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浑身煞气缭绕,周围一片狼藉。
“程哑巴,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别坐着,快找沈均去啊要不就把老曹找来,别是中邪了”孟寒忍受着怀里徐粲的使劲挣扎,着急地冲还静坐在一边的程远喊道。
程副堂主终于喝完了那杯茶,缓缓起身,他朝着徐粲走来,面色如常,身形潇洒,径直迫近了兀自发疯的徐粲。
“干什么”徐粲被他无论何时都恍若无波的眼神盯得发怵,踢闹的动作也小了不少,瞪他一眼,手中还在掐着孟寒的一双大猪掌,这死愣子,把自己的肋骨都快勒断了
“孟寒,放开老大,跟我出去。”
程远嘴角微微一勾,眼神却从徐粲身上离开,身子一侧,他对孟寒叮嘱了一句,就要往门外走去,压根没有理会徐粲的意思。
“程”孟寒心存疑惑,还紧紧抱住徐粲不放。可是程远回身一个淡淡眼眸,孟寒的手就犹疑着松开了,看看徐粲再看看程远,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徐老大保持着挣扎的姿势在骤然沉寂的房中呆了半晌,才有些回过神来,原地转了几圈,再没有可砸的东西,他一腔怒火比之前更盛。
“我靠,这怎么不按着剧本来啊,老子不是你们老大吗不该在我发脾气的时候战战兢兢好言相劝吗这比我还拽是怎么个意思啊你丫的孟二愣子,你那堪比天地日月的忠心呢全他妈都是屁”
徐老大至此总算了解了自己的真正地位,一头闷倒在自个儿已是狗窝一样的床上,他欲哭无泪。
孟寒虽然跟着程远出来,但心里对徐粲的担心着实不轻。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简直与刚才暴走的徐粲堪有一比。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沈均形色匆匆却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意走了进来。孟寒一下就扑了上去,拉着他就要去看徐粲,却被沈均躲了过去。
“孟寒啊,你还是去后院练武去吧,不用担心老大,他只是失恋而已,芝麻大点的小事,自个儿呆一会就想通了。”沈均径直往房内走去,一屁股坐在程远下首,毫不掩饰自己来看笑话的用意。
孟寒挠挠脑袋,脑子里对失恋这件事压根没有接受的回路。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舍得自己回来”沈均看向安静写字的程远,充满对此事的好奇。他本来还在明医馆左担心又懊恼,结果一个消息传来,徐粲竟然自己灰溜溜地回来了沈馆主笑得妖魅异常地就穿街过巷奔回仁义堂一路上迷死不少花痴的,吓死不少胆小的。
“刘大块儿去给颜县令送礼,知道老大住在县衙的事。”
程远两句话就把整件事情解释了个完全,虽然既没前缀后没后续,但沈均稍一思考就理解了其中缘由。
“难怪李满到处找不到人,敢情是逃县衙去了”
上次明医药铺开业之事,李满虽然马上带了人赶过去,但已是人去楼空。李满又直扑刘大块儿的老巢,那老奸巨猾的贼人却连窝也不回,不知哪儿晃荡去了,李满在城中找了几日都没下落。
这会儿让他知道徐粲住在县衙的事,不定回去又要传什么谣言出来。虽然旁人不一定会想歪,但是徐粲的身份毕竟尴尬,颜峤与之如此亲密,难免会让百姓忧心。
“本来还想趁此机会解决了刘大块儿,但念在他歪打正着让老大回来的份上,不如我们放过他这一次,让他再蹦跶几天”眼眸一转,沈均向程远建议。
程远执笔的手一顿,抬头看着沈均的双眸有一丝犀利:“他非死不可。”淡淡的五个字,就决定了刘大块儿的悲惨命运。沈均心虚垂首:“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你决定就好。”
孟寒在一旁连连点头。他看刘大块儿早就不爽了,要不是老大不发话,他老早就送那那坨横肉回老家去了。
“不过,老大回来是回来,他为什么这副模样,难道颜县令说了什么”半晌,沈均仍有疑惑。即使离了县衙,也还在一个城里,何必像被人抛弃了一样寻死觅活闹成这样呢
程远低头继续写字,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相处多年,每个人都熟悉了彼此的位置和习惯。孟寒四处张望,看一看风景,不时皱眉,担心一下徐粲那边的情况。沈均自个儿问了个无趣的问题,也是自顾自地喝茶,不再说话。
颜峤向来清贫,在各处做官多年也是身无长物,除了颜伯和停云这两个从家里出来的人,县衙里倒也是再没几个知心的,徐粲在这儿住了几日,他活泼多言,与府中上下都是关系极好,无论何时都是热热闹闹。他这一走,府中却是一下清冷了下来。
果然,如果不曾经历热闹,也就不会感受寂静呢
若说府中有谁比之前精神更加昂扬的话,非停云莫属了。他亲自指挥人将西院里里外外地打扫了一遍,纤尘不染,徐粲住过的痕迹更是丝毫也无。
“少爷,你在这儿啊,我找你半天了,回去吃饭吧今天有四个菜哦”颜峤正在南楼看书,就听到停云推门而入,骤然响起的愉快声音。
缓缓将手中书本合上,颜峤笔直地站在两排书架之前,背对着喜色满面的停云,他神色淡然,眼波不动。“这里是读书之所,岂能放肆喧哗,你何时变得这样不懂规矩了”
与平时若有差异的嗓音听起来恍若晚风中的夕阳余晖,明明轻柔恬淡,却兀自带了一股冷意。停云一下子止住了笑意,眼中闪过一道委屈之意。“少爷,你是怪我故意赶走那个姓徐的吗”
停云不是莽撞之人,反而心思颇深,否则也不会这么些年替自家少爷挡掉无数桃花劫了。先前在刘大块儿面前提到徐粲住在县衙的事,自然是顺水推舟将徐粲赶走之计。
“刘大块儿是心性狡诈之徒,你的无心之言,若是被他肆意渲染传到百姓耳中,名誉受损是其次,让百姓对我这个父母官失去信任,你有想过后果吗”许是察觉了停云的委屈,颜峤一边踩在凳子上将书本放回原处,一边收敛了声音里的清冷回答。“还有,与谁相交是我私人的事情,你不要再擅自替我决定,回去吧。”
停云转头呆呆地看着越过自己走下南楼的颜峤,半晌才回神过来,喃喃道:“可是,都替你决定那么多回了,为什么这次不行呢”
唉,停云公子的疑惑,怕只有天际初升的那弯月牙儿知道了,可惜,她轻轻悄悄地躲在薄薄的云彩后面,自个儿已经羞红了脸不敢露面,又怎么替他解惑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仁义堂主要成员大会,到会者堂主徐粲,副堂主程远,孟寒,沈均,咳咳,还有李满,以及曹半仙黄大厨等一众中坚力量。
会议主题:讨论堂主徐粲的主要职责以及在堂中的地位权利。
第一轮发言
徐粲:此处省略半天时间,总之,慷慨激昂声嘶力竭的一段发言
众人除孟副堂主外,均安然入眠,打呼磨牙者不在少数。
徐堂主,晕。
第二轮发言
徐粲:因嗓子问题,此次为一盏茶时间
最后一句:老子好歹是个主要角色,给点呼风唤雨的技能不算过分吧。
李满揉着眼醒来,听到最后一句,小嘴一撇:还呼风唤雨我好歹也是副堂主,这都四万多字了,我才出场几次啊,该叫屈的是我才对吧
众人纷纷睁眼附和,最后达成一致,强烈要求增加李满副堂主的戏份
李满热泪盈眶,笑容满面地起身,挥手向众人致意:谢谢,谢谢大家的厚爱,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将仁义堂发扬光大,称霸江湖
掌声四起,连绵不断。
画外音:靠,不是讨论老子的事吗怎么变成这家伙的就职演讲了,话说我连他脸都还没认清呢
徐堂主咦,徐粲人呢
、解困这事就该夫君来做
我们人见人嫌,鬼遇鬼烦的刘大块儿离了县衙之后,不负众望,指挥着狗头军师一股脑地消息散播了出去,自然是一番大肆渲染。虽然没有直指徐粲与颜峤关系暧昧,但也到了同穿一条裤子的地步,官匪勾结一词呼之欲出。一时之间全城哗然,质疑者亦有,但毕竟颜峤新官上任,百姓尚未多加了解,事关自身利益,他们还是群情激愤,更有好事者竟然跑到县衙门前,公然聚众闹事,非让颜峤就此事给他们一个交代。
颜峤彼时正在后院午睡,离得远些,没有听到前面的喧哗,停云自知罪过在己,带了人在前堂,吩咐他们好好挡住,切莫让人进了后院冲撞少爷。不过是一群随波逐流的百姓而已,闹够了自然会自己回去。跟着颜峤走南闯北这么些年,停云自认为对官场是非有所了解,所以搬了一把凳子守在院中,对外面的人声不息置若罔闻。
徐粲因为颜峤之事心里难受,又在程远那儿受了气,不吃不喝一直呆在屋里,直到听见外面李满小爷果然出来了的说话声。
兀自捂了耳朵,徐老大并不打算去在意外面的事,就想着彻彻底底睡一觉,睡醒之后脑子清醒了再做决定。
可是刚刚转身朝里,一个放在他心尖上的名字就隔着被子传入了耳朵。倏然起身,徐老大以光速移动到门口,肿着一双肉泡眼冲院子里的李满嚷道:
“你说桑桑怎么了”
可怜李满出场机会太少,还没反应过来徐粲口中的桑桑就是他刚刚听手下提到的颜大人,徐粲已经不耐烦地直接越过他冲出了院子。
“老大,等等我”李满拉一把傻站着的手下,人已经一蹦三跳地跟了出去。太好了,老大出马,自己这热闹看得也就明正言顺了,就算被程哑巴逮到他也不敢多加责罚。
等徐老大气势汹汹地带着李满和四五个兄弟赶到县衙门口,那群好事者的热血已渐渐冷却下来,这大热的天,中午在外面耗上几个时辰还真不是容易的啊,嗓子都可以当烟囱用了。“李满,附耳过来。”徐老大远远瞧见三三两两坐在树荫下的百姓们,一个个汗流浃背满面红光的,他忽然止步,在李满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什么,李满脸色稍有疑惑,却还是带着两个兄弟离开了。
“哟,各位乡亲,这是在这儿乘凉呢”徐粲揉揉自己的腮帮子,扯出一抹自认为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笑容,回头又冲剩下那三位兄弟确认了一番,才潇潇洒洒地走向县衙门口。台阶后和树荫下昏昏欲睡的人们见有人来,都是突然惊醒,何况来者还是他们讨伐的对象之一。当然,他们不敢上仁义堂门口坐着就是了。
“这几棵树长得还真是好,青翠欲滴的,这是什么树来着”徐粲坦然接受众人半是戒备半是犹疑的目光,又往前走了几步,摸着县衙外两棵高大的榕树树干,他好像当真不认识一样。
“连榕树都不认识”人群中忽然有一个赤膊小哥小声接了一句,却被身旁的人拉了一把,连忙噤声。徐老大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一下蹦到那人身边,笑眯眯地点头:“原来是榕树啊,小哥还真是见多识广呢”赤膊小哥本来就满面红光,倒也看不出来被徐粲“夸奖”后脸色有何变化。
“老大,水来了”身后传来李满的声音,徐粲和众人回头去看,就见李满身后的两个弟兄推了一车的木桶过来。木桶边缘不时有水珠滑落,在日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却在落到炙热地上的那一刹化为水汽,骤然消失。众人在这儿坐了半天,滴水未进,早已是口干舌燥,见状不由自主地吞咽唾液。
“来来来,这大中午的,大家一定渴了吧我特地吩咐兄弟们去推了水过来,大家别客气,尽情喝”
徐老大满意地朝李满点点头,使个眼色,手下已经抬了水桶下来,拿了一摞碗放在车上。木桶盖子打开,清亮亮的泉水潋滟其中,好不清凉,却让人的喉咙更加黏腻发紧。
“我们认得你,你是仁义堂的堂主”还是那个赤膊小哥,满脸戒备地冲徐粲喊了一句,众人纷纷点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们是来这儿找颜县令要个说法的,徐粲这时候来送水,岂能不让人怀疑若是他想要杀人灭口也并非不可能,怎么会好端端来与他们示好来了。
“唉”徐老大却忽然撇下了嘴,一声长叹,往树下不知是谁搬来的石墩子上一屁股坐下,他语气哀怨,“什么狗屁堂主你们是不知道,老子我养了一群白眼狼。自从上次被颜大人打了一顿板子之后,我本想改过自新,将仁义堂带入正轨,为百姓谋福利。可是,我那几个手下,他们,他们竟然趁机篡位,我现在在仁义堂就是个空架子,根本一点权力也无,就连出来也得有他们派的人跟着。本来这是家丑,我都不愿意说,有苦自己尝,有泪自己吞,”徐老大如泣如诉,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是听说你们不知从何处听来颜大人与仁义堂暗通款曲之事,来这儿追问。我蒙颜大人教化,一心向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便马上赶过来替他澄清冤屈。大家都是明眼人,可千万别被恶人利用了冤枉了颜大人,咱们柴阳可就失去一位好官了。”
李满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老大绘声绘色地胡说八道,篡位架空家丑这都什么跟什么传回仁义堂,程哑巴都会黑脸吧
百姓们却是议论纷纷,窃窃私语。他们只是一群简单的人,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好日子,并不是有心与谁为难。徐粲的为人他们并不清楚,可是看他现在这副真挚恳切的模样,让人想不相信也难啊
不得不说,徐老大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要什么来什么,连前戏都不需要。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赤膊小哥是个憋不住话的人,往徐粲那儿伸了伸脑袋,他的眼神里已有一丝动摇。
“这有什么好不相信的你们以后看着就行了嘛,看看颜县令有没有秉公办案,看看他与仁义堂是否暗中相交如果被你们逮住了,到时候再来这儿坐着也不迟啊”徐老大说得一脸理所当然,百姓们已经被他唬住了七八分,赤膊小哥更是连连点头。这话说得在理,自己现在没有证据,坐着也是白坐。
“来,先喝水,解了渴再想其他的,这人啊,最重要的还是命,保住命的是什么可不就是这口水吗”徐老大开启了唐僧模式,一张嘴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李满在他横七竖八的眼神逼迫下,赶紧指挥着兄弟们替百姓倒水,并亲自送到他们身边。
“不好意思啊,我一天没吃饭了,一路跑过来还真有些渴,我先喝为净”徐粲端着一碗满满的清水,一副渴死鬼转世的模样,仰脖就喝了个干干净净。几个手里端着茶碗的本来还心存疑虑,这会儿见他率先喝了从同一个桶里倒出的水,登时疑虑尽消,一个个早就按耐不住,连忙往嘴里猛灌,旁的人也都起身到水桶边自个儿拿水去了。一时之间,只有几声蝉鸣的县衙外一阵接一阵的咕嘟声响起,在炎炎夏日听起来好不清凉痛快。
“喂,他们连饭都不让你吃啊那还真是忘恩负义。”赤膊小哥端着一碗茶挪到徐粲身边,小声跟他交流。徐粲一怔之下笑意加深。嘿嘿,老子的演技果然无人能比,抹了一下脸,他添油加醋地将程远一干人的暴行述说了个酣畅淋漓。
“那他怎么还听你的话,他好像是什么副堂主来着”徐粲正说得起劲,忽然旁边来一道疑惑的声音,百姓甲长臂指处,正是现在充当免费苦力的李副堂主。
空气骤然静止了几秒,徐老大僵硬地又咽了一碗水,才扯着笑继续说道:“哦,他啊他爱慕我,没有跟那几个同流合污,偷偷带我出来的。”
扑通一声,李满正在舀水的勺子掉落在水桶里,溅了不少出来,落在地上一片阴鸷,半晌才消失干净。
徐老大似乎一点也没察觉自己一句话带来的惊人效应,仍然自以为熟络地与周围的人攀谈。
众人只当自己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聚在徐粲周围,听他口若悬河地说古道今,没一会儿功夫就被他调动了积极性,完全沉醉在他的故事当中,完全忘记了自己到这里的本来目的。
仁义堂的弟兄们看着自动消失在小巷拐角处的李满,又看看捋着袖子脚踩石墩说得手舞足蹈口水四溅的徐粲,面面相觑之后,他们还是留了下来继续舀水工作。
那什么,他们从来不知道老大原来比街上的说书人还会讲故事啊,还都是新奇之事。留下来听听倒也挺不错的。
不知何时,县衙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隙,众人却都毫无察觉。
“少爷,你看他随意粗俗的样子,与这种人相交,对您的声誉实在不好,幸亏我把他赶出去了。”停云站在颜峤身后,偏头侧过他的肩膀,将外面的场景尽收眼底。颜峤一手扶着大门站在那里,细眉微锁,温润若玉的眸中丝丝波澜掠过,浮光跃金一般,嘴角也若有似无地泛起一抹笑意,他转身离开,对停云的话不置可否。
嘭得一声,停云将大门关上,跟着回里面去了。
人群中正讲得起劲的徐粲似乎察觉到熟悉的视线,间隙朝这边望了一眼,红润的面上闪过一丝苦笑,他心中怅惘难耐。
“徐老大,快讲下去啊,那猴子怎么样了”“对啊,他去东海找了件什么宝物”
众人迫切地想要知道后续发展,徐老大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继续讲那只猴子的故事。“他呀,他找了一段孽缘出来”
日光渐斜,或有清风吹来,纵使蕴着正午的余温,却也有些许清凉扑面,一棵苍劲古朴的大榕树下,一群纯真质朴的人闲散而坐,倒也像是最安逸的日子,就此忘却经年,又岂非美事一桩可惜,总有一些事,即使惊扰凡心,也非挂怀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榕树下后续。
赤膊小哥好奇崇拜憧憬:徐老大,猴子的孽缘听起来是个惊世骇俗之说啊
徐粲背靠大树好乘凉:是啊,你是不知道,他和他那位,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各种妖怪相逼,美色相诱,最后倒是都成佛了,却几万年见不了一次呢
百姓甲:对了对了,我以前常听人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百姓乙:可是如果相守,就不能成佛了呀那经历这些苦难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赤膊小哥满脸正色,义正言辞:胡说没有这些苦难,哪来的情比金坚
徐粲呵呵一笑,这古代人倒也不迂腐嘛,还知道情比金坚。
百姓甲、乙、丙、丁等开始了漫长的争执,最终,他们相约明日再来此地讨论,非要讨论出个最终结果来。
徐老大,卒。
、饭堂座谈会。
百姓的事徐老大靠着温情路线圆满解决,还因此改善了自己在柴阳民众心中的形象,可谓是两全其美。可是,回到仁义堂的徐堂主却是不怎么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