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莉带着沈清风上了电梯,阿辉本想拦着,看着沈莉的样子,不知是拦着好,还是不拦着才好。
“微凉呢?”沈莉问阿辉。
“在老爷房间。”阿辉恶狠狠的看着沈清风,虽然他被自己打的有些地方受了伤,嘴角也带血,却丝毫不减狂妄的姿态。沈清风看着阿辉的眼神也很复杂,在算计?还是在警告?
“好。”
沈清风并没有再被阻拦,沈莉带他一层一层的走,走廊中间有很多先前和在大厅看到的一样画风的油画,花草鸟鱼,画了不少…沈清风有一种重新认识微凉的感觉,那年她还是一个假小子,时光将她打磨的成了这样一个大家闺秀。
一路无言,沈莉带着沈清风在五楼一个门口站定。玻璃制的门,微凉背对着他们坐着,床上躺着那个苍老憔悴了的男人,沈清风看得有点模糊,两人在那个全白色的背景房间里看得很不真实。
沈莉推门进去,站在微凉身后,和她说些什么,手搭在她肩上,没多久,微凉就站了起来。沈清风想上前去看看宋承启,脚像灌了铅一样,寸步难行。
微凉没有多看沈清风一眼,自顾自的走着,沈清风明白她只是不想在这里吵到她父亲。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不知穿过多少回廊,微凉带着沈清风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微凉进了房间,沈清风看到,这里是个练舞的地方,四面有三面是玻璃,靠近窗户的角落放了一架黑色钢琴。微凉走到一侧去开了窗,外面是一片湖泊,窗边的树叶长得很茂盛,沈清风远远的还看到一只鸟窝。
微凉并没有说话,看了沈清风一眼,走到钢琴处拉开盖子,姿态熟练的坐了上去。沈清风就这样静静的保持着刚进来时的姿态。手在不断的握拳,又松开,这种无声的战争,沈清风有些受不了。
也许是开了窗,外面的冷气冒了进来,沈清风看着穿着单薄的微凉,上前将风衣搭在她肩头。
微凉并没有任何回复,低垂着头,指尖在琴键上滑过,一段最简单的旋律响了起来。沈清风在钢琴旁边站定。看着微凉的样子,如果他们没有出去过这种误会,是不是他们就可以这样静静的对望。
微凉看了一眼沈清风,又看向远方的镜子,身上的衣服还有他的余温,带着阵阵她熟悉的他的味道。沈莉说:“如果不爱,就不要给彼此留下幻想,给彼此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断了一切念想。你好,他也好。”
微凉闭着眼睛,指尖接触着不同的琴键,熟悉的简单旋律在耳畔徘徊,沈清风并没有注意琴音,眼里只有那个安静弹钢琴的女子。脑海中浮现出她在餐厅弹琴,张宇琦站在一侧的照片,是不是在那段他不知道的时光,他们都这样守护过她?陪伴她走过那段黑暗的日子。
沈清风突然觉得心里很难过,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没有任何的陪伴,为什么要微凉对他付出那么多,在她需要陪伴的时光里,他都不曾出现,又凭什么要求那些不对等的对待?
一首《梦中的婚礼》微凉弹了好几遍才停下来,那是她失明的时光里常听得曲子,因为这种旋律和她暗恋的时光里的情绪出奇的像,后来就练下来了。
微凉弹完,眼睛还是没有睁开,耳畔还是熟悉的回音。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微凉单薄的声线传进沈清风的耳内,他呆呆的看着她,竟以为音乐还没有停。
“姑姑说你以为我在报复你。我想,没有谁值得我用自己的身体去实施一场报复,那不值得。”微凉淡薄的看着沈清风,和他的眼神撞上却不闪躲。
“我曾经以为你是我这一生的爱,却不想,这只是对自己曾经没得到的东西的执念。得不到的永远在跳动,后来才觉醒,这只是一场没来由的执着。没有现在,没有未来,我也感谢你没有来参加,让我更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微凉放松下身子,微坨着背,眼光飘渺,若有所思。
“姑姑说你想和我解释什么,你说。”微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盯着沈清风看。
“我…”早就准备好的解释,到现在根本就想不起来,说不出来,她说她不值得用自己的身体去实施一场报复,是因为她爱自己吗?他说的执念,是否他也一样?
“我爱你,我可以不介意你爱过谁,你和谁在一起过,只要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以后的人生,我除了你,谁也不信。”沈清风定定的看着微凉,准备好的解释也都没有说。对自己余下的人生做出了承诺。
“可是怎么办,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我不想每天还猜疑着你今天去哪里,和谁在一起,和谁说过什么的生活,因为爱,所以介意。
“微微,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你不想原谅我,可是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不想失去你。”沈清风有些低声下气的恳求,这是他那晚醉酒后就想好的,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和她说。即使她和别人在一起,心里有别人,不是只有自己,沈清风也认了,这一认知让自己觉得自己很落魄,他沈清风什么时候这样求过人,可是为了她,他愿意。
“赎罪的机会?如果你能让时光倒流,能让张宇琦活过来,能让我父亲健康的站在我面前,能让我们从没有认识,我就给你一次赎罪的机会。
是,我父亲这样,张宇琦去世,这一切都不能怪你,可是你在我需要陪伴的时候去了哪里?你凭什么要求我给你机会赎罪?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微凉站起来平视着沈清风,眼中带着怒意。凭什么男人在做错事情之后还来请求原谅,既然知错,当初又何必犯错。
“我不知道,我只是喝醉了,被许婷婷带出了国,那新闻你不要信,我没有和她在一起,我只是醒来发现什么都变了,她出来挽留而已…我真的没有…”
“够了!沈清风,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不是挺好的吗?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我们再也不相欠,谁也不要报复谁,我们从此两清了,好不好。”微凉眼中有了泪,打断了沈清风的解释,她不想听,每次看到他,都让她想起那不堪的一幕,她可以不在乎在她之前有多个女人,这并不代表,她可以接受在有了她之后他还有多少女人。多说一句,都加深一次无情的伤害。
微凉想忘记,如果她没有那么爱他,不去找他,也许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心上的伤口又一次被人撕裂开来,每一次,都在她愿意选择相信的时候破灭。微凉真的怕了,她不敢了,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面对他。
“好好,我不说…”沈清风将瘦弱的微凉搂进怀里,她又哭了,这是他第几次看到?心疼的不行。
“沈清风,我求你,放过我吧。”微凉有些歇斯底里,在沈清风怀里,在他耳边说,声音不大,却让两人的身体都已经变得僵硬。微凉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这个纠缠了多年的人,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这一生,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本章完,每一次,我都会觉得没有思路,每个人物的心理,感觉写的不够透彻。我还是没有写好。加油,飞翔吧,让我们更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