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一字一字,以徐缓的速度说:「我爱你。」
「我爱你」这句话就像个魔咒,深深沉进帝的心坎里,无时无刻在他脑海里回响着,像是怕他逃避般,不管在何时何地,甚至是睡梦中都不断重复同一句话。
而伴随这句话一块浮现脑海的是阿久津俊美无俦的脸蛋,薄唇轻勾起如春风般温柔的甜美笑痕,用他足以令人沉醉的醇美嗓音一直说着,让他毫无逃避的余地。
坐在学生会室的落地窗前,帝单手支撑着下颚,恍神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校门口。
帝身为校内风云人物,像这样的告白不知听过几十次,却没有任何一次像阿久津这般憾动他的心,令他难以忘怀,彷佛将他的身心紧紧捆住,不容他挣开。
文化祭在山崎引起的一个小小风波后安然结束,山崎则因为持刀伤人的行为而被迫转学,虽然跟帝和羽鸟的预测有点小出入,但不消猜想也知道这是山崎那位身为学校理事之一的父亲百般周旋后的结果。
总之是顺利让山崎离开城南,转学或退学并没什么两样。
但是比起山崎的去留,帝整个心思仍悬在阿久津身上,他忘不了阿久津在他耳边倾诉爱语时的笑容、声音,更忘不掉接踵而至的甜腻深吻。
那一天,阿久津的吻比平常还要缠绵,他的抚摸比平常还要煽情,他的身体比平常还要热情,甚至连带引发自己前所未有的火热,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在他身下达到**。
即使脑海里一片空白,尽管身体疲惫得使不出力,他的手自始至终不曾离开阿久津的颈项,紧抱着阿久津的自己就像抓到浮木的溺水者,依赖他给予自己的安全感,放心地由他为自己抹去所有不安。
这样放纵自己去依靠别人,对帝来说是前所未有的经历,就算是相识多年、并且知晓他心情的羽鸟,他都不曾这么做过,为何独独只对阿久津这么依赖,帝尚无法厘清其中的原由。
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会是由阿久津给他吗帝感到茫然,心慌难耐。
他一方面害怕阿久津的敏锐,深怕他会看穿自己软弱无力的模样,所以试着抗拒阿久津却徒劳无功;另一方面他又眷恋阿久津温暖的怀抱,在他怀里时,他发现自己前所未有的安心、平静,甚至让他的身躯不受控制地火热了起来。
自己也变得愈来愈不像原本的自己──
「帝。」
身旁突然一声呼唤打断帝的思绪,他有些吓到地转头,看见羽鸟不怀好意的笑脸。「羽鸟,有什么事吗」
「你的心情看来不错嘛。」挑眉,羽鸟语带调侃,他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帝究竟在想什么,除了那位阿久津医生还会有谁
经过文化祭那个意外的伤害事件,在阿久津的保护之下,帝应该也会渐渐感觉到他的感情已经慢慢转向,不再执着于瑛,而是另一个人。
「羽鸟,你──」他那流露暧昧光芒的眼神,彷佛看透帝的心,甚至连他此刻心里所想为何都了如指掌。
实在很不想开口问羽鸟究竟知道多少。或许是帝踌躇的模样令羽鸟觉得有趣,他拍拍帝的肩膀,凑至他耳际,语带暧昧地笑说:「那天你跟阿久津医生离开后,发生什么好事了吧。」
羽鸟话方落,帝的脸就轰地发红,教从未看过帝这一面的羽鸟当下瞠大双目,煞是无法置信。
虽然他早猜到帝和阿久津一定会发生某些事,但究竟是怎样的事竟然能让向来冷漠自持的帝露出这种表情,他想不好奇都难。
他和帝从还在读幼儿园时就认识,至今已经十年之久,虽然看过帝为情所苦的模样,却不曾见过帝因某人而露出这么少女的神情,他真该膜拜阿久津的神通广大,居然能够让帝改变这么多。
果然是因为有「爱」吧。诧异过后,羽鸟轻笑,见帝向他投来不解的目光,他摇摇头,恢复原来轻佻的态度,不疾不徐地取笑帝。
「果然有好事吧,瞧你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轻易就露出真实情绪。」
啧。帝有些懊恼地别过头,他知道自从和阿久津来往后,某些隐藏许久的情绪一再地被阿久津挖掘出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料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就随阿久津摆布。
那双深邃的黑眸在凝视自己时,闪烁着令人在意的忧郁光泽,爱怜地、心疼地注视着自己,将他的身影彻底映在那双幽黑瞳眸之中。
他感觉得到,阿久津心里怀抱着深沉的伤痛,他用大人从容不迫的姿态来掩饰内心的寂寥、悲伤,不期望有人能了解他的痛苦,也不希望有人发现。
然而,向来对旁人的变化极度敏锐的帝仍是发现了,他在阿久津眼里看见了与他同样的寂寞色泽。
和他一样,阿久津也对某人抱持无法说出口的爱恋吗
「哪、医生你曾经爱上不该爱的人吗」
不久前自己问阿久津的疑惑浮现脑海,他还记得当时阿久津的眼神在瞬间变得低沉。
「过去的事,我早抛开了。」
阿久津的回答让他印象深刻,他亦在同时发现他和阿久津的相似之处,但是他深信那绝不是造就他们之间关系的主因。
那么自己是在不知不觉中对阿久津产生依赖性吗
因为他们有着同样的伤痛,所以阿久津比任何人、甚至比羽鸟更能了解他内心的苦楚,因此也能够治愈他吗
帝不敢确定是否真的如此。
「帝,」羽鸟出声打断他的沉思,四目相对时,羽鸟温柔地笑了。「你知道吗只有拥有相同伤痛的人,才能互相填补对方内心的空洞。你和阿久津就是这样。」
「羽鸟」他的语气就像对阿久津的过去了如指掌。
听他这么说,帝才想起羽鸟可是知情人公认的情报通,凡是他想知道的事绝不可能查不到,会知道阿久津的过去也不足为奇。「你去调查过阿久津──」
羽鸟摇头,打断帝的疑问。「你如果想知道,就自己去问阿久津。」
「问他」
他能问吗帝想起文化祭第二天,阿久津和另一个男人见面后整个然黯然无神,当时他虽然没有追问阿久津,但是从阿久津的神态不难看出他并不想提到过去的事。
这样他还能问阿久津吗帝几乎预测得到阿久津会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
「你在顾忌什么」察觉帝眼里的踌躇,羽鸟不明所以地问。
顾忌吗帝自己也感到困惑。
他不是这么容易感到犹豫不决的人,只要是他想做的事,说做就做,哪还会去顾及其他事迄今能让他滞步不前的也只有跟瑛相关的事,对阿久津为何也会这样
瑛即使在心底念着瑛的名字都会感到心痛的自己,何时改变了可以心平气和地想着瑛的一切,甚至觉得不再对喜欢瑛这件事产生罪恶感,这份释怀感是阿久津给予他的吗
自从阿久津告诉他喜欢上瑛并没有错之后,他的心似乎渐渐改变了;不再时时刻刻避开瑛,并且能够开始直视瑛的眼,以往他做不到的事已经能够办到,是因为阿久津的关系吗
那么,他对阿久津呢没来由的依赖,屡次在他面前表露出连自己都陌生的一面。
文化祭那天,看到阿久津为他受伤时,他似乎理解了自己变化的原因,可是他还没有接受改变的心理准备,他对瑛的感情尚未完全解放,因此那日他并没有响应阿久津的感情。
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他真正的心情,他对阿久津──
「帝,你喜欢上阿久津医生了吧。」羽鸟不带疑问的话语无疑地揭开帝不愿被发现的感情,就见后者以又窘又愕的眼神瞪向笑得不怀好意的羽鸟。「被我猜中了吧」
掌心覆上微微发热的脸,帝既是懊恼又是无奈地瞪着好友。「你──可不可以不要随便看穿别人的内心。」
就算看穿了,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让他即使想要掩饰也办不到。
「喜欢这种事,本来就是要诚实地说出来。」羽鸟耸耸肩,毫不将帝怨怼的眼神放在心上。「一直闷在心里,只会让原本纯粹的感情愈来愈沉重。届时,应该觉得喜悦的感情,也会渐渐变得痛苦。」
帝当然听得懂羽鸟的话中话。
长期以来他受悖德的感情所苦,爱着瑛却说不出口,虽然羽鸟察觉到他这份不被允许的情感,但是他仍不曾亲口说出来过,无法告诉任何人的罪恶不断在内心深处累积,导致连看着瑛、想着瑛都是件痛苦的事。
然而极奇妙的是,当他对阿久津脱口说出这份感情时,解脱感油然而生。
彷佛他不再需要独自一人背负这份背德的感情,在阿久津面前,他不需要隐藏自己,即使他想要隐藏,阿久津也会看穿他的懦弱与逃避。
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依赖阿久津吧。然后,连感情也渐渐改变。
「学生会长跟保健室医生啊虽然还没有师生恋的危险,不过也是困难重重唷。」尤其是阿久津的过去。羽鸟思忖。
他不敢保证帝若知道阿久津「辉皇」的过去,会有怎样的反应。依帝的性情猜测,极有可能一气之下便与阿久津断绝来往不过世事难料啊
谁能想到,向来总是采取主动的帝,会任由阿久津对他为所欲为呢
虽然他从不曾对帝说过,但是在他的想法里,帝不适合谈辛苦的恋情,向来严谨过头的他,最需要的就是能够包容他一切的恋人。
阿久津不是最适合的人选,但是他的行动力对帝来说却是必要的。
一般人都被帝冷冽的外貌、高傲的个性吓得退避三舍,谁敢像阿久津这么恣意妄为,无视帝的拒绝就将他扑倒啊但也因为如此,那些人永远想象不到帝会有这么惹人怜爱的一面。
别人办不到,自己也办不到的事,阿久津以他强势又温柔的作风办到了。羽鸟得承认,不再为悖德之恋所苦的帝多了些正常人应有的情绪反应,而这样的帝着实可爱多了。
不过要帝向阿久津承认自己喜欢他,可能还需要一段日子吧。
或者需要一些「契机」。这就让羽鸟感到有些苦恼,毕竟一点点小事就要让帝向阿久津表白心意,对于自尊比天高的帝来讲,根本比登天还难呀。
既然阿久津有本事得到帝的青睐,那么想要完全得到帝的感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他还是乖乖地站在一旁看戏,偶尔搧风点火比较实在。
感觉到一阵不怀好气的氛围袭来,帝看向犹笑着的羽鸟,心里煞是狐疑。
「话说回来,帝你有发现吗」为了逃避帝怀疑的目光,羽鸟笑着转移话题。
帝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羽鸟的企图,只是针对他提出来的疑问,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你指什么」
「瑛呀,他最近怪怪的,你不觉得吗」
「瑛」这么说来的话,瑛最近似乎有点不对劲。
帝回想起这些日子来,瑛的异常行为。
先是对桐生御英屡犯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文化祭准备期间居然会被油漆泼了一身,连文化祭那三天都丝毫不见他到学生会室。
若是平常的他,肯定会在巡逻结束后就回学生会帮忙才对,不可能连人影都看不到。最先察觉到异常的羽鸟,在文化祭期间似乎有暗中注意瑛的行径。
思及此,帝语气沉重地问:「你有发现什么吗」
「你说呢」
羽鸟淘气地朝他眨眨眼,得到一记白眼响应,在帝无声的催促下,嘻笑着回答:「好啦好啦。咱们亲爱的骑士之所以不对劲嘛似乎跟理事长推荐入学的特别生有关系哦。」
「桐生御英」为何会跟他有关系
帝无法理解,仔细想想,最近瑛常常在放学时说要到朋友家过夜,该不会那个朋友是──「羽鸟」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甩手,羽鸟立刻撇开问题。
「你会没有去调查吗」爱凑热闹的羽鸟怎么可能放过这种事。
「别这么说嘛掌握校内情报是我私人兴趣,但是涉及个人**问题就不好了。」羽鸟不以为然地说道。
尽管羽鸟摆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态度,但帝仍深信他至少知晓些许内幕。
接收到帝无论如何都要他据实以告的坚定眼神,羽鸟煞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好,我承认我是有打听过,但是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嘛」
「什么意思」
「被封口了吧,不知道是谁。」羽鸟摸着下巴,神情慎重。「似乎有人相当清楚我的底细呢,关于桐生御英和瑛的事,被问的人坚决不愿开口。」
「所以,问题征结点是在桐生御英。」瑛为何会跟问题学生扯上关系
帝有些难以置信,毕竟瑛最受人仰慕的就是他刚正不阿的性格,严守校规的他怎么会和不守校规的人走在一块
光是在这里猜测也得不到答案,羽鸟索性暂时不加以理会。「桐生的事我会再想办法调查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家吧。」
「嗯。」
、第8章
身为一个保健室医生,保健室理所当然就是他的领地,自从就职以来,他以疗伤之名行鉴赏之实,欣赏无数少年稍嫌稚嫩的青春**,更在保健室邂逅美好的恋情,却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再目睹别人活色春香a片秀。
悄声将保健室的门关上,里头的两人吻得如火如荼,完全没有察觉到阿久津的进入。
男人单手环抱胸前,一手抵着下颚,饶富兴味的眼神眨也不眨地凝视热吻中的两人,俨然将他们当作上演中的亲热戏,自己则是个观众,唯一用途就是观看至最后一刻。
不知是察觉到阿久津的视线,或是其他原因,屈于被动的男孩猛地推开紧抱自己不放的少年,两人一分开,阿久津总算看清楚他们两人的样子。
衣衫不整的俊美少年是他不曾见面的生面孔,至于另一人,正是帝引以为傲的弟弟,瑛。
瑛以手背抹过湿润的唇,眼角瞥见阿久津的存在,宛如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般双目圆瞪。「阿、阿久津医生」
阿久津不发一言,越过他们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拉上后转身,笑脸迷人地说:「就算想要亲热,也要顾虑时间与地点是否合宜。」
保健室的窗户正对操场中央,现在又是上课时间,操场上有学生正在上体育课,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会看见他们接吻,未免太不小心了吧。
「你你没有其他想说的话吗」阿久津的反应令瑛傻眼,一般人的反应不是该先斥骂他们,然后将他们两人分开,并且联络家长到校吗为啥这位保健室医生连一丝惊愕的神情都没有
「其他」阿久津貌似慎重地思索,半响后一脸正经地回答:「下次记得把门锁上。」
瑛登时愣住,不知该说些什么,反倒是站在他旁边的少年突然站至瑛面前,阻隔阿久津明目张胆打量瑛的视线。
「阿久津我听过关于你的事。」少年的嗓声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低沉、浑厚,与帝温醇暧昧的男中音相反,拥有足以震憾人心的迫力。
「哦」阿久津挑了挑眉,双手环胸,似乎正在等待少年继续说下去。
「你在二丁目的名气,好像比你身为医生的身分更加来得响亮。」
一名学生居然有办法探查到他的过去,这教阿久津不得不心生警戒。
尽管他早知道就读这间学校的学生,有大半都是名门贵族,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一名素昧谋面的少年,居然会特地去查探他的过去。
这男孩的气质让他觉得很熟悉,与先前有一面之缘的羽鸟极为相似。「这算是威胁吗」
少年姣好的薄唇勾勒出邪佞的弧度。「认真来说,算是堵口费。」
阿久津呵地一笑,对少年的说法不以为然,转而看向面色铁青的瑛。「如果是两情相悦我没有阻扰有情人谈情说爱的恶劣兴趣。」
那时他若没看错的话,瑛确实是对他的双胞胎哥哥帝抱持异样情愫,怎么事隔几天,他居然与其他人发展出亲密关系来
这所学校里有多少学生渴望得到瑛的青睐,正因他正直的性格,使得他至今都不曾传出与谁交往的绯闻来,或许也是因为瑛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帝,甚至私底下被称作仅次于帝,难以攻陷的高岭之花。
「我和他没关系」瑛狼狈地避开阿久津询问的目光,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仔细一看,正微微颤抖。
少年彷佛被他急欲撇清关系的态度激怒,轻佻地以指勾起瑛的下颚。「没关系是吗不知是谁,昨天还在我下面哀求我放过他的哦」
「桐生御英」瑛挥开眼前人的手,发红双目怒视笑容邪魅的桐生御英。
桐生御英这不是近日来最常从一年级学生口中听到,视校规如无物、大剌剌逃课的学生吗
听说他还是理事长推荐入学的特别生,为何会和瑛扯上关系阿久津疑惑地想着,思忖着帝是否知晓这件事。
若让帝知道他最爱的少年居然与别人有不纯的交往,尤其对方还是时常违反校规的问题学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应。
阿久津突然感到好笑,他猜想帝或许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向瑛表白心意,但是考虑到帝过份冷静的性格,较有可能的是默默地自暴自弃。无法答案是哪个,那都是他所不乐见的。
毕竟帝是他难得心动的对象,他当然要尽己所能让帝的心偏向自己,而不是将他推向另一人的怀抱。
这种想法固然自私,但是阿久津自认不是心胸宽大的圣人,他有自信比任何人更能让帝幸福。
斜睨尚在争执的二人,阿久津决定不将今日所见之事告诉帝。
「两位,」阿久津悠闲地打断他们的争吵。「放学时间已经到了,接下来我有保健室约会,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到别的地方继续吧。」
瑛闻言,无视桐生御英的怒气,快步离开保健室。
「你不追吗」阿久津斜睨犹站在原地桐生御英。
唇往旁一撇,桐生御英注视阿久津的视线毫不避讳地流露胁迫。「如果你还想待在这所学校,最好懂得什么叫惜字如金。」
阿久津向来不受别人威胁,尤其是小孩子无理取闹般的威胁,因此对于桐生御英的警告,他只当成幼兽逞强称能的咆哮,丝毫不放在心上。
「多谢你的警告。为了答谢你,我也给你一个忠告吧。」当桐生御英越过他身侧欲离时,阿久津突然开口。「想要摘下高岭之花,光靠气势是不够的,也许你该试着放轻手劲。」
桐生御英剎时顿住脚步,但下一秒随即快步离开保健室。
门被开了又关,阿久津想起先后离开的两人,心中只觉得好笑。
他虽不明白两个无论性格、还是生活方式都截然不同的人为何会凑在一起,但是从桐生御英凝视瑛的眼神,不难看出他对瑛抱持怎样的情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