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自己已经成为了视线的焦点。
金泽老师有点头痛。
要说的话,这个姑娘才是真正的问题小孩吧。
他清了清嗓子,叫道:“花泽桑,花泽桑”
被强硬唤醒由衣很不高兴地看了金泽老师一眼,说道:“一年级a班,花泽由衣,钢琴。”
要知道发呆这种消遣对别人来说很无聊,可对她花泽由衣来说,是很难得的。
“啊,”志水桂一用他那异乎常人的语速说,“是同班同学啊。”
由衣:“”
这怎么都开学有一段时间了,你才知道我们是同班同学
不过想想此人每天大部分上课时间都用于睡觉,由衣表示理解。
“恩,以上七个人没错。”被赶鸭子上架成为本次校内音乐比赛负责人的金泽老师想到日后接踵而来的麻烦事,不由得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过烦躁归烦躁,该讲解的地方还是不能少,“比赛将分为四次选拔,每次选拔会排出名次,最终决定出优胜者。每次选拔赛都有特定的主题,可以自由选择曲目,但要切合主题选曲,也就是说,对曲子的诠释也是很重要的。”
尽管已经从父亲那里听过差不多的话,但由衣在听到“对曲子的诠释也是很重要的”这句话时还是牵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她现在的状况,谈什么对曲子的诠释啊。
金泽老师随意地坐在会议桌上,素来散漫的语气忽然变得十分正经:“但是,比起决胜负,对音乐的深入理解才是最重要的,希望你们不要忘记它带给你们的愉悦。”
金泽老师的话成功引起了众人的深思,一时间,音乐教室里鸦雀无声。
片刻之后,一个带着讥诮的声音冷不丁冒出来
“愉悦”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就把金泽老师好费了一番口舌营造出来的文艺氛围粉碎成了渣渣。
日野香穗子猛地抬起头,神色十分诡异她刚刚正在想“愉悦,我怎么可能有那种闲情”,难难难难道是她一不小心说了出来
等她看清楚众人的目光再次汇集到花泽由衣身上时,她才松了口大气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还好,不是她说出来的
由衣在众人的注视下站起身来,理了理长发,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那两个字把气氛搞得有多僵,她若无其事地问:“还有别的事吗”
金泽老师一脸仇大苦深地摇摇头。
所以他才会说这个姑娘才是真正的问题儿童嘛
“那我先告退了。”
由衣对柚木等人欠了欠身子,拉开门离开了。
音乐之于她,或许在七岁之前,给她带来了愉悦和满足;但从七岁至今,音乐对她来说,就只是一道看不到底的深渊。
、第三乐章:
操场上的同学们正在热火朝天地踢球跑步,日野一个人坐在石凳上烦躁地翻看着手上的这一大堆谱子,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纠结成了一团。
艾玛这是什么比赛规则啊这么不科学,电视上演的比赛不都是给你几个曲目让你自己选一个吗怎么到了这里就完全走样了自由选曲就自由选曲嘛还要规定什么主题,她根本连这些曲子的内涵是什么都不清楚,有了主题要怎么选曲
说什么对曲子的诠释啊,她能在比赛之前把曲子练熟,在比赛的时候能够完整地拉下来就不错了啊掀
还有还有,什么音乐给她带来的愉悦啊,这东西能吃吗能喝吗能看吗她完全还没感受到音乐给她带来的愉悦就要感受到音乐给她带来的折磨了
等等,折磨
日野的脸部定格于一个滑稽的表情,大脑却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说起来,明明花泽同学本来就是音乐科的学生,但在听到金泽老师说到“希望你们不要忘记音乐给你们带来的愉悦”时,她身上流露出的情绪是厌恶。
而且,宣布音乐比赛参赛人员名单已经两天了,她从来没有在练习室见到过花泽同学,反倒是最有可能拿下第一名的月森,不管是午休时间还是放学以后,总能看到他勤奋练习的身影。
虽然这有可能是因为花泽同学家里有钢琴和练习室,但是冬海家里也有练习室,她也更喜欢留在学校练习,说感觉在学校里练习更有效率。日野对此表示赞同,因为人是容易受环境影响的生物,处在一个似乎连空气里都漂浮着音乐符号的校园里,的确比一个人在家练习更容易找到感觉。
花泽同学,应该也懂这个道理啊。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音乐科的学生,在谈到音乐的时候会那么反感
为什么,花泽同学从来不在人前练习
思考一些超过大脑负荷问题的结果就是在有人突然叫自己的名字时,日野完全没来得及调整表情就抬起了头,皱成了包子样儿的脸生生把土浦这个一米八的真汉子吓了一跳。
在土浦的鼓励下,日野多少有了一点信心,她决定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练习一下。
这个地方就是天台。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清静地方午休的由衣被一阵生涩的琴声吵醒,她翻身坐起来,晃了晃还不太清醒脑袋,迷迷糊糊地想:这个琴声有点耳熟啊。
趴在护栏上,由衣看到在下面拉琴的人正是日野香穗子。
这么说上次那首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圣母颂也是她拉的咯
但比起上次那首情感丰富到能够在第一时间打动听众的心的圣母颂,她这次拉的这首加伏特干瘪而又生硬,她本来就没有高超的技巧,如果再不在曲子里注入情感的话,那这首曲子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由衣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什么时候,她也有资格把用来形容她的话安放在别人身上了
日野显然也意识在了这一点,她放下琴弓,看着琴弦,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由衣可以猜到她现在很苦恼。
过了一会儿,日野重新把琴弓搭在琴弦上,拉出来的曲子还是和之前一样。
如此反复几次,由衣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那个,日野前辈。”
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到,日野险些把手里的琴弓扔出去,她转过身来,看到趴在楼梯间顶部护栏上的由衣,心有余悸地说:“原,原来是花泽同学,吓死我了。”
由衣:“”
“那个,花泽同学是在午休吗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日野香穗子愧疚地问。
“没关系,是我自己选的位置太偏。”为了不被午休时间会巡查校园的父亲逮到正在偷懒的她,所以她选的位置总是比较奇葩的,比如自动贩卖机和墙壁的夹角之间,或者某个广告牌背后,虽然这么做经常被当做突然发病晕倒的学生被送去医务室╮╯╰╭
而这一次,她正好选的是天台楼梯间顶部大圆柱后面的小角落,日野要是发现了她的存在那才叫不可思议。
“学姐,昨天放学的时候,是你在天台拉圣母颂吗”
“诶被你听到了吗”日野的脸一下变得通红。
“不用这么紧张。”由衣笑了笑,道,“学姐拉得很好。”
“真,真的吗”受到了夸奖的日野忍不住双眼发亮,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谢,谢谢啊。”
“但是学姐今天这首加伏特说实话,很糟糕。学姐应该也意识到了吧”由衣毫不客气地说。
日野琥珀色的眼眸暗淡了下去,她有些失落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找不到昨天那种感觉总觉得少了一点东西。”
“少了情感。”由衣一针见血,“人的情感是一种感染力很强的东西,当你对某一样东西倾注了全部的情感,即使这件东西再普通,它也会焕发不一样的光彩。而音乐本来就是感性的,比其他的东西更容易接受人的情感,也更容易将这情感表达出来。总是有人告诉我:如果感情到了位,哪怕是一首最简单的曲子,也能轻易的打动人心;但如果只有技巧没有情感,无论是多么有难度有高度的曲子,都只是一具华丽的空壳,永远不可能拿到最好的名次。”她说到最后,冷静的声音里居然透着几分哀伤。
果然不愧是音乐科的学生,说得好专业的样子。
心情急切的日野并没有注意到她难得的真情流露,她把由衣的话又在脑海里想了一遍,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我在拉加伏特的时候没有像昨天拉圣母颂那样倾注情感”
“对。”由衣一边点头一边下楼。
“那么,花泽同学,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怎样才能把情感倾注到乐曲里去”日野走到由衣面前,一脸苦恼地问。
由衣“噗”的一声笑了,说:“这我可帮不了你了,学姐。不同的乐曲有不同的创作背景,不同的人对同一首乐曲有不同的理解,所以对一首曲子应该倾注什么样的情感,是需要演奏人自己细细揣摩的。”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嘛,说了这么多,我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要是我真的知道药怎样才能把情感倾注到乐曲里去的话那我就有信心超过月森前辈了。”
“所以学姐,再问我是没用的,因为我也是一个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手下的乐曲表达出我的情感的家伙,准确的说,我是一个,无法将情感注入乐曲的人。学姐如果还有什么疑问的话,不妨去问问火原前辈,他看起来,是一个情感非常丰富的人。”
“我先告辞了,学姐。”
被接二连三的惊雷劈晕的日野茫然地点了点头。
在关上天台的门之前,由衣又对日野说了几句话
“学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对音乐更是如此,想要准确地把握乐曲的情感不像想要拥有令人惊叹的技巧,只要长年累月的练习就好。情感是细腻敏感的,你越是心急,就越容易出错;也不用感觉太有压力,音乐本该是愉悦轻快的。要是太过急于求成或者心理压力太大就会变成我这个样子。”
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骤然小了下去,以至于日野没有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而由衣也不打算给日野追问的机会,她手上用力,合上了天台的门。
时过午夜,惠婶不知在床上翻了多少个烙饼,一直都没有睡踏实,人的年纪一大,睡眠就越来越浅,更何况她又已经养成了每天要听到小姐回房休息的脚步声才能入睡的习惯,所以听不到由衣关门的声音,她就睡不着。
反正也睡不着了,惠婶索性起床,走到厨房给由衣冲了一杯热牛奶。
为了不打扰家人的休息,练习室全部采用最高级的隔音材料,惠婶站在门外,听不到任何声音。
但一打开门,叮叮咚咚的琴声就如流水一样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耳朵,
房间里没有开灯,从落地窗透进来的皎洁的月光几乎照亮了整个练习室,不远处,一个只穿着单薄睡衣的少女坐在白色的钢琴前,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在黑白琴键之间来回,长长的头发像瀑布一样倾泻在她背上,散落在她肩头,她沐浴在莹白的月光中,冷漠又高雅。
她专注于手上之事,没有发现惠婶的到来。
惠婶轻轻地合上门,按下水晶灯的开关。
突如其来的明亮打断了由衣的演奏,她抬起头,看到来的人是惠婶,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如果让父亲听到刚才的演奏的话,一定又会挨批评吧。
“小姐,这都快一点了,你怎么还没有去休息。”看到灯光下由衣苍白的脸色,惠婶有些心疼。
“要准备音乐比赛嘛,当然要多练习练习。”由衣和惠婶说话反而比跟父母说话时轻松得多。
“那也不应该熬夜啊,多亏身体啊。”惠婶把牛奶递给由衣,碰到她冰凉的手指,皱眉道,“夜里凉,怎么不穿厚一点。”
由衣这才后知后觉地搓了搓手,笑道:“你看我,弹起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惠婶一边摇头,一边把披肩拿下来披在由衣肩上。
尚带暖意的披肩和微烫的牛奶激得由衣小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双手捧着牛奶杯,小小地啜了一口,说:“好了惠婶,你先去睡吧,我再练一遍也去休息了。”
“那好吧。”
“恩,把灯关上。”
“关了灯对眼睛不好。”
“没关系,今晚有月亮就够了。”由衣指了指窗外玉盘一样的大月亮。
“啪”的一声,灯关上了,练习室恢复一半明亮一半模糊的状态。
由衣慢慢地喝完牛奶,把空杯子放在钢琴上,她深深吸了口气,把双手放在琴键上。
一个个或急促或悠长的音符出现在她指尖,交织成一首繁复华丽的乐曲,她腰背笔直,面朝乐谱,但不难看出她的双眼是放空的,也就是说,她一边走神,一边还能准确无误的弹奏出一首难度颇高的曲子,由此可见她对钢琴还有乐谱的掌握程度之高。
但是她的琴声,就像这落了一地的银辉一样,是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
、第四乐章:
轻快活泼的音符似乎伴随着暖橘色的夕阳飘散到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小提琴的纤细敏感和小号的沉着大气相互碰撞相互融合,共同奏响戈塞克的加伏特,简单却明动的曲调在第一时间叩开路人的心扉,让原本急急忙忙想要赶回家的学生们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
在结束了一天的练习和学习的此刻听到这样欢快轻松的曲调,让人有一种身心上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的感觉。
一曲毕,围观的人们不由自主地发出热烈的掌声。
由衣隐没在人群中,看着站在石雕前,一脸轻松惬意的日野和火原她应该说,果然不愧是能够拉出那样动听的圣母颂的人吗,只用了短短一个星期,精准地拿捏到了加伏特的感情。
在一片叫好中,由衣清楚地听到了志水和冬海的评价。
“小号和小提琴的合奏非常有趣。”
“我喜欢这种可爱的演奏。”
“那个,父亲大人。”
吃过晚饭,由衣难得主动地叫住了花泽隆山。
“说吧。”花泽隆山喝了一口茶,拿起报纸,漫不经心地说。
“我,我想放学以后,留在学校练习一会儿才回来。这样的话,就算我有什么也可以及时向,前辈们请教;而且,在学校练习,可能我会”
由衣的母亲是日本最典型的家庭妇女,但由于家境还不错,她不用亲自买菜做饭,所以每天的消遣就是出去和朋友们喝喝茶逛逛街,除此之外,就是拿上几本杂志坐在练习室的沙发上,守着放学回来的由衣练琴。
由衣其实并不愿意上星奏,因为星奏的校长就是她的父亲,如果上星奏的话,那她的一言一行岂不都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完全没有摸鱼的余地了好吗
但花泽隆山是花泽家说一不二的绝对存在,他决定了的事情,由衣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因此,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档案被父亲调进星奏。
经过开学这么多天的观察,由衣发现父亲的工作很繁忙,就算巡视校园也只有午休时间会巡视一次,而且可能是害怕打扰到学生的练习,所以他基本上不会进入练习室,也就是说,想偷懒的话,练习室是最佳地点。
很多勤奋的学生会在午休的时间去练习,所以由衣不好意思占着一个练习室睡觉,才会到处跑找不会被父亲发现的地方午休,但放学后学校里的人少,随便捡一个安静的地方就能练习,所以练习室也不再那么抢手,由衣也能占用得安心一些。
花泽隆山皱起眉头,眉宇间出现了三条深深的刻痕,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应允:“那就在学校练一个小时吧。”
能少练习一会儿,就少练习一会儿。这是由衣的偷懒宗旨。
“啊,这么说来,我自由的时间又多了一个小时”母亲一脸欣喜地说,“真是太棒了由衣天知道我每天听你那干巴巴的琴声是多么无聊”
由衣的心跳漏了一拍,双拳猛地收紧。
“怎么说话的。”花泽隆山横了妻子一眼。
母亲甩着刚涂上了指甲油的手,嘟囔道:“本来就是嘛,你又没有每天听,当然不知道这有多痛苦。”
“不过你母亲说的也是事实。由衣,今天那个普通科学生的演奏我也听到了,虽然从技巧上来说她的确跟你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她还是比你强,你知道为什么吗”
由衣咬着下唇,轻轻点了点头。
“知道就给我再多用功一点,别到时候连一个普通科的学生都比不过,丢死个人。”
由衣的鼻头发酸,她使劲眨了眨眼睛,说道:“是,父亲大人。”
“什么你再说一次试试看,月森”
月森
由衣挑了挑眉,加紧脚步走到拐角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
被两个高年级男子围住的月森依然冷着一张俊脸,但嘴巴里喷出来的毒液可以当即蚀穿对面的墙壁:“前辈们要是想参加比赛的话,应该去向学校申诉,而不是来找我。更何况,就算我退出比赛,我也认为学长不见得就会被选上。”
艾玛我去,在这种时候还毫不犹豫地往对方的火上浇一桶油,月森前辈,真乃大丈夫也,我为你点赞竖起大拇指
果然那两个男子马上就炸了,其中一个黑色短发的上前揪住月森的衣领把他按在墙上,凶神恶煞地说:“你这个家伙,给我好好听着”
另一个则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大战一触即发。
所以她觉得不是每一个前辈都是值得尊敬的嘛。╮╯╰╭
“我说,可以请你们住手吗”
突然响起的女声让对峙中的三个人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定格了动作,片刻之后,他们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拐角处的女生。
月森的瞳孔收了收,他认出了这是校内音乐比赛的参赛人员之一。
另外两个人看到来的人是一个高挑却纤瘦的女生,而且打着蓝色的蝴蝶结时,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轻蔑之色。
“喂,小学妹,这可不是你能管的事,你最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赶快离开吧。”揪着月森衣领的男生显然不把由衣当回事儿,像驱赶苍蝇一样随便挥了挥手。
“如果我说这件事我非要管呢”由衣定定地站在原地。
“那就别怪学长们对你不客气了。”一旁握着拳头的男生狞笑着,一步一步逼近由衣。
万年面瘫脸月森眉头一皱,抬手扣住抓着自己衣领的人的手腕,企图扳开他的手。
“诶你还敢反抗,怎么,那是你相好啊”男生露出一个恶心巴拉的笑容,“难怪会为你出头,不过很可惜,她跟错了人。”
“是啊,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没有一点眼色呢”向由衣走来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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