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风本來想救宋义,不料宋义也像当初项梁一样,却不听劝,依然回到了安阳的楚军大营,
为儿子宋襄的事情,宋义在无盐一直沒闲着,又是置备酒筵,又是大会宾客,迎來送往,几日下來颇感身体劳累,因此回到大营之后,宋义也沒把狄风的话放在心上,就独自钻进大帐中睡觉安心去了,
眼见宋义不相信自己,狄风知道有的人想要找死,你无论如何也是救不了的,既然他宋义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我一个穿越者还跟他扯什么蛋啊,狄风心情很是郁闷,
看來所谓的历史潮流是不能逆转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作壁上观,倘若到时候出现对自己不利的时候在说,
有了这样心理,狄风也不想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他只想看一出好戏,一场将帅之争的好戏,
可接下來的几日里,什么都沒有发生,宋义还是原來的宋义,项羽还是原來的项羽,他们沒有拔刀相向,也沒有火拼,宋义的脑袋也安好地还长在的宋义的肩膀上,
见了面,宋义还拍了拍狄风的肩头:“狄将军多虑了,不是老夫训斥你,你们年轻人说话就是不靠谱,今后沒影的事情最好不要说,”
狄风被弄得深感沒有颜面,夜里躺在营帐中的榻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难道历史记载错了吗,还是我成了一个挑拨离间的小人,
可司马迁那个老头在史记中写的清清楚楚,宋义安排儿子宋襄去齐国为相从无盐回來之后,就把自己也送上了断头台,为何宋义从无盐回來之后,楚军营中还一样平静呢,难道司马迁写史也掺了假吗,
回想后世很多所谓的史学家都不敢说真话,不敢以真正的良知写史,也不敢把真实的历史写出來,不觉有些认为自己太相信历史的记载了,
“相必司马迁在史记中肯定也玩了很多猫腻,否则他真要写出历史的事实,别说他的下面不保,他上面那个吃饭的家伙可能也被汉武帝刘彻给咔嚓掉了,
躺在营帐中的榻上,狄风一夜无眠,似乎把什么都想明白了,
把什么都想明白了的狄风,此时也不再“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了,反正好良言难劝该死鬼,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宋义自己想往刀口上撞,谁也沒有办法,
狄风虽然这样想,可心中毕竟有些郁闷,想想自己來到秦末,想救这个,想帮那个,结果出了殷通之外,其他人谁也沒有拿他当一盘菜,
隐隐有了倦意,狄风也不愿再想了,营帐中很冷,他用大氅裹紧了身体,希望自己一觉醒來不要感冒发烧,到目前为止,楚军营中还沒有配随军郎中,即使兵士们打仗受了伤,也就简单包扎一下,如果接下來还活着沒有死,就得还要拎着兵器去上阵拼命,
而这一晚,宋义却睡了一个好觉,不但睡得鼾声如雷,还做了一个好梦,
在梦中,宋义梦见自己率领着楚军渡过了漳河,先是打败了章邯所率领的二十多万秦军,继而率军西去,又攻克了咸阳,受到了三秦父老的夹道欢迎,再后來,项羽和刘季领头推举他为关中王,并跪拜他的面前
可好梦不长,突然一句吼声把他惊醒了,
睁开眼,宋义看见项羽正持剑站在他的面前,而不是跪拜于他,
“项藉,你为何提着剑擅自闯进我的营帐,出去,出去,先给我出去,等我你让卫士禀报之后再进來,身为将军,怎么连这个规矩都不懂乎,”
“我乎,乎你个头,”
“项将军,你因何骂人,”
“我骂人,我还要宰人呢,”
“哈哈哈,你要宰我,凭什么,”
“我项藉要宰人还需理由吗,我项藉就是理由,”
“项藉,你好大胆,你胆敢动我宋某一根汗毛,我会让你跪着扶起來,”
“宋义匹夫,你也不看看现在楚营都是谁的人,今天我不动你的汗毛,动你的汗毛太沒意思了,我今天要动一动你的脑袋,”
项羽说着话,提刀上前,让锋利的刀锋跟宋义的脖子來了一次亲密接触,
这次亲密接触的结果是,宋义还沒來得急因疼痛而发出大叫,他的头被项羽手中的刀砍了下來,鲜红的血迹溅了满地,
狄风正在睡梦中,他也做了一个梦,梦见楚军大营着了火,大火蔓延到他的营帐,他吓得光着身子跑了出來,跑到了野地里,在野地,他看见自己的裆下毫无遮拦,赶紧拔了一把草在手里,然后把自己的下面遮挡住了,
这时,他看见有一位老妇正锄着野地里的荒草,就哀求老妇能借给他一套衣服穿,老妇很同情地拿來了一套旧衣服,衣服很大,穿在身上很不合适,他先脱下來,然而就在这时,大火朝他扑來,心里一急,醒了,原來是一个梦,
狄风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睁开眼,怎么也想不出自己为何会做这样一个梦,如此猜想着,韩有心便來禀报,说项羽召他前往宋义的住处,
“项羽召我,”狄风一滚身下了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狄风的意识里,项羽即使要找他,也应该去项羽的营帐才对,怎么会去宋义的住处,
“不会不会是项羽把宋义杀了吧,”狄风不敢往下想了,
出了营帐,狄风突然发现,现在的楚军大营似乎到处布满了项羽手下的兵士,就是把守他营帐的,似乎也不是他原來的亲兵,
回头去看韩有心,韩有心摇了摇头,示意狄风不要多说话,去见宋义的大帐中见项羽就是了,
韩有心从來沒有出现过这样的表情,狄风感觉更证明了自己的猜测,
其实,当项羽斩杀宋义之后,项羽就派于英、龙且、钟离眛等人各率大队兵士把安阳这里的楚军大营控制了起來,且凡是与宋义交好的将领,也当即被抓了起來,
按照范增的建议,狄风也是被抓的将领之一,但项羽却沒有采纳,为此,范增还与项羽发生了争执,
范增说:“藉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义气,你现在要手软,早晚你会死在哥们义气上,”
项羽反驳道:“狄兄弟与宋义匹夫有往來不假,但他绝非如亚父你所言,与宋义是同党,”
范增见劝不拢项羽,才同意项羽把狄风召來议事,
当狄风一入宋义的营帐,虽然心中早有思想准备,但还是吃了一惊,只见宋义只穿着内衣躺在榻上,脑袋已与身体分离,榻上全是血,显然宋义是真正的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