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mon，你给我出来。”
季舒玄本来在办公室里，就听到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声。
“媛媛，媛媛——”绝望的嘶吼，就像只受伤的豹，一边恼怒一边绝望，“撑住！”
那声音太过震撼，季舒玄连忙跑出门去，动作太大，鼻梁上的眼镜都掉在了地上，被他一脚踩坏。
咯吱一声响，他看到了猩红着眼的jay，抱着浑身是血的苏媛媛。
那一下，身心紧绷，季舒玄感觉自己似乎试了好久才发出声来，“jay，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询问的同时，双手似乎不是自己的，竟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似要接过顾宸珏怀里的人儿。
“simon，快救她！”
那一声，艰涩沙哑，悲怆绝望。
季舒玄怔愣着，看着那双湛蓝的眸，血丝爬满眼角，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让他也恍若置身那种漩涡，心……疼到麻木。
季舒玄呆愣地看着自己伸到一半的手，不由震惊，他竟然胆敢从jay手里抢人。
嘴角勾起一抹凄厉的笑，季舒玄这才开口，“快把她抱进我的手术室。”
季舒玄一般不轻易做手术，既然开始了，便不希望手术室里除了他和病人，还有其他不相干的人，所以，其他医生护士乃至助理都在隔间，顾宸珏更是被留在了手术室外。
苏媛媛脖子上的伤口并未伤到要害，只要输血、止住血，包扎伤口。
明明已经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事情，她却还是微弱地呼吸着。
心跳越来越慢，气息越来越弱，就像要死去一般。
“你这个女人，怎么会死呢？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吗，你心狠手辣，蛇蝎心肠，必是能活的长长久久……”
他看着她，许久许久，久到忘记了下一步该做什么，脸上的神情很矛盾。
耳边突地响起助理的声音，“季医生，检测结果出来了，病人的身体里有不知名的毒素。毒素一直在她体内扩散，恐怕只有用药物控制，才能暂时保住她的命。”
“好，你进来给她输入药物，我去看看。”
季舒玄亲自检测，仍是辨别不出那种毒素的名称。
他自问自己的医术，就算没有到达顶峰，也必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是最后，他竟然救不了她吗？
不可能，他一定有办法的。
季舒玄六神无主地出了手术室，却被眼前的景象一惊。
小姒被jay扼住了咽喉，整个提起。
她面部发青，几乎处在死亡的边缘。
季舒玄跑过去，一把抓住顾宸珏的手腕，冷声呵斥，“jay，你放手！”
“季舒玄，你竟然留下了这个女人。”
顾宸珏望过来，明明是俊美无双的人，那双深邃幽暗的蓝眸却有了嗜血的杀意，发出的声音阴森沙哑，让人发自内心地恐惧。
“她是我女朋友。”
即便这么说，顾宸珏还是没有半点放手的意思。
季舒玄怒了，一拳打上了男人的脸，恶狠狠地吼道，“顾宸珏，你要不要脸。我拼尽全力救你的女人，而你呢，你竟在我的地盘杀我的女人，你还有没有把我当兄弟，你还要不要我继续救你的女人？”
“媛媛……”顾宸珏喃喃一声，放开了苏姒，只期待地望向季舒玄，带了点小心翼翼，“媛媛她……还好吗？”
果然，只有那个女人才能制止住顾宸珏的另一面吗？
苏姒在他怀里大口喘气，声音发不出，力气也半点没有，整个人都得他抱住，才勉励不摔下去。
季舒玄心疼了，更是恼怒于顾宸珏的行为，只冷淡回道，“她不好。”
闻言，顾宸珏失魂落魄地后退了数步，“什么叫不好？”
“她中毒了，我必须尽快查到这种毒素的遏制方法，你不要再来烦我，不要再伤害小姒，要不然，她会更不好。”
季舒玄知道，自己最后那句话无异于威胁，又类似于诅咒，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开口了。
可是为了小姒的安危，他不得不这么说，这么做。
本以为他将承受顾宸珏更沉重的怒火，没成想，最后……
那个如此骄傲的人啊，竟在他面前低下了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我现在要去想办法，你状态也很不好，注意休息。”
话一说完，季舒玄便抱着苏姒走开了。
*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季舒玄找各种病例，查古今中外的医书，整个人就像魔怔了一样。
“阿玄，你怎么了？”苏姒端着水进来，关心道。
“找不到，还是找不到……”季舒玄一掌，将所有病例推翻在地，颓然地撑着额头。
“阿玄，你不要太为难自己了，总会有办法的。”
苏姒走过去，拍了拍男人的肩，却被他猛地搂住了腰。
男人抱住她，埋首在她怀里，脆弱地像个孩子，“我找不到救醒她的方法，找不到……”
“她？苏媛媛？”
“嗯。”
之前，顾宸珏闯进医院的动静太大。
声音太熟悉，一边让她被吓得发抖，一边又渴望见着他。
呵，那个男人啊，顾宸珏，像恶魔又像天使。
一种是地狱深处的残忍嗜血，一种是不可亵渎的高贵圣洁。
她总想得到他，得到他的人，得到他的心。
囚禁，伤害，折磨。
她也要那般对待他，就像他曾经那样。
她躲在拐弯处，看到了，苏媛媛的血有了黑丝，如此熟悉的症状，让她既担忧又兴奋。
那个人来了吗？来到了z国，来到了m市？
心里就算打了很多算盘，显露在脸上的依然是优雅的样子。
至少在季舒玄眼里，她只是个善解人意，备受残害的小姑娘罢了。
苏姒抚着季舒玄的头顶，微微一笑，“阿玄，你相信我吗？”
季舒玄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是温和的笑容，消除了心底的狂躁，柔软了自己的那颗心。
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信。”
“也许我能帮你，救她。”
苏姒从自己的包里，翻找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
透过半透明的瓶身，依稀可见里面泛白的液体，微微晃动。
![[红楼+聊斋]芙蓉报恩](/cover/91/91455/91455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