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便是想有一点权力与能力,可是在这天子皇权的脚下,不管你是武林盟主还是蓝莲教;这些在天子眼中皆是一粒尘土。
龙钰不死心,要的就是袭风一句话。这袭风,最后连一点的机会也不曾给自己
第40章040:不负天下不负卿
今年新出的武林盟主是一名新秀,这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这新的武林盟主身上。继承了独眼老头的独眼女人更新了今年的江湖排行榜。那榜上皆是江湖武林的新秀。看来这旧人已去也。
“七公子”左右刑堂驾马追着七公子。
蓝天晴日之下,七公子与白募痕跨早马上悠然的离开京城。
“两位大人有何事”七公子含笑而问。
这左右刑堂已入大理寺为大理寺卿刘文夏所用,这也是这左右刑堂的好去处了。
“七公子这是要到何处去”右刑堂急忙问道。
“去可去之处。”七公子含笑。
“七公子,在下有事一求”左刑堂道。
“左大人,在下已经帮不了任何的忙了。”七公子含笑道。
“七公子,你这是何意”右刑堂莽撞而道。
“便是此意。”七公子道。
“七公子若是不愿,我们兄弟二人也不勉强,日后还请赏脸与七公子喝上一杯。”左刑堂道。
“甚好。”七公子道。
左右刑堂看着七公子离去的背影。右刑堂不解的问道:
“大哥,七公子这是何意”
“七公子这是不入江湖与朝廷的恩怨是非了。”左刑堂道。
“这又是为何”右刑堂问道。
“这武林江湖已然不是我们的天下了,哈哈哈”左刑堂大笑而去。剩下不明所以的右刑堂。
“大哥等等我”右刑堂追了上去。
踏于蓝天之下,七公子问白募痕:
“这天下之间,募痕可有想去的地方”
“募痕没有想去的地方,倒是公子可有想去的地方”白募痕反问。
“我倒是想去看看五柳先生笔下的桃花源了。”七公子说道。
这江山与武林已经与他们无关了,也不知那唐稳如何了
“公子不回徽州城,不怕老将军责怪”白募痕道。
七公子将离家之事说与他听,白募痕脸色难看异常。这七公子不仅玩弄自己,连老将军也骗了。若是再回去,老将军定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七公子。七公子这可是玩大了。
可最终,白募痕避开七公子恶意的玩笑之事。这七公子似对他有丝悔悟与懊恼。那玩笑之大却是真的将白募痕给伤害。然,这白募痕一直避着那事儿。
罢了,罢了。就随它吧。
点破也只伤人罢了,这又何必。
皇宫里面,醉心还是醉心。可她知晓,离自己最近的那些人都消失了。一心扎入朝政的朱成稳定了老臣子左右权衡的局面。
朱成是个好帝王,有他当权,这天下与江山定是稳定不会战乱。
可这朱成这一生注定背上孤独。
巳时,寝宫之中,朱成将头埋在醉心的怀中,抱着醉心的腰,想缓解头疼之症。这么多年了,这头痛的病症依旧还在。醉心揽着朱成入怀,小心的替朱成按柔着。朱成静下心神,渐渐的头痛之症缓解。
孤独帝王只有在自己皇后怀中才能寻得安全之感,才能得一片安宁。所以,朱成离不开醉心,所以,朱成不想杀醉心。对醉心,朱成有所感情,但却浅淡。自己这般毫无心防,醉心大可随时杀了自己。可醉心没有杀自己,醉心啊醉心你的心中究竟是何想的
我朱成,这一生,就只有你了。就只能相信你了。可我杀了你最亲的那些人,你这心恨不恨
你说不恨。
哈哈,你可知晓我这心中究竟有多害怕你会离我而去。
我怕啊
即使是坐上最高的位置,若是我失去你,恐怕我也活不了多长
因为我朱成就只有你而已
醉心安抚着怀中的朱成,知晓他心中有不安。想着是他亲手逼死他们,亲手杀了他们。一直冷面的醉心内心即使是痛苦,也不能对朱成下手。
就如同朱成只有她,而她也只有朱成而已。
他们偎依一辈子,不知不觉之中,醉心早就放心不下这痛苦不堪的帝王。袭风他们之死,也是解脱。活着无自由可言,死了便解脱了吧。
死了,也就干净了。
我醉心,这一辈子便是记住你们的人。
朱成这一生成为贤帝,却终生无子嗣。各个大臣上疏却让朱成随手推掉。朱成在朱家旁系之中挑选了储君,被挑出的下一任帝王也是一位贤帝。这唯一遗憾之事便是朱成这一生忙碌江山之事。民间为朱成写铭文,这朱成得天下民心。这国家也便安稳盛世。
到最后陪着这帝王便只是那个叫做醉心的女人。
“醉心,你恨么”
“不恨,皇上,我怎么会恨你呢”
你现在可是我唯一的家人啊,我醉心怎么去恨我的家人呢
这一生,你只有醉心,而醉心只能有你啊。皇上。
第41章041:大隐于市市井客
在岭南州府上,街巷百姓安乐的自足的生活。鸡鸣狗叫,初晨的担子的吆喝声起伏在这大城之中。
一个黑衣披着斗篷的男人脸上布满了划痕,这张脸显得狰狞异常。人人见而避之,指指点点这个被毁掉容貌的男人。
这男人一头短发,即使是垂落也不能完全掩住他那张狰狞的脸。这个男人在这州府之中已经呆过好几日了,见他未曾有任何伤害他人的想法也便放心。
他在这州府之中呆了好几日,那人却隐得如此之深。
“该死”男人露出一丝暴戾。他不信自己找不到那个人的踪迹。毁了自己的脸便离开。更该死的是他露出那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让失魂他得了手伤了自己,而自己防身之下也狠狠的重伤了怜君。
逃吧,你逃得再远,也是个废人了。你若是想隐于市井,我漠然便陪你隐于市斤之中。
怜君,都结束了你为何藏了起来太子不知你我都还活着,我们都自由了。袭风他们死了。只剩下你我还有醉心了。
怜君,你的计谋得逞了。
可你却跑了
在塞外看到怜君的时候,漠然吃了一惊。怜君引他单独离开将真正的面目出示在漠然眼前,在漠然慌神一瞬间,漠然被怜君击倒。再醒来之时,就发现自己身处在中原了,自己在一破庙之内醒来。脸上上的疼痛让他异常难受,脸上的痒得让他想去抓。可这手一碰到脸之时,竟是缠住自己脸的白绫带子。漠然走到一处湖边,将缠住自己整张脸的白绫带子揭下,眼前的面目让他倒抽一口气。
自己竟被怜君毁容。而且那长发被剪去成了短发。
“这是为何”
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信笺,是怜君所留。
都死了,除了他们三人。而且他自由了。这一辈子,他自由了。
漠然愤然将那信笺撕掉。
“你怜君在我们眼底藏了二十多年,为的便是这一日怜君,你实着可恨”漠然大声叫道。
可这怜君却消失了,不知死活。可漠然知道怜君未死。
怜君一直是个藏得最深的人,既然有手段谋划到这一步;既然能让他逃过太子的双眼;那怜君一定不会轻易这样死去。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摆脱了一切,怎么会轻易死去所以漠然不信也不敢相信
找了三年了,这三年之间。听闻到了百姓对新帝的爱戴。也听到了武林之中崛起的新辈,那些过去的人一一被掩埋。已经没有再提起天紫门;已经没有人再提起七公子;已经没有人提起当年轰动天下的杀手袭风。
所有的过去都在远去,而且越来越远;如同一夜之间消失不见;这江湖如同一夜之间让旧人远去,新人取而代之。
再也没有人去追究过去了,那些俨然已是历史沧桑划过的一笔,却越变越淡。
这江山与武林已经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如今自由,天下这么大,便可来去自如了。漠然心中已然安定。当年袭风死之时是否知道自己会活下去
会知道自己与怜君活下去吧,
那袭风易容之术竟然替怜君瞒过太子和所有的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袭风给怜君做的易容术从小到大么,看着怜君的脸,不可能不知他的长相。
如果,是从一开见面袭风便给了怜君易容呢
可这又怎么可能
而,却是真
当年袭风在那群人之中,袭风第一个认识的便是怜君。怜君在那时就已经为自己的日后做了打算,才是几岁的孩子就已经看清形势,这怜君究竟有多可怕
可不管如何,怜君要的只是保全之策罢了。当年他与袭风暗中悄悄的合作走了过来,刚认识袭风的怜君在知道袭风会易容之术后便告诉袭风给自己易容。所以,在后来他们几个人在一起活了下来,他们看到的都不是怜君的真面目。他们被瞒了二十多年,连皇帝和太子爷都不列外。
顶着那张脸二十多年,怜君为的就是这一日。朱成让怜君杀漠然,却在背后早给了怜君下毒。可怜君早就留了心。偷天换日让那群锦衣卫回去复命自己与漠然已死。这样朱成便安心了。
在怜君以真面目示给漠然之时,漠然震惊得不能言语。但怜君出手让漠然本能的反应去击溃对手。但自己还是中了怜君的招。
怜君太聪明,在晕迷之时,漠然摸到了怜君的脉搏。怜君从此以后就是个废人了
漠然找怜君,找了三年。这三年,寻遍了大江南北,寻来了这里。
漠然不想放弃寻找怜君,若是自己真的放弃去寻找怜君。这怜君这一辈子该怎么办啊
放不下、放不下。
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怜君,你究竟在哪里
日头渐高,在这城中又寻了一日。
是不是不在这城中
“嗯”白募痕被撞了一下,回头,看到一个披着斗篷的男人的背影。那男人也回首望了他一眼。
满脸的伤痕,可竟是有些熟悉之感。而那个男人回头继续走掉了。
“募痕,怎么”七公子问道。
“无事。”白募痕跟上脚步。
白募痕的背上依旧背着自己的那把素伞,还是一身的素衣。那七公子还是七公子,只是这七公子站在这街市之中倒也显得与普通人无两样了。
漠然记得被自己撞到的那人是谁。他是七公子身边的人,叫白募痕。而刚刚自己回首之时,也看到了七公子。
只是自己这番模样,也是七公子认不出来的吧。
如此,再在这城中呆上一日,明日便离开吧。
次日,漠然买了一匹马前往下个城镇。出城的商人多了起来,这路上,漠然是如此地显眼。但是既然是走江湖和商道的就有一定的胆识。
“兄弟这是要到哪里去”有人搭讪的问道。
“找人。”漠然回道道。
“兄弟就放心吧,这天下安定,你要找的人一定能找得到。”那人说道。
“多谢老哥了。”漠然道。
官道上的路口行车少了起来,前面普通的马车与自己同一方向的赶着。漠然驾马想要超越,而暖风掀起了马车上的帘,一抹难以察觉的身影让漠然浑身一震:
“清怜君”
“停下”漠然粗暴的吼道。
“何事”白募痕停下马车问道。
“让我看看你的马车”漠然道。
“你是何人马车之中是我家公子”白募痕冷下脸色道。
“在下无意冒犯,就是想看看这马车之中可有自己要找的人”漠然生硬说道。
“这位兄弟怎能”白募痕道。
“便让他看吧。”七公子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
白募痕无奈掀起帘子,漠然一看,竟只是七公子一人罢了。哪来的其他影子。
可刚刚自己真的有看到怜君不是那不是怜君刚刚看到的只是怜君一直带着面具的脸。三年前那一撇自己将怜君的容貌记得清清楚楚,不可能不记得。再如何,七公子与怜君自己绝对是分得清清楚楚。
可刚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失礼了”漠然黯然说道。
“无妨,我们走吧,募痕。”七公子道。
“是,公子。”白募痕扬起鞭驾着马车离去。
在他们离去,飘落了一张纸,漠然下马捡起,想唤住七公子。可纸上熟悉的字迹让他欣喜若狂。
七公子,谢谢
“驾公子这是在做善人了。”白募痕笑言。
“总不能让他找一辈子。”七公子坦言道。以扇撩起帘子,入眼一片和风夏日
第42章042:大隐于市市井客
岭南州府城中的书院。
城中最大的书院处。这书院是富贵人家的学子所聚之处,而且学堂便是在荷塘边上,从远处看,便能看到那先生郎朗有声教授学子,学子规矩而尊重的看着先生。在散课之后,有一书童跑着奔进书院大叫道:
“先生先生”
“无规无距想受罚么”先生含笑的教训这书童道。
“哎呀先生莫罚我是门外有人求见先生”书童慌忙的说道。
“何人来见”先生问道。
“是一个怪人”书童怪叫一声,一学子道:
“何来怪人小树这是让谁给吓到了先生莫理他。”
“不是苏公子,外边真的有一个怪人”书童小树急忙的叫道。
“先生好生歇息,让学生替你去看看罢。”苏公子说道。
“去吧。”先生带着一丝疲倦要入室歇息,随他们去吧。苏公子与其他几位公子随着书童前往书院前堂,果然看到了一个可怕的怪人。苏公子他们面面相觑。苏公子上前道:
“请问阁下找谁”
“找你们书院的先生。”
“我们先生已歇息,请阁下择日再来。”
漠然不搭理苏公子等人。
苏公子再次言道:“请择日再来,今日我会转告先生。”
漠然转身离去。苏公子等人松了一口气,从这满脸刀疤的男人身上散出的冷气压得让他们难受。
“啊,终于走了。”书童小树松了一口大气。
谁知,次日此人依旧前来。而书院的先生依旧是不见。书童心惊胆战的回绝了这个可怕的男人之后眼泪几乎都掉了下来。
如此这般,这男人每天都会来,苏公子他们莫名不已。忍不住的向先生问道:
“那是先生的友人”
“是与不是呢”留下这问题给众学子,先生依旧不见来人。流言诽诽,时间长了,书院学子也就不怕这人了,前堂里这孤胆之客;你不理他,他便静静的呆着。先生不见,此人自然便会走。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
两个月过去了
两月后的一日,有学生惊呼大叫道:
“先生又犯病了快叫大夫”
漠然在听到这话之时冲入书院里,倒在地上的怜君面色发黑,生死不明。
“啊,你要做什么”
“放开先生”
书院一时大乱。
“闭嘴”漠然大吼一声惊得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一时安静无语。
果然
代价太大了,即使是得到了自由。这代价太大了,如平凡人一般,连武功都没有。怜君你不想见我,我便等,总有一日你会见我。
运气入怜君的体内,怜君醒来书院学子高兴道:
“先生醒了先生醒了”
“把我抱进去,我歇息一会。”怜君有气无力的指着远处厢房。
漠然将怜君抱走。
“先生”学生担忧的叫道。怜君罢手以示让他们莫担心。
“唉,你这找我可是来报仇”怜君调笑道。
“怜君,你真是狠”漠然咬牙切齿。
“是、是。”怜君在床上将自己调得舒服了,他忽的伸手抚上漠然的脸。漠然一愣,心中又恨又气。
“对不起。”怜君叹一声收手。
毁了你的脸,这一辈子,一直到死也不敢见你了。
“你若是没有这样做,我还能站在这里听到你道歉”漠然苦笑一声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孔。
“为何如此执着呢”
“怜君,你让我到何处去天下之大,你脱身离去却未曾想到我漠然将如何过活。这张脸,我怎能安生活下去”漠然苦笑不已,漠然继续说道:
“怜君”
“叫我百里堂。”怜君道。
漠然沉默,怜君以手枕在眼上:
“此生,无怜君此人忘了以前吧。”
沉寂良久,漠然哑然道:“好。”
忘掉以前,从今日开始,这怜君便是这书院的百里先生。
漠然留在书院,书院的学子才知晓这是书院先生的亲人,只是这百里漠那张可怕的脸与那森然之气让人望而怯步。但有这百里漠也是好的,先生再犯病也不会那么厉害了。
直到有一日有一人家在书院闹,百里漠那一身的好功夫才赢得书院学子的尊崇。有的学子跟着百里漠学起了功夫。于是这书院分成文、武两院落。这书院一时名声大噪。
五年后,漠然抱起怜君五岁的儿子跃到一颗百龄桃树上与这孩子玩儿。
春暖桃花,一池春风落桃花,惟有这春夏秋冬在不停轮回。
原来,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抱着五岁的百里步夕,小孩儿开心不已。谁能想到他们其中一人会成亲娶妻,有妻有子。漠然心中一时钝痛。为那远去的袭风与是初;为那布衣,也为深宫中的醉心。
若是袭风与是初不死,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吧
若是布衣不死,那早已隐匿山林或是市井了吧
望天际之蓝,如此这般寂静。只是,这多年之后的人,却早已经消失。
“啊,是桃花开了。”
“好美啊。”
“看,醉心笑了”
曾经惊鸿一瞥的笑容让所有人停止了呼吸
连桃花都为之失色
“好安静,如果可以永远这样就好了”
“以后我会好好保护大家的;会让所有人都得到自由;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要,永远再一起
多年后
“袭风,你不要傻了。”
“袭风,你可知,当我们自由之日便是死去之时”
“袭风早所有人之中,我最恨的是你”
“当年我若是杀了你,我这心便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动摇。”
给了毫无希望的他们期待,给了不想活下去的人有了活下去的理由。没有袭风,所有的人都早已死去了吧
因为袭风;慕时烟选择了死前最后的自由。
因为袭风;醉心留在朱成身边活下去。
因为袭风;我漠然与怜君便在这里如此这般平静的活了下去。
可袭风你;死了
这个人间,再也看不到你们了
再也没有人会记住你们了,这天下,这江湖。再也没有人会记住你们。能记住你们的唯有我活着的三人。这一辈子,我漠然致死也不可能忘记你们
桃花年年依旧开放,这桃花下的人却再也没有了
“叔叔在想什么”百里步夕问漠然,眨着双眼问道。
“在想人。”
遥远的人
“想什么人可以告诉步夕么”百里步夕迎着暖风问道。
“想着叔叔最爱的人。”漠然如此回到。
“最爱的人什么是最爱的人叔叔唉步夕么”
“叔叔爱步夕。”
“那叔叔就告诉步夕还爱着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