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十分之一噢，他的能力并不比你差，只是因为信任你，才放任你控制秦家。可是当这份信任被击垮，当初有多爱你，如今便有多恨你。你杀死了他最敬爱的兄长，他如何不恨你入骨。秦思羽，是你与我，把秦思翎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睿智、残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样的结局，你该料到的。”
苏媛媛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幽暗，嘴角撩起一抹坏笑，却有着说不出的优雅风情，
“而且三年前，你就一步一步打击利用那些小型珠宝商，让他们走投无路，有没有想过，总有一天，你要承受他们的集体报复呢？”
少女的声音愈发清冷，“秦思羽，是你亲手毁了自己。”
“所以，是你将那些人联合起来，分批次从我手里骗取股权？”秦思羽垂下了眼帘，任谁也看不出他的表情，只除了那捏紧的拳头。
“倒也不全是我做的，是我叔叔钟群。当初被你逼的差点一命呜呼的钟群啊，谁能想到他能以一己之力打造出独属于自己的珠宝设计团队，并帮助我创立dk国际呢？”
“呵……”秦思羽沉默许久，突地抬起了头，脸色阴沉地望着面前的女孩。
苏媛媛淡淡望他一眼，便想要抬步走开，只是刚走一步，就听得大门口一声，“我们是警察！”
刚跨出的身子被秦思羽猛地拉住，纤弱的身体几乎是撞进了男人的怀里，一只手很快制住了她的两只手。
她从不知道秦思羽的力气竟这般大，牢固地完全挣脱不开。
秦思翎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慌张地跑过来，“秦思羽，你放开苏沫。你犯罪的证据我已经交给了警方，你逃不掉的。”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警察也冲了过来，举起枪对准了秦思羽。
秦思羽却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只凝视着怀里的女孩，眼底很是痛苦，却又带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痴迷。
他哑着声音问道，情绪抑郁，“为什么要把我逼上绝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相不相信，也许前世，你曾经做过世间最令人恶心的事？”苏媛媛淡漠以对，眸底涌现出极深的憎恶。
闻言，秦思羽突地大笑起来，看向少女的眼神愈发露骨，依稀可见几丝银秽的光芒，“哈哈，看样子，在前世我得到了你。”
“错，你没有得到，因为我早已割破了你的心脏。”少女冷然如斯，神情漠然。
“那也不错，我应该是死在你的身上。”秦思羽浑不在意地一笑，低下头在她耳边喃喃，“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与此同时，苏媛媛就觉得一排牙齿落在了自己的脖颈，十分用力地咬上她的颈动脉。
鲜血似乎不是自己的，喷涌而出，入了身后之人的咽喉。
鼻翼间充斥着血腥味，而她模糊中竟还听到了血液流出的声音。
男人在吸着她的血，声音凶狠，却又十足暧l昧，“我竟然得不到你，得到你的血肉也是好的。”
噗——
不知是何故，一口血从喉咙里喷出，沿着嘴角流了出来。
秦思翎似乎在担忧地说着什么，警察也似乎在威胁着什么，可是她的耳朵轰鸣，竟然听不真切。
就连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慢慢变成了灰色，越来越暗……
她听到秦思羽在她耳边低语，像是祈求，像是催眠，“苏沫，跟我一起吧，跟我一起痛苦，一起死……”
噗——
秦思羽也吐了血，跟苏媛媛嘴角的血，一样的色彩，嫣红中染了些许黑丝，就像蠕动的虫卵。
“其实我本不应该死的，可是我想，如此光荣的死去，还有你陪着，突然很幸福。比起永生过着如炼狱般的生活，倒不如一次死个干净……”
秦思羽吸吮着少女的血液，却又沉醉般亲昵地亲吻她。
咻——
一把锋利的叉子传过人群，刺入了秦思羽的心脏，发出噗呲一声轻响。
苏媛媛听到了，抬了抬疲惫的眼帘，勾唇一笑，眼神轻蔑，“故事总在不断重演，秦思羽，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你呢？当我吻你咬你的时候，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少女启唇，声音悠远空灵，“有啊。”
“那就好……”秦思羽抚着脸颊，笑得一脸幸福满足，直到少女的声音变得幽冷阴沉，连他的心也随之碎裂。
因为她接着说的是，“你的吻、你的怀抱、你的人，都让人恶心、令人作呕。”
他的心明明如此难过，他的人明明都快死了，却还是仅仅抱住她。
制住她双手的那只手，也从未松懈。
他似乎很了解她的能力，知道苏沫能够趁人不备，取出赤焰匕首，让人一刀致命。
所以，他从不曾给她脱身的机会。
“苏沫，我对你一见钟情，我想得到你，哪怕只得到你的尸体……所以我早就在你身上下了毒啊，无解的毒……也许你算无遗策，可是终究把命输给了我，最后我是不是也扳回了一局呢？”
秦思羽倒在了地上，却还是拉着她一起，所以她仍是在秦思羽怀里。
“苏沫，也许我前世是真的爱你……要不然今生怎么这么着迷……”
秦思羽的声音渐弱，最后变得轻若无声。
苏媛媛想反驳一句，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呆愣地望着头顶。
恍惚间似乎触及到了一双蓝眸，泛着湿气，有了盈盈光芒，竟如斯璀璨。
“媛媛……”
熟悉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缱绻柔情，却又带着蚀骨的伤痛。
她被他拥入怀中。
温暖的怀抱，可是却暖不了她的身体。
她早知道自己不惜命，也早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备。
其实重生一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江淮死了，秦思羽死了，李黛也早进了精神病院受尽折磨。
所有人几乎都付出了代价。
所以，如此黑暗残忍的她，也终将付出代价。
她早就知道的啊……
“顾宸珏，如果我死了，记得照顾好自己。那一次，我其实是骗你的，我真正希望的是，你娶妻生子，生活幸福美满，无忧无虑；无论我的结局如何，我都不希望你替我报仇啊……”
![[红楼+聊斋]芙蓉报恩](/cover/91/91455/91455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