的大孙子给抢回去不可。
他是要给紫菀确确定定的幸福,而不是再一次的去掠夺她已经少得可怜的幸福。
向自强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知道儿子做事情一向很有分寸,既然这么说,那就给他时间。其实是向自强会错了意,他以为的大孙子和向川所说的大孙子完全不是一个。也是,他哪里会知道他们向家早就已经后继有人。
“最多再给你半年,然后你就利利索索的让我抱孙子!”向自强严肃的口吻,容不得向川半点反驳。
“好,那就半年,不管这边成与不成,肯定给您一个交待。”半年啊,向川暗自窃喜,向自强能给出这个期限,实属不易了已经。
先前的担心,现在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唯一一个让他不知如何去面对的就是紫菀,他要怎么去解释呢,又要怎么去澄清,他收集到的那些数据,是被人做过手脚的。他对那些数据也抱有怀疑的态度,本想好好彻查一番,就接到紧急通知,随后就火急火燎的被安全部召去。
他不曾想,那次一别,竟会是几年之久,久到紫菀已经把他忘记,久到他们的儿子出生,他却没有来得及给他换尿布。他更是没能将小小的婴儿抱在怀里,没有感受到初为人父时的喜悦。
这些都是他欠他们母子的,他一定要好好的补偿。
依然还是愁眉不展,但是好了很多,至少父亲那边暂时不用去烦恼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要好好的去疼他的小女人了,这个绝对的很重要。
所以紫菀之前有好多的愁绪,这回倒像是要下雷阵雨的天气。时而一片乌云飘过来压在头顶,时而又被一大团的强风吹散。总之,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更加不得安宁。唯一可以让她展颜的,就是向川的心情好了很多,不再是愁云惨淡的一张脸了。
心情好了,做事情效率也高了很多。向川和所里的同事接连破获了几起大案,受到市里,乃至省里的高度重视和一致好评。小民警们受到了嘉奖,一个个的也都干劲十足,对向川,更加的爱护和拥戴。
向川的开心和喜悦,紫菀全都看在眼里,心里却始终不能踏实。乔戌桓的话时时的在耳畔响起,她带着强烈的不安和忐忑的患得患失,在向川面前强颜欢笑。
每每这时,向川都会用他带着薄茧、略微粗糙的大掌为紫菀抚平微蹙的眉头。还会用拇指的指腹在紫菀光洁细致的脸庞上轻轻扫走残留的阴霾。
只要是向川能做的,他都会竭尽全力。因为紫菀是他来y市的目的,更是他现在全心思工作的动力。他是为她而来,所以疼她宠她,让她快乐幸福,是他的终极目标。
他也会在夜深人静之时,轻轻去吻紫菀的额头,还有如樱桃一般大小的嘴唇。这份柔软,软进他的骨血,就算是后来依然是分隔两地,纵然思念成疾,他也总是会将这段回忆拿出来,聊以慰藉。
有时紫菀累极,完全察觉不到向川细密的吻一个接着一个。有时紫菀会迷迷糊糊的醒来,然后条件反射一般的去回应。只觉这个吻是如此的甘甜,想要不停的去汲取那股香甜。
一个主动,一个回应,两个人配合得默契十足。自然不一会儿,身体的温度嗖嗖的就窜了上来。纵使是在只有零上几度的室内,不用开空调,便已经热气腾腾。向川的吻总是温柔细致,紫菀很是喜欢。在这样缠绵的深吻之中,她可以感受得到珍惜,就像是一块珍宝一样,被万般呵护,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
为了更多的感受被呵护在怀的甜蜜,紫菀不停的回应,有时也会索取。就是将自己的唇瓣紧紧的粘附在向川的嘴唇之上,然后像是黏了强力胶一样,无论多大的力气也无法将两个人活生生的分开一样。
四片嘴唇不停的变换着姿势,黏黏糯糯的连在一起。向川喜欢将樱桃小口全都含在口中,狠狠的吸吮之后,用舌尖一点点的探进去,然后揪住滑滑小小的舌尖,又是缠绕着打圈,又是轻轻的用自己的舌尖一下下的点着。
无论哪一种,都让沉浸于其中的紫菀不能自拔。她恨自己的没出息,只要向川随意撩拨两下,她就彻底沦陷,被攻城略吃不说,还情愿做他的压寨夫人。这也是紫菀瞧不起自己的一点,为什么在她爱的人面前,所有的一切,包括长久以来一直坚持的信仰,好像都无足轻重了。她只想在这片海洋中随意飘摇,哪怕就是一叶小小的扁舟,最终会沉沦于大海,她也心甘情愿。
至少她爱过,不管这个人有没有伤害过她,她都不想去追究或是责怪。这些都没有意义,真的没什么意义。最重要,最有意义的便是:此刻,她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带来的别样情怀。他可以只用一只手,便轻而易举的将她身上所穿的衣服瞬间拿掉。
没有了一丝阻碍,向川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双手覆在紫菀的胸前,揉捏着弹性极佳的白嫩柔软。手上的力道时轻时重,重的时候,紫菀会配合着把眉毛拧成一团,轻的时候又会将拧成一团的眉毛慢慢的舒展开。
不论哪一种,紫菀都情愿为了这一刻的欢愉,丢掉她所忘记的那些似乎是很不愉快的回忆。就算这个男人伤过她,她也愿意相信,这些并非他所愿。
因为爱,我们时常都会迷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说的就是这时的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