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对木婉薇絮絮的道,“薇丫头,明个儿婶母便着手安排你移居的事,等过几日你二叔父从庄上回来,婶母再叮嘱他从外面弄些新鲜摆件来给你”
稍间里,木老夫人挥手退下了婢女婆子,冷声对白玉屏风后道,“这样的安排,侯爷可还满意”
、第8章移居
二夫人口中如天上仙居一般的紫薇园,同潇潇院一样已经空置了三年。不同的是潇潇院疏于打理以至荒败,紫薇园却一直有粗使小子看护打扫着。
因事先得了木老夫人的吩咐,二夫人早就从库里领了家什器皿摆放齐妥。选了个小吉的日子,木婉薇带着木婉欣正式移居紫薇园。
紫薇园不大,是个**的小院,除紧绣楼外还配置了下人房,小灶和茶水间。楼前种满了紫薇花,因还不到紫薇开花的季节,放眼望去一片新绿。出了紫薇园不到百步便是大花园,正应时令的各色花卉争相斗艳,香气怡人。
这园子要说好,便好在有一条小水渠横贯南北。从后山引下来的活水要先经过紫薇园再流进种满了夏荷的池塘。
就这条小水渠,夏日里不知要多解暑热。
绣楼分上下两层,格局布置得也差不多。皆是外室摆了桌几茶具,梅瓶,百宝格,内室摆了屏风,妆台,绣墩,香炉等物件。
木婉薇上下看了一遍后,选了下面的房间,将上面采光好的留给了木婉欣。
木婉薇移居紫薇园的同日,新配置的丫鬟婆子也送了来。
贴身侍候的大丫鬟两名,拿零打杂二等丫鬟两名,干粗活的三等丫鬟四名,再加上看小灶,守院门,抬抬搬般的粗用婆子,杂七杂八加起来竟有二十几人之多,这还不算平日里只白天来上工的粗奴。
看着站了一院子的奴才,木婉薇一个头两个大。
她自小在道观里清净惯了,突然冒出这么多人在眼前晃,只觉得乱得很。
木婉欣对多出来的这些下人无一丝不适,甚至趴在一个年轻婆子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嘴里直喊着嬷嬷。
这人是木婉欣的乳娘屈妈妈,还有一个在一边直抹眼泪的是自小服侍着木婉欣的大丫鬟七巧。
柳氏去的突然,慌乱中木婉欣是孤身一人被接进侯府的。离别近四个月再相聚,主仆三人自是欢喜。
丫鬟婆子送来后,两个姑娘新裁制的裙袄也送来了。
春夏秋冬各两套,都抿了底襟裙角,以后长高了放一放也能穿。
除了衣裙外,还送来了一匹云烟萝,一匹鱼鳞锦,两匹细纱绢。金银头面各送来了两套,做功极其精美,可成套配戴也可单件独簪。
重中之重,是送来了一只银项圈。
这银项圈木家姑娘人手一个,皆是镂刻着精美花纹,挂着镶了红宝的小巧如意锁。如意锁的后面,篆刻着所属姑娘的生辰八字和闺名。
木婉薇这只项圈上刻的是紫薇花的花纹,应了她名字里那个薇字。据二夫人说,之所以把这紫薇园给她住,也是因为她名字里这个薇字。
将项圈放回到托盘里让芍药收起来后,木婉薇好奇的问这项圈怎么只送来一个。
按理说,木婉欣也应该有一个这样的项圈才是,她也是木家的女儿。
送东西来的婆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木婉欣的乳娘屈妈妈道出了缘由。
木家的子嗣,不论男女只有过了十岁才能上族谱,排序齿。十岁前,女儿家就叫某姐儿,男孩子就叫某哥儿。
木婉欣只有八岁,按规矩府里的下人只能叫她欣姐儿。还不知能不能养大,自然是不能给证明身份的银项圈了。
木婉薇恍然大悟,怪不得芍药每次叫木婉欣七姑娘时,院子里的奴才们眼神都怪怪的。也隐约记得三年前她回安平侯府时,府中的人的确是叫她薇姐儿而不是五姑娘的。
既是祖上就有的规矩,木婉薇也就不再多问了,只是心里生出一丝莫名的忌讳。
这,就好像是在咒她妹妹活不到十岁一样。
下人和东西都配置齐了,余下的就是着手收拾贴身物件。
木婉薇在外修行十年,除了落生时柳氏给的一块玉佩外再没有其它贵重东西,反而是经书抬来了一大箱子。
粗使婆子抬进屋内后往那一放就犯了难,经书上那些蝌蚪小字她们是一个也不认识,新安排来的两个大丫鬟也是睁眼瞎。芍药认命,将多宝格上的玉瓶彩碟琉璃樽拿下来几样后,将经书分好摆上去了。
木婉欣的东西就多了,还能穿的四季裙袄,各色各样的珠石玉坠,平日里随手把玩的零散小玩意,杂七杂八的从别院里抬回了整整六个大箱子。
屈妈妈指挥着粗使婆子一箱一箱往楼上搬,七巧则带着小丫鬟一件一件对册盘点。用得着的就挑出来另放,用不着的就直接装箱贴条,和前来帮忙的余妈妈说一声后直接抬到大库中放着去了。
余妈妈是二夫人眼前得脸的管事妈妈之一,被派到这里是怕两个姑娘小压不住那些子心中打着小九九的狗奴才。
收拾了小三日,木婉欣的东西总算是收拾齐妥了。
看着收拾整齐的闺房,余妈妈暗叹柳氏把木婉欣放在心尖尖上疼。
从穿到用皆是花了十分的心思。就连平日里戴着的簪花都是磨圆了簪头,打着回弯的。
反观木婉薇的闺房,余妈妈则连连摇头。
除了二夫人从库房里领出来的那些摆件外,再无它物。黄梨木制成的梳妆台上只有一把细齿梳子,首饰盒也只有几日前送来的那两套金银头面和银项圈。
内室里女儿气的嫩粉色幔被换成了水青色,映得屋子里冷清清的,实在是不像大家小姐所居的香闺。
余妈妈忍不住问木婉薇还缺些什么,木婉薇想了一会后只淡淡的回道,“若是方便,就麻烦妈妈送套文房四宝来吧。”
余妈妈扫了眼屋子,又道,“再送个书架来吧,摆在外室,方便姑娘放书。”
“也好,那就把百宝格收了吧。”木婉薇微歪螓首,挑起嘴角笑了,“反正我也用不到。”
晨阳下,那笑淡淡的,安静恬然。
余妈妈看得一愣神,笑着回了句,“五姑娘笑起来真好看,平日里应该多笑笑才是。”
“五妹妹笑起来有多好看,能让余妈妈这般夸赞我可要好好看看”
余妈妈话音刚落,三姑娘木婉柔从外面笑盈盈的走了进来。身后同样笑嘻嘻一边叫喊姐姐等我一边提裙小跑的,是四姑娘木婉晴。
、第9章咳疾昆明加油
木婉柔和木婉晴今年一十三岁,是三房姨娘陆氏所生。因是一对双胞胎,自生下便深受侯府上下疼爱。
只是两人长着同样的柔美之貌,性子却千差万别。
木婉柔性格真爽,不管见到谁都是未曾说话笑声先达。木婉晴则是个小孩儿心性,整日里蹦蹦跳跳的,明明只比木婉柔晚落生半个时辰,看着却如小了两岁一般。
两个人嘻嘻笑着一前一后走进来,身后抱着锦盒的丫鬟则站在了门口。
木婉薇站起身,将手中的经书放下了。
木婉柔先将屋子打量了一番,然后亲昵的上前拉着木婉薇的手,笑道,“五妹妹,以往我只当老太太最疼的是二姐姐,却没想最疼的是你。你看到那只梅瓶没,二姐姐求了好多次老太太都没舍,如今倒摆到你房里来了。”
木婉薇顺着木婉柔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只比自己还要高的梅瓶摆放多宝格旁。
那梅瓶木婉薇瞧过,青中微微带着透明,似有活水在里面隐隐流动一样。
往日她只当那水色是光线晃的,经木婉柔一提醒才惊觉那是瓶子自身带的。
可,也不过是含着水色的梅瓶而已,能贵重到哪里去
见木婉薇眼中露出迷茫,木婉柔细细的给讲解了起来。
梅瓶哪家大宅子里都有,是没有什么稀奇的。可这水色却极其难烧,整个北元朝也只有官窑有这样的工艺。通常只供给宫中贵人摆放赏玩,民间落不得几件。
芍药听得目瞪口呆,忙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最终在梅瓶的低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看到了重和年制四个小字。
芍药倒吸了口冷气,重和皇帝是当今圣上的祖父,距离现在可有一百多年了。
说完了梅瓶,木婉柔又将随便摆在一旁小几的彩碟拿了起来,拉着木婉薇对着阳光细看。
看色釉看形态看钉痕,最后一翻盘底,庆立年制。最后下了定论,那只梅瓶出得起钱还有地方买,可这只彩碟,那就是有市无价了
芍药听得心中打颤,双手直哆嗦。这个彩碟可是前两天她亲手拿下来,又随便找个小几放上去的。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就是把她卖个百八十次也陪不起啊
木婉柔拉着木婉薇还要继续讲下去,木婉薇却连连摇头,“三姑娘,你可吓到上善了。上善何德何能用这样的好物件儿。”回过头,对退到一侧没走的余妈妈道,“余妈妈,还请替上善和二夫人说句话,将这些贵重之物收起来吧,万一破坏了”
余妈妈连连摇头,只笑不语。
“那,那就都给三姑娘吧。反正我也不懂得欣赏,放在这里反倒是埋没它们了”
“傻妹妹,这都是老太太压箱底的好东西,给你就是你的了,就是告诉了二伯母,二伯母也不敢轻易做主不是。”拉着木婉薇坐下,木婉柔好笑的问了句,“你为什么不叫我三姐姐为什么叫自己上善”
木婉薇歪头想了会,似恍然大悟的笑了,“三姐姐”
木婉柔抬手捏了捏木婉薇嫩白的脸蛋,爽声笑道,“这样才对,什么三姑娘,什么上善,明明是亲姐妹却叫得同路人一般。”
“是上善是妹妹失言了。”木婉薇微微侧身,努力不让自己去闻木婉柔身上的茉莉花香气。
搬到紫薇园后她的咳疾已是好了许多,只是不能见风,也最怕这些香啊粉啊的。
木婉晴从另一边上了手,截住了木婉薇的退路。轻轻捏了两下后又捏自己的脸蛋,苦着脸道,“三姐姐,为什么五妹妹的脸滑溜溜的,我的却长了红豆豆,你看,你看。”
果真,本白嫰嫰的左脸上,长了两颗红豆豆。还带着白尖,看着就疼。
木婉柔拿手指轻轻点了下,木婉晴疼得皱起了眉,连连后退。
“没事,”木婉柔哈哈一笑,边伸出爪子边道,“我帮你挤掉就没有了。”
木婉晴啊的一声大叫,拔腿就跑,“才不要,那会破相的,三姐姐你真坏,就是看我长得比你漂亮”
余妈妈首先破功,噗哧一声捂嘴笑了起来。几个在一旁侍候的丫鬟低着头,肩膀真抖。
木婉薇也是笑出了声,只是这一笑吸得更多的香气到鼻孔中,刺激得嗓子痒的厉害。
再也忍不住,木婉薇捂着胸口大声咳嗽了起来。
这一咳,比以往的哪一次都要厉害,像是要把前几日的份额一起找补回来一样。
木婉薇咳的脸都憋青了,眼里全是泪花。
丫鬟婆子会动了起来,倒水的,拿药的,拍背的,乱做一团。
木婉柔一脸的歉意,站在一侧道,“本是想来贺你移居之喜,再邀你到花园里转转的,却不想引得你咳疾犯了”
见木婉薇实在是难受的紧,也不顾不上她们。木婉柔留下带来的锦盒,拉着咬着帕子,一脸担心的木婉晴告辞了。
木婉薇咳嗽的胸腔剧痛,将喝下的药和水全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余妈妈看得惊心,忙打发了小丫鬟去通知木老夫人和木二夫人。
余妈妈在侯府中当差多年,对后宅这些弯弯绕的事儿知道的最是清楚。若是木二姑娘身子不适要请郎中,二夫人下个帖打发下人直接去就行了。可眼下病的是木五姑娘,这朗中要不要请,要请哪一个,都要木老夫人亲自示下才行。
丫鬟翠玉是新配给木婉薇的大丫鬟,今年十四岁,长了一脸憨厚相。
得了余妈妈的吩咐后,她一刻也不敢停的往竹苑小跑,深怕刚跟了没几天的主子就这么没了。
她,可还想跟着木婉薇找个好姑爷呢。
可谁知她刚跑进竹苑没几步,迎头碰上木二姑娘木婉月身边的丫鬟青枝了。
青枝问了缘由后,一甩帕子道,“什么大事儿似的,我们家姑娘正在里面陪老太太唠嗑呢,这会没时间算了,你回去侍候你家姑娘吧,我进去帮你提一句。”青枝插起腰,双目圆瞪,“怎么,你是信不着姑奶奶吗”
翠玉两颊通红,默默的低下了头。
虽然都是丫鬟,她还是木婉薇身前的大丫鬟,可气势就是比青枝少了两分。
、第10章得福
安平侯府占地宽广,宅院众多,相对,养着的奴才人数也颇为可观,也自有一套挑选、、赏罚,奴才的规矩。
每年初春,侯府的管事都会从人牙子的手里买些看似机灵本分的孩童。
这些孩童从六七岁到十一二岁不等,多是出身穷苦之家。当然,少不了人牙子从别的州府拐来的。
不过那就不是侯府考虑的了,只要进了安平侯府就是安平侯府的奴才,谁管你以前出身如何,又姓甚名谁
经过一年的后,起步相同的奴才有了三六九等。
机敏能干的女孩会分到后宅得势的院落中去当差,熬个三五年,得了主子的喜欢话,三等,二等,甚至是一等大丫鬟都能爬得上去。脑子钝些的就派到不起眼的主子屋里去,或当个洒扫庭院的粗使丫头。
男孩亦是同样的道理,有的去跑腿递话当小厮,有的却只能担水烧材,打扫马厩当个粗奴。
翠玉就不是那种机敏的丫头,否则也不会一心算计着如何能给木婉薇当陪嫁丫头,做不切实际的梦。更不会被青枝吼了一句就低下头,置自家姑娘的安危于不顾。
有着这些小奴一年一茬的往上顶,各屋里到了年纪的丫鬟就一批批往出放。
怎么放,往哪放,其中又是门道。
各房夫人眼前得脸的,或是给了自家老爷,肥水不留外人田;或是得了恩典,由主子做主选一户好人家。
同姑娘关系好,年纪相当又本分忠心的,当陪嫁丫鬟的可能性极大。
陪嫁丫鬟是什么姑娘松一松手就是通房丫头。若是有幸能生下一位哥儿,姐儿的,抬姨娘是分分钟的事。
小爷屋里的则直接多了。只要得了小爷喜欢,直接收入房中留用。新奶奶进门,侍妾的名分是板上定钉的事,等生下一儿半女
总之,走的也是姨娘的套路,而且日子要比姑娘身边的丫鬟好过许多。毕竟是同小爷一起长大的,从小的情分自是深厚许多。
而那些不得脸的丫鬟,除了家生奴才能求去外,就只剩下一条路。
配给不得志,无钱取妻的小厮护院粗奴。
怎么配
丫鬟十人一排,男奴十人一排,走进院子后一转身,眼前人就是自己的汉子或婆姨了
这种婚配方式,何其残酷往往都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好白菜让猪拱了。
所以每到给下人婚配的时候,安平侯府后花园里的水井中都要多几具白骨。
就这,还是平日里没有过错,安分守已的丫鬟的待遇。如果有幸嫁了个潜力股,没准一转身就成了谁谁家的,还准进后宅当差,听小丫头们叫声妈妈。
而不安分,犯了错的,等着她们的就是被狠打一顿卖出侯府了。以后是死是活,全看命了。
青枝不想死,也不想被卖出侯府,所以她跪在挽月居的门前放声大哭。
她十岁入府为奴,十二岁提到二等丫鬟。这些年来虽干得是侍候人的活,可也是吃香喝辣长大,如今要让她去过猪狗不如的日子,她怎会愿意
木婉月坐在窗前的美人榻上,端着茶盏的右手一直抖个不停,往日里平和柔美的容颜被怒气扭曲。
贴身大丫鬟菊儿垂手站在一侧,想劝却一声都不敢吱。
她在木婉月的身边侍候了整整六年,除了偶然得知兄长是被五姑娘克死的那次外,还从未见自家姑娘发过这样大的脾气。
窗外,青枝的嗓子都哭哑了,一遍又一遍的表忠心,一遍又一遍的说自己是为大姑娘出口恶气。
木婉月举起手中茶盏,啪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她站起身气急败坏向外走了两步,一转身又走了回来。
重新坐在美人榻上后,木婉月用双手捂住了面容,声音极其愤怒的吼道,“让她滚让她滚我已留她一条性命她还不知足,若是再这样吵闹下去”
菊儿被木婉月突然怒喊出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没等将话听完便苍白着脸色跑出去了。
等她再小跑回来,外面已经没了青枝的叫喊,而木婉月也恢复了往日的神色。
菊儿刚想说些什么,木婉月却声音极淡的道,“研磨吧”
木婉薇,因祸得福。
她这咳疾并不是什么顽疾,不过是一直不受重视才会严重到现在这种地步。
青枝私自拦下了翠玉的通禀,正好将这事闹在了明面上。
在木老侯爷和木老夫人的面前,木二夫人就差跪下磕头认错了。
掌管着后宅用度的婶母刻兑刚刚回府,身子柔弱的大房嫡亲侄女,这话怎么说都让人觉得不好听。
可木老夫人依旧大怒,当着木二老爷的面将木二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手中的玉石珠子摔得啪啪做响,就差一扬手甩到木二夫人的脸上去。
木老侯爷则淡然的多,只拿出了自己的帖子,让木二老爷连夜去请京城中最好的屈郎中来。
若不是木老侯爷熟识的常御医正在宫中照料有孕的妃嫔的话,只怕这一帖子下去请的就是御医了。
屈郎中连夜赶来,诊脉后只开了三副汤药。
名医就是名医,喝下两副后,木婉薇已经能出了绣楼见风了。
樱桃头脑简单嘴又快,不时的将打听来的事情说给木婉薇听。
什么青枝那个恶奴被狠狠打了一顿,一转身卖给了个长着满脸麻子,瘸了条腿的穷汉啦;什么二夫人回院子后就让人将周妈妈打了三十大棍扔出侯府啦;什么二房的嫡长子木宏宇到竹苑为二姑娘向老太太求请啦
“给二姑娘求情”木婉薇正在喝药,听后抬起了头,一脸的好奇。
“青枝是二姑娘房里的人啊,哪有婢子做了错事主子一点事儿也没有的”樱桃一脸的理所当然,“给姑娘请郎中的第二日,老太太就下令让二姑娘在挽月居里闭门思过,还让二姑娘抄一百遍心经呢,说心经不抄完不许出来我记得我说过了啊”
“我怎么没听说你听谁说的”芍药挑眉,侯府虽大,却经不住全是爱八卦的丫鬟婆子,真有这么一件大事的话,她不可能没听过。
“我听小桃姐说的。”樱桃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