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接电话,就拿起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潘征文在电话里说,自己下午要到外地出差,已经让秘书回来收拾衣服了,大概一周后再回来。
吴嫣珊敷好面膜后,就抱着陈夏开始撒起娇来。“小夏,夏夏,征文去出差了,我一个人在家好闷,这几天你留下来陪我嘛”
陈夏想到她家暴怒无常的老佛爷,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行是行,但我顶多只能晚上陪你,白天我还要摆摊的。”
吴嫣珊不乐意了,晚上她可以睡觉,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主要就是白天会觉得闷啊。“你都不给自己放假的啊”
“嗯。少摆一天就是少了好几十块的收入。”
“我们这儿待遇再差的工作,一个月也有四天的假期,你这么拼命干什么让自己休息那么几天怎么了况且你看看这阵子的天气,估计明天还是会下雨。”吴嫣珊坚持不懈地劝道。
陈夏想她说的也挺有道理,就不再反驳。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夏都住在潘家,白天陪着吴嫣珊看看美剧聊聊天,晚上两闺蜜就亲密地躺在同一张床上,入睡前还往往会开个卧谈会。
期间,厉以宁约过陈夏几次,但都被陈夏拒绝了。吴嫣珊得知后,骂她不识好歹,不懂得争取和把握,并且质问她厉以宁条件这么好,她为什么不试着相处看看难不成她还不争气地爱着池铮凡
她还爱着池铮凡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了,不过对此陈夏只能无可奈何地反问道:“他是池铮凡的舅舅,你说我和他合适不合适”
“是舅舅又怎么了厉以宁是厉以宁,池铮凡是池铮凡,况且厉以宁都不介意你和池铮凡的事了,你还纠结个什么劲儿反正池铮凡都是你妹夫了,再多一层关系又没什么了不起的更何况我已经问过陈霜了,厉以宁和池家人的走动并不多。”
陈夏无语,心道你调查得可真够清楚的。
吴嫣珊真的不想陈夏再错过好男人了,就再接再厉道:“或许命运安排你认识池铮凡,就是为了让你遇见厉以宁呢”
陈夏一怔,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这样类似的话,某个人也对她说过。
池铮凡是对陈霜一见钟情的,在他下定决心要追求陈霜时,就要求陈夏不要告诉陈霜他们的事,并且在看见陈夏难过得潸然泪下后,还残忍地“安慰”她,说上帝让他们俩相识,或许就是为了安排他和陈霜相逢吧
陈夏后来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成了池铮凡跳板的事实。
翻过身,陈夏声音哽咽道:“我我去睡觉了困了,晚安。”
吴嫣珊估计她准是想到池铮凡又伤心了,只好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黑暗中,一行清泪无声地滑过陈夏的脸颊。她想,池铮凡大概就是她的绝症,怎么治都治不好吧
在潘家,陈夏过得很惬意自在,除了在第三天,不知怎的k市市区全部断电,据说是哪里的电线烧坏了,维修工人正在全力抢修。而那一天,k市的天气又相当炎热。
潘家很少发生这种断电的情况,因此家中并没有准备发电机。
陈夏原本正在午睡,因为生理期来了,她就没开空调,只是吹风扇而已,结果当即被热得醒过来。
吴嫣珊拿了把扇子走进房间,一边吃雪糕一边体贴地给陈夏扇风。陈夏这阵子太过辛苦,生理期来的时候人也很疲倦,吴嫣珊看她那憔悴的模样就挺心疼的。
本就困倦疲惫的陈夏,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梦里,陈夏好像回到了童年。那时她还住在乡下,家里经常停电,每次她的妈妈为了她能睡好,就强打起精神给她摇扇子,只不过她妈妈也会累会困,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停住,她就常常会热得醒过来。
陈夏的睡眠一向浅,不过这次她睡得特别香,一直感觉有一阵清凉的风拂过脸庞,带走身上灼热的温度。
醒来的时候,陈夏看到了一双脚,但不是吴嫣珊那精心呵护过、涂着指甲油的白嫩小脚,而似乎是一双男人的脚。
“醒了吗”
头顶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惊得陈夏顿时坐起身。她竟然看到厉以宁就坐在床边,手上还拿着一把扇子
作者有话要说:
、危机
陈夏被彻底震撼到了,呆呆地望着他,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吴嫣珊听见动静就跑到房门口,厉以宁起身对她点点头,和陈夏打了声招呼后,就准备离开房间。陈夏错愕地发现,他的衣服全被汗水浸湿了
陈夏还没回过神来,吴嫣珊就凑到她身旁,笑得特别耐人寻味。“你才刚睡下没多久,厉以宁就来了,看见你在睡觉,就主动从我手中拿过扇子,为你扇风呢你说,多好的男人啊”
陈夏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么体贴的事也只有至亲的人才会愿意做,她真的没有想到厉以宁竟会为她做这样的事。她看了下时间,发现自己睡了一个多小时,也就是说,这段时间里,这个男人都在不断地为她摇扇子吗
陈夏忍不住想,厉以宁这般冷峻的男人摇扇子,那得是多违和的一幅画面啊
吴嫣珊觉得厉以宁对陈夏真的很好,连她这个外人都被感动得不得了,陈夏若是再不给点回应,也太没良心了吧因此她忍不住趁热打铁:“我前面都不知道探视了多少回,每次都看到他在为你扇风,手上的动作停都没停过,而且还保持万年不变的姿势,实在太厉害了他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手酸呢”
厉以宁毕竟曾经受过严格的身体训练,耐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摇扇子而已,对他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
陈夏内心五味陈杂,一脸埋怨地望着吴嫣珊道:“是不是你叫他过来的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吴嫣珊赶紧替自己辩解:“我对天发誓,不是我叫的。厉以宁的公司好像和征文有合作项目,他是来拿什么文件的。”
陈夏狐疑地盯着闺蜜,吴嫣珊则将她推出房间,让她好好招待厉以宁。
厉以宁正静静地站在客厅里,似乎是在等陈夏。陈夏忐忑不安地走过去,面色复杂。
她不是铁石心肠,厉以宁对她的好她不是看不到,也不是不感动。可是感动之余,她又感到沉重。
“你的脸色有些苍白,是那天淋雨生病了吗”厉以宁神色平静,望着陈夏眼神尽量柔和。
是的,尽量柔和。她姐前不久提醒过他,别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否则陈夏会被吓跑的。
“没有,谢谢您的关心。”陈夏的态度礼貌而疏远。她这算是拒绝厉以宁了,到底她心里还是爱着别人,而那个人又是他的外甥。
厉以宁皱了皱眉,看了下时间后就开口道:“那我先告辞了。”
“好的,路上小心。”陈夏将他送到门口,看见他手上的确拿着文件袋,知道吴嫣珊并没有骗她。可她忽略了,厉以宁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亲自来拿文件的
吴嫣珊从方才就躲在房门后面偷看他们,见陈夏对厉以宁那么冷淡,就气呼呼地指着陈夏,为厉以宁打抱不平:“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厉以宁条件那么好,你再不好好抓紧,他过不久就得被别的女人追到手了”
陈夏低着头默不作声。其实她的心里也动摇过,也想过和厉以宁相处试试,但就是下不了那个决心
潘征文出差回来后,陈夏就回了家,并重新开始摆摊。这时离她搬到江下街已经差不多一个月,小摊的生意终于渐渐好起来,尤其当真的有位老顾客特意来这里光顾时,她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一直深情款款地目送着顾客离开。
由于自己在美容院的消费都是吴嫣珊买单,陈夏过意不去,就将所有积蓄拿来当作礼金。至于欠厉以宁的钱,还是那原封不动的五万元。还有一想到摊位的年租金也是厉以宁付的,她就忍不住要仰天长叹,对月流泪
厉以宁一有空就会来江下街找陈夏,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陈夏本是不情愿,但生意好的时候她忙不过来,也没空劝厉以宁离开,而厉以宁则会主动帮她把商品包起来,递给顾客。渐渐地,许多人都以为他们是夫妻,还时不时有人夸老板长得英俊,说老板娘可真有眼福。
陈夏这个“老板娘”,到后面也懒得解释了,并且渐渐地还形成了一种依赖性,每天闲暇时都会琢磨厉以宁今天会不会来,还时不时想起他为她所做的一切,比如争取到江下街的摊位、借给她五万元、下雨时特意来接她,尤其是为她摇了一个多小时的扇子。
陈夏终于产生了危机感,她发现自己开始习惯厉以宁的陪伴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秋季。
某日,临近傍晚时分,陈霜打电话过来,得意地说自己嫁人后得到了婆婆的真传,厨艺是突飞猛进,坚持要陈夏来家里尝尝她的手艺。
陈夏没办法只能答应,却不知道妹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也邀请了厉以宁不说,还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绕远路开车来接她
到达池家的时候,陈霜还在厨房里忙碌,而池铮凡则一脸阴霾地坐在沙发上,看见陈夏脸明显又黑了好几分,显然是在责怪她怎么能来他家。
陈夏不明白池铮凡为什么会这么傻,她如果千方百计地推掉妹妹的邀请、怎么也不肯来他们家做客,那不会引起陈霜的怀疑才怪呢
没过多久就开饭了,作为女主人的陈霜正愉快地盛着饭,却眼尖地瞧见沙发上放着一条棕色的男士围巾。她走过去拿在手上瞧了一番,发现图案分外熟悉,就疑惑道:“姐,这条围巾不是你以前织的吗为什么会在我家”
顿时,空气就好像凝固了一般。
池铮凡大惊失色,拿着筷子的手都在不住颤抖着。他今天上班前因为感到有点冷,就从柜子里随便拿出了条围巾围上,如果不是现在陈霜提醒,他还真分不清这是以前自己买的还是陈夏特地织给他的。
和陈霜在一起前,池铮凡就将所有陈夏送给自己的东西都打包好寄还给她,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有漏网之鱼
陈夏也是一惊,望着张皇失措的池铮凡不知道该如何隐瞒。
就在两人都惶惶不安时,沉寂的饭桌上陡然响起了一道男声。
“这条围巾是陈夏送给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接受
霎时,三道迥异的视线都齐刷刷地望向了厉以宁
陈夏不敢置信,池铮凡错愕过后,脸色就像被人泼了一层墨似的难看至极,而陈霜怔了一会儿就恍然大悟过来,兴致勃勃地盯着她姐和厉以宁正欲打趣,却被池铮凡僵硬地打断。“我们先吃饭吧,不然汤都要凉了。”
“是啊。吃饭吧吃饭吧汤凉了味道可就不好了小霜你的厨艺果然进步神速呢”陈夏也急忙附和道,面上虽带着笑,心里却是五味陈杂。
陈霜只好乖乖地闭上嘴。她记得,这条围巾陈夏原本是要织给她喜欢的那位学长,当初姐妹俩还因为图案讨论了一整宿,所以她的印象才会如此深刻。现在既然她姐转送给了厉以宁,那她确实不便再说什么。
陈夏能不在一棵树上吊死,陈霜总算是放下了心
晚饭就这样有惊无险地撑了过去,陈夏出来的时候脸色还略显苍白,不知道自己隐瞒陈霜究竟是对还是错。纸是包不住火的,她总觉得有一天她妹妹终会发现她和池铮凡的一切。
今天若是没有厉以宁,事态究竟会发展到什么地步,陈夏根本连想都不敢想,可是她也明白,自己因为这个男人又陷入了另一个麻烦中。既然陈霜误以为她们俩在一起,那么她的爸妈肯定也都知晓此事了,所以她必须赶在回家之前,考虑清楚她和厉以宁的关系。
至于厉以宁说那话究竟有没有存了别的心思,她就不得而知了
抬头望了眼身旁的男人,陈夏思量了片刻,提议两人一起到附近走走。
落日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初秋的公园多少有点苍凉的味道。
陈夏走到无人的地方,鼓起勇气打破沉默道:“厉先生,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陈夏总算决定回应自己了,厉以宁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焦灼和忐忑。
“可我是摆地摊的”
厉以宁一愣,哭笑不得道:“挺好的啊”
陈夏终于笑了,鼻子发酸,眼里似乎有股潮意就要溢出。她努力吸了吸鼻子,生怕自己真会落下泪来。
厉以宁不知道,在吴嫣珊的婚礼结束后,真的有两个条件不算差的单身男人,向潘征文要了伴娘的联系方式,而陈夏也陆续和他们出去吃过几顿饭。
其中一个男人得知陈夏是摆地摊的,就满不在乎地说自己月收入可观,陈夏若是能嫁给他,完全可以当一个清闲的阔太太。而另一个男人,则笑着说自己在k市还有些人脉,可以给陈夏介绍一份待遇不错的岗位。
他们的回答应该都还算诚恳,但却也委婉地表示,他们不喜欢陈夏现在所从事的职业,而厉以宁的答案,无疑是令她最满意的,她原以为,他顶多只会说“我不介意”而已。
对此,陈夏没有丝毫怀疑。她想厉以宁是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毕竟他陪着她摆摊那么久。这绝不仅仅是因为他要追她,就使尽浑身解数并宁愿委屈自己,这个男人,确实不带有一点世俗的眼光看待她的职业,在他的眼中,职业没有贵贱之分。
其实陈夏没有对摆地摊多执着,可是当所有人都对她现在的工作颇有微词,当沉重的压力从四面八方通通朝她袭来时,她非常渴望能有一个人理解和支持自己。
过去的青葱岁月中,陈夏每天都在不遗余力地试图打动池铮凡的心,而如今,她也能有被人感动的福气
陈夏的身体在隐隐颤抖着,厉以宁发现,原来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坚强快乐,她其实有些自卑怯弱,她似乎经历了很多很多,让人看了不免一阵心疼。
陈夏望着周遭熟悉的环境,才蓦地想起,这里就是当初池铮凡要和她撇清关系的地方。恍惚中她有种错觉,好像这是上帝刻意的安排,让她在第一段感情结束的终点,开始另一段人生。
如果说,“围巾事件”只是她下决心的催化剂,那么厉以宁之前打动她的行为,就是她做这个决定的根本原因了。
她承认,她的心里还装着池铮凡,可人总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争取幸福的机会。
厉以宁耐心地站在一旁,温柔地注视着陈夏柔软的小脑袋。良久,陈夏终于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着他。
池铮凡,我知道你会生气,会很讨厌很讨厌我,但我已不是当年那个对你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傻姑娘了,我已经学会了把握和珍惜,我不可能再为了你错过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陈夏的一双眸子澄澈分明,厉以宁在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
“丫头,我听霜儿说,你和厉先生在交往”
不出陈夏所料,她才刚刚到家,她家老佛爷就立马从房里出来,面色复杂地望着她。
陈夏不能确定母亲的态度,只能小心斟酌道:“嗯,才确定关系没多久。”
苏俊莲一怔,发觉现在的年轻人她是越来越搞不懂了当初那个温文成提的几个择偶条件陈夏恰巧都符合,所以她才会安排他们见面,满心欢喜地以为这次应该很有希望,没想到人家竟然瞧不上她女儿。而厉以宁她又压根儿没想过他能看上陈夏,偏偏两人又在一起了。
前一阵子她还在为大女儿的终生大事操心不已,就怕陈夏真的会嫁不出去,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现在不知道是不是风水轮流转,赐给她一个提着灯笼都未必找得到的未来女婿。这厉以宁无论是外表还是身家都比温文成好上不少,怎么看都是陈夏捡到了大便宜。
“我说丫头啊,是你追的厉先生不”
“不是”陈夏无奈。
苏俊莲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似乎是喜忧各掺一半。厉以宁优秀是优秀,但给人的感觉未免太捉摸不透,就连她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都看不清这小伙子,而她女儿为人又单纯,到时候说不定被他卖了还在傻傻地替他数钱呢,她真的很害怕陈夏会吃大亏。
陈夏并没有意识到母亲的担忧,只是庆幸母亲不知晓她和池铮凡以前的事,不然以她的性子,或许不会阻碍陈霜和池铮凡的结合,但一定不允许她和池家有过多来往,和厉以宁就更加是不可能了。
她明白,和自己妹夫的舅舅交往,事实上是一件挺有风险的事。他们若是成了,自然皆大欢喜,两家亲上加亲,可若是不幸分手了,以后两家人见面难免会很尴尬。
“你也老大不小,妈也不管你太多”苏俊莲微微叹了口气,最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语重心长道:“听妈一句话,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免得到时候别人说三道四的。”
陈夏垂下眸子,沉默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厉以宁很不巧地,在陈夏刚答应他的第二天,不得不匆匆赶去h市出差,因此两人约会的时间只能推迟。不过好在他那天晚上有打电话向他姐汇报情况,厉婧雯高兴之余,不忘郑重提醒他每天晚上都得打电话给陈夏,尽量多挑些有趣的话题来讲,努力逗人家小姑娘开心,而且至少要讲上那么半个小时,末了还不忘一脸甜蜜地回忆道,当初你姐夫就是这么将你姐追到手的
厉以宁感觉任务很艰巨,但亚伯拉罕告诉他,煲电话粥是情侣间的基本互动,是必不可少的,况且他若是不多联系陈夏,就会让她觉得不够有诚意,说不定到时出差回来,陈夏就已经被某个“野男人”给拐走了。
厉以宁也清楚陈夏没有非自己不可,他若是不抓紧、不上心点,她说不定遇到一个更合心意的男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驱逐出局。况且他姐和陈夏同样都是女人,应该要比他了解陈夏一些,那么他姐出的点子错不到哪里去吧
所以一忙完公事,厉以宁就顶着巨大的压力拨通了陈夏的手机号码,还特地扫了眼墙上的挂钟记下时间。可在接通之后,他不过说了几句无关紧要、乏味至极的话,就怎么也想不出下文了
两人立即陷入了一阵僵硬的沉默中。
厉以宁头痛抚额,心想这和女朋友打电话还真是个严峻的考验,以往他无论底下的员工犯了多严重的错,顶多骂上三句后就会挥手让人离开,这时候硬要他扯上那么长时间,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
束手无策的厉以宁,甚至恨不得此时自己被亚伯拉罕附身,那样他就能口若悬河、谈笑风生,哄得陈夏开怀大笑了。池母就经常骂他,说他这般沉闷木讷的性子,女孩子和他相处久了都会嫌弃。
电话另一端,陈夏本来也感到些许别扭,毕竟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