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混蛋！”
“很混蛋是吧？”他自嘲道，“名利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在这一点上和我那个继父还真是如出一辙。长久以来我都拒绝爱情，这种东西太绊脚。直到现在我都没办法保证艾蓝能战胜我的功利心，但我很清楚明白，我很需要她，需要她陪在身边一点一点将我那颗根深蒂固的毒瘤给摘去。”
“今天我问过艾蓝，如果我是她，你是朦朦，她会怎么做。你猜她是怎么回答的？”
“这个答案我也挺想知道的。”
“艾蓝回答说她会容忍，会容忍在你身上的一切缺点和会带给她的伤害。她知道你光芒有多耀眼，阴影就有多大片，她想做你的光，把你的阴影全部照亮。”杨玄希羡慕的说，“你真幸福，因为爱上你的是一个就算知道你很危险也会奋不顾身的笨蛋。”
“其实你不也一样？”越宸没有把幸福表现得过于明显，或许对于他来说本就知道答案是这样的。
“我吗？”
“黄影朦比我有勇气多了，娱乐圈浮华得让人睁不开眼，同样也肮脏得让人透不过气。什么保持一颗纯洁的心，都是假话，要想生存就必须得让自己圆滑世故起来，甚至违背自己的意愿。”越宸解释说，“可是我知道的是，无论黄影朦受了多大委屈，出去喝酒到多晚回来，都没有犯过原则上的错误。无论行为有多么容易让人误会，她总是不做多余的辩解，没多抱怨过一个字。”
“……”杨玄希没说话，用手蹭着下巴沉思。
“在娱乐圈努力挣扎，拒绝所有别有用心的后台支持，不正说明了她坚持用自己的勇气与不利情况作着斗争？尽管如此，所谓的斗争也不过是利用勇气支撑自己不倒下罢了。那次一起聚会，她表现得很害怕，低着头全身发抖，把周围的侮辱与谩骂全部都吞下去了。如果当时不是艾蓝误打误撞在那儿帮着，恐怕会更不知所措。”
“你们……都那么辛苦？”
“是。”越宸点头，“你能想象一个那么骄傲的女生到底是为什么把尊严放在一边吗？”
“……”杨玄希开始沉默。
又过了很久，他才开口问：“你很喜欢艾蓝吧？”
“怎么？”
“虽然是因为她的原因你才涉足这些事，不过很感谢你能对我说这些。”
“她那个笨蛋，一天到晚操心得要死，却什么都不懂弄巧成拙。”他嘲笑，“但……今天关于我和她的事情，请保密。”
“如果你爱她就好好珍惜她，虽然艾蓝是一个无论何时都会等你的人，但是她绝对不是一个无坚不摧随意摧残的女孩儿。”
“我知道。”
“如果看到她为你伤心了，我可能会忍不住告诉她真相的。”杨玄希起身笑道，“那我就先走了。”
越宸起身站到窗边，外面的雪下得很大，窗户结了一层厚厚的雾。已经看不清楚来来往往的行人步伐如何匆忙，却能在这片雪里感受到拥挤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