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钥匙装进包里回忆:白天因为意外遇到艾雪从而得知晚上艾蓝会一个人在寝室,然后从她那里得到了艾蓝寝室的备用钥匙。
实在是太想见到艾蓝了,站在门外的他看到屋内还有微弱的电脑灯光,就靠着小小的门缝瞧瞧以解心情苦闷。
小心翼翼的直到看见屋内的电脑灯光熄灭,听到艾蓝已经发出打呼噜的声音,他才将门轻轻推开,慢慢的走到她跟前。
越宸把寝室里的其他凳子搬到她面前坐下,在漆黑中看她的脸,眼睛一阵湿热,月光洒进来,泪花闪耀得刚刚好。
“哎……”他小心叹气,想道,“你为什么要等我?为什么要那么相信我?为什么要把我变得这么善良且挣扎?”
“艾蓝……”
趴在桌上的人眼睛微睁,心里一惊。
“知道你醒了。就那样别动,这些话,我只说一次,所以,听我把话说完。”他的语气变得很凉,略微啜泣,“你想要的答案我现在就给你,我想,到现在你身边的所有人都能知道,我喜欢你这件事。”
艾蓝把眼睛彻底睁开,却不敢往他的方向看。
“我不敢承认,所以那天夜晚在操场看台上把你推开了。你站在我家门口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说了一肚子吞吞吐吐的话,把送准备的礼物扔进垃圾桶,我才知道,不,或许是更早之前就知道了我喜欢你。喜欢和你去爬山,喜欢你来听我的演唱会,甚至,甚至是喜欢你追我的车和在门口等我。”
“可是我更喜欢名利,金钱和地位,爱情不是必需品。我还有没有准备好,是不是能够接受这段感情,我要好好衡量与你相爱能不能让我损失更多的东西。除了你了解到的那些外,我是一个连自由都没有的人,不能确定是否能给你完美的爱情。虚荣急功好利,出卖灵魂的事都干过,也如你所见,我的女人一大群。你说过我有好多面,这些阴暗的一面,我不能将它完整的拿给你看。我不能让这些把你污染了。”
“对于我来说,爱情是奢侈品。是我这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东西。那种极大的思想斗争,这种斗争,是要用爱来打败我的虚荣,我的偶像光环,我的阴暗。这种斗争,在我心里爱情根本没有办法赢。你对于我来说,真的很特别,不愿意失去你。可我不想再耽误你,就算是我爱你,也不能让你被我的利益至上给捆绑了。”
他站起身,把凳子往后推得发响,正好掩盖了从耳边传来的哭泣的“吟吟”声。
虽然直到越宸走到门口,艾蓝都没有抬起头看一眼,但她却缓缓开口说话:“越宸,为了等到你的答案,从高三开始我都一直在措辞,在想到底该怎么给你告白。这也是我唯一一次的一个正式告白,所以,就算你的答案已经清晰明了了,也请让我把我的愿望达成,最后的愿望。”
声音很颤抖,她却极力的用呼吸来保持说话的顺畅。眼泪顺着眼角流,枕着手的袖口一片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