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扫了三人一眼，冷哼了一声一个筋斗云翻得没了踪影。
“师父，这样不太好吧，猴子虽然平时对您没礼貌了些，但是我感觉他还是挺敬重你的，每次遇到妖怪都是他第一个冲在前面”
“你不要在说了。”唐僧打断了猪八戒的话。
“这猴子性格太过于顽张，不适合西行路，而且把他赶走对他来说，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在深山待习惯了的猴子，再怎么改，都改不掉那暴戾的脾气。”
“可是如果没了大师兄，以后的妖怪该怎么办？”猪八戒眼睛里面满是担忧。
“你们两个是猪不成？”唐僧冷眼看着猪八戒和沙僧说。
猪八戒愣了愣。
“你不是和尚，你是谁？”
“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唐僧还能是谁，难道是是那个浑身是毛的猴子吗？”
“你变了，变得我们都不认识你了。”
“那是因为你们的心都在那猴子身上，所以当我赶跑了那臭猴子之后你们看我就不爽了起来，其实我从来就没变过，变得是你们自己。”
猪八戒闭上了嘴。
“师父说得对，不是他变了，而是我们没有那只猴子有些不适应了。”沙僧说。
“那猴子虽然莽撞，不听话，但是一心是为了我们着想的，在高老庄的时候是那样，在西行路上也是这样，虽然总是和我斗嘴，但是当我有危险的时候也是第一个冲出来的，你就那么几句话就否定了他的功劳，我不能认。”
猪八戒的眼睛盯着唐僧说。
“他纵有千般不是，你这个做师父的，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你教育他的时候除了念紧箍咒还能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除了紧箍咒我还有别的办法能够教育的了他吗？”唐僧的表情变得讥讽起来，“别傻了，深山出来的东西如果是那么容易就被驯化的，那还要森林做什么。”
“我对你很失望。”猪八戒说。
“很失望你也可以走，当初在高老庄如果不是那猴子执意要留下你，我断然是不能让你跟着我们的，你长着一头猪的样子，吃的还那么多，我早就想让你卷铺盖滚蛋了，现在猴子滚蛋了，你想滚蛋也尽管滚蛋好了，我绝对不拦着你。”
“我也不拦着你。”沙僧说。
“还有你，如果不是看在你在流沙河屠杀生灵，我也不会带你西行的，你手上又何尝不是沾满了鲜血，身上又何尝不是背满了罪孽，你晚上睡觉的时候难道都听不到那些被你杀掉的人的嚎哭吗？”
沙僧看了看唐僧，没有说话。
“你要是受不了我的话也大可以滚蛋，这西行路没有你们我照样也可以走完。”
“哈哈哈哈。”猪八戒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唐僧问。
“你以为我们都是那猴子，被你随便两句话就给激走了，我告诉你，我不但不走，我还跟定你了，你不是嫌弃我们手上沾染的罪孽多吗，对，我们手上是有无数的鲜血，数不清的罪孽，但是我们西行就是为了洗清自己的罪孽，得到世人的宽容，为了得到这个目标，就算你再怎么不待见我们，再怎么辱骂我们，我们都会待在你的身边，把一切想要伤害你的东西给挡在身后。”
“而且你这和尚，难道真的以为只有杀人才算是罪孽吗。”
“杀人的只不过是工具，而造成屠杀的，正是你们这些自诩正义，手上滴血不粘，身上点缘不进的人。”
“知恶不管放任其为，比分不清善恶要让人恶心的多，因为谁是一生下来就知道不能欺负别人的呢，他们连不能被别人欺负都是被告诉的，不然就只会抱着头蹲在角落里面任由别人欺打辱骂。”
“见到这种人你不去教育，便已经是恶，还在别人因为你身染杀孽的时候对人恶言相向，这已经不能用恶来形容了，只能说是禽兽不如。因为就算是凶狠的猛虎，如果受到了人类的照顾还会送回羚羊做为报答，你躲在那猴子身后那么长时间，最后居然只留给他一个滚字。”
“你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取到了所谓的经书，也应该先救救你自己，先拯救下你这颗不知道是由什么打造成的一点情理都不通的榆木脑袋。”
猪八戒一口气说完之后感觉口干舌燥的，伸手想要找点水喝。
沙僧对猪八戒伸过来的手视若无睹，继续看着唐僧的表情。
唐僧脸上恼怒的表情慢慢消失了：“可你不知道，你们跟着我，也只是会遭受更多的苦难，得到更多的杀孽，最后还不知道落得一个什么下场。”
“那重要吗？那只是一个结果，在得到那个结果之前的过程才是我们现在的处境，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我只知道当初在高老庄，是那猴子把我的命从黑白无常那里勾了回来，我只知道是你同意我跟着你们一起前进，让高翠兰继续正常的生活，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愿意，但是你那么做了。”
“我就是因为你那么做了，所以才认你做师傅的，我也是因为你不嫌弃我的面相而收下我做徒弟，才对你死心塌地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我也瞎了眼，看错了人。”
“是啊，你们都眼瞎了，看错了人。”唐僧冷冰冰的看了猪八戒和沙僧一眼，“既然看错了人就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你们应该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猪八戒冷笑着把九齿钉耙拿起来。
“你还不明白吗和尚，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只能留在你身边，我和沙僧是这样，猴子也是这样，你以为护送你去西天的齐天大圣回去之后还能安心做自己的妖王吗，而且就算他狠下心来忘了我们的事情，你以为那些妖怪就能容忍自己被这样的妖王踩在头上吗。”
“你这是在逼着他作恶啊。”
唐僧转过了头不再去看猪八戒。
自己真的做错了吗，他心想，或许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犹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了，就算收回来，那水里面也掺杂了数不清的泥沙，再不能被淘净。
![当绛珠草被浇死后[红楼]](/cover/9/9125/9125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