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薇把红包接过来打开细看,然后愣住了。
那几张纸,竟是锦绣绸缎庄的铺契
、第198章太监
那一日在锦绣绸缎庄里,木婉薇只当江顼说的是笑话,谁知时隔两月,他竟是真的把锦绣绸缎庄的铺契给送上门来了。
还有木婉欣手腕上那串夜明珠,粒粒同样大小,连丝瑕疵都没有,定是宫中流出的贡品无疑
心惊胆颤的把铺契收好,木婉薇又去要木婉欣手上的那串夜明珠。
木婉欣护着不给,围着屏风直转圈圈。不管木婉薇是柔着语气说好话,还是怒了容颜说气话,木婉欣就是不给。
最后木婉薇无奈,伸出指头道,“欣儿,你把那串珠子给我,你那二百个大字,除去五十个。”
一天的时间,木婉欣连哭带闹只写了八十几个大字。
木婉欣犹豫了下,神色松动了。看着手腕上的珠子,咬了咬嘴唇
“一百个”木婉薇连连跺脚,伸出手道,“把这串珠子给我,你只再写十几个就行了。不然,不然这个月你都别出了紫薇园玩儿了”
木婉欣终是心动了,她恋恋不舍的又看了手上的夜明珠两眼,缓缓摘下来放到木婉薇的手心上。
命秋锦拿了个荷包,木婉薇把这两样东西仔细的收了起来,打算寻了机会还给江顼。
这礼太重,她不能收。
正月初八,病了半年之久的皇帝终是上朝了。病虽还未好利落,精神却极好。
朝堂之上,皇帝对太子朱佶这半年来的表现给予了认可。
随着皇帝痊愈,京都中暗底下汹涌的局势稳定下来。原本显赫的依旧显赫,刚要有所动作的则赶紧收了刚刚扬起的利爪,继续低调行事。
正月二十,吏部的外放文书终是下来了,木大老爷被到了距京都上千里的章城做知府。离着虽远,经济也不算繁华,却是个填政绩的好地方。只要安分守已的在那里当上三年的知府,再回来,定会官进一级。
木大老爷心中高兴,拿到放外文书后,开始准备上任的事儿。
这次,他想把小王氏带在身边儿,把小肖氏和田姨娘留在安平侯府中。
小肖氏要留下来照顾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靠着药罐子苟延残喘的木婉玉,而田姨娘则是生产完,不易远行。
正月初六的时候,田姨娘生下了一位哥儿。眼下虽出了月子,身子却还弱得很。那个哥儿也是,明明是足月,生下来却还不足四斤重。身子骨弱的连哭都哭不大声,吃奶也是吃一口吐两口。
小王氏细思后拒绝了,直道田姨娘和那个连名字都没取的哥儿现在状况不好,大房不能没有主母主持事物。再加上鹏哥儿身子弱,也不易远行。若把他放在侯府中,小王氏也不放心。
木大老爷心中犯了给,此次他去赴任要整整一年不归,不带妻妾,这期间难不成要去寻花问柳
小王氏左右衡量,最后咬咬牙,把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鬟给开了脸儿,让她们随着木大老爷去任上。
小王氏此举,得了个贤淑宽厚的佳名。别说木大老爷心中高兴,便是木老夫人,也终是对小王氏露出笑模样来了。
木二夫人知道后忍不住大笑。
想当初小王氏防妾氏如防贼一般,如今,倒肯主动给木大老爷纳妾了。
她可不信小王氏说什么要照顾田姨娘和鹏哥儿的话。
小王氏一向妒恨田姨娘,怎会为了田姨娘放弃同木大老爷朝夕相处的机会至于照顾鹏哥儿,更是无稽之谈。
鹏哥儿自满月后便一直养在竹苑里,直到年后才抱回潇潇院。只怕小王氏连鹏哥儿晚上哭闹都不清楚,又何来照顾鹏哥儿之说
说到底,小王氏不肯离开京都,为的是她的私盐买卖。
自皇帝病后,京中那些能拿出盐引的权贵皆是收敛了几分。小王氏不过是搭了个线儿在这些人手底下分些羹汤喝,风声紧时,自是断了她这条财路。
如今皇帝病愈,那些手握盐引的权贵又活跃了起来。小王氏怎会肯在这种时候离开京都,失去大把捞银子的好时机
一想到小王氏又要赚得金银满盆,木二夫人就有些心急。她那几家脂粉铺子已经都关门了,光是货底子就陪了三万多两银子。
年前时,木二夫人已拖娘家找好门路做茶业生意,如今正是缺银两铺货的时候。
对于倒卖私盐,木二夫人没打算当成个长久买卖去做。这东西毕竟犯法,她只想沾手一两次,赚些周转的银子就罢。
在木大老爷起程上路后的几日,木二夫人终是同年前十月便打探好的那条线儿搭上话儿了。
小王氏贩盐,是转了八百道弯后,由英亲王府的管家刘全给搭的线儿。
据说刘全是同英亲王一起长大的,很得英亲王的重用。英亲王往塞北之地倒卖盐引,有大半是他亲自过手。
刘全为人谨慎,做事滴水不漏,不认识的人往他的府门上送再多的拜帖也是不见。便是有熟人介绍,没个三二年的时间,绝对不会把话往盐引上谈。
木二夫人一没有熟人介绍,二没有时间等个三二年,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
派出的人又挖空心思的打探了许久后,终于让木二夫人知道刘全为何这般油盐不进了。
刘全是个太监,是无家无业无祖无后的太监一个太监,要那么多金银做什么
不过,木二夫人也打探道,刘全这个太监,是个极好女色的太监。给他金给他银他不见得会要,可若是送上两个貌美的丫鬟,眼皮儿绝对会往起挑三挑。
得了这个消息后,木二夫人几乎是立马就给卢碧云安排了去处。木二夫人的原意就是把卢碧云养得珠滑玉润,千娇百媚,然后送给和自己合伙贩茶的一个老员外做妾。
如今有了这样的去处,木二夫人觉得不送卢碧云去是太委屈卢碧云了。
有了这个打算后,木二夫人便开始张罗此事。她没冒冒然将卢碧云送到刘全的府上,而是寻了机会把卢碧云带上街,让刘全先过了眼儿。
酒楼的雅间里,木二夫人把话对刘全挑明了。
卢碧云出身不低,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到安平侯爷给她的儿子做贵妾,是因为家道中途败落。这一年来,她儿子把卢碧云这贵妾当个宝贝一样在手心中里捧着,吃穿住行和主母相同,不曾受了半点儿委屈。
如果刘全要是觉得能入眼,那她这个当娘的便做主,把这个贵妾舍了。
刘全看着楼下被粗婆子带着走了几个来回的卢碧云,沉默不语。楼下那少妇虽身材稍丰腴了些,可一身的细皮嫩肉,模样长得也出挑,更重要的是,举手投足之间果真带着些大户人家的作派
这些年来刘全在外人眼里混得人模狗样,是个说一不二能做大事的人,可在英亲王的眼中,他依旧是个没根的狗奴才。
因惧怕英亲王,刘全根本不敢明目张胆的玩女人。府中的那几个货色皆是买来的贫家之女,真正的大家闺秀,他空有色心没有色胆。
如今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站在眼前,刘全心思活跃了。
在得知木二夫人手上有卢碧云亲娘签下的纳妾文书,定不会有人寻上门来闹事后,也不介意卢碧云曾经生过一个孩子,当下便把事儿敲定了。
当天晚上,卢碧云便被粗婆子套了身红色衣裳,捆绑起来塞进了一顶小轿里。
临起轿前,木二夫人特意在轿子旁和卢碧云话别,“云丫头,别说舅母待你刻薄。你做出那种不耻的事情来,舅母再气还是让你入了门儿。可谁知你不争气,竟是生下一个那样的孩子,便是舅母有心要把留下,怕是宏宇也不肯再近你的身了到底是看着你长大的,舅母又怎会让你在宏宇的房里守一辈子活寡这段日子来,舅母一直让人留心着,到底是给你另寻了个好去处。那家的家主老爷虽无官职在身,却是个家财万贯的富户。且上没有公婆,中没有主母,下没有子女,屋里只有几个入不得眼的侍妾。你过去好好侍候着,只要能给那老爷生下健健康康的大胖儿子,抬了正经夫人是绝对有可能的唯一的不妥之处,是那位老爷年纪稍大了点儿,不过正是知道疼女人的时候儿,以你的手段,还不把他”
卢珠云本是拼死挣扎撞轿子的,听了这话,渐渐安静了下来。这个结果,已是比她自己心中所想好上许多
待小轿安安静静的上路后,木二夫人冷笑出声,“生儿子,呵呵,呵呵,若真生了,我定备份大礼,烧给你”
、第199章误伤
皇帝病重时,叶元和柳纤雪的亲事延期了,如今皇帝病愈,便再次着礼部张罗此事。因拖的时间太久,这次礼部挑了吉日后没再让镇国公夫妇过目,而直接上承皇帝,将婚期定到了三月二十九这个诸事大吉的日子。
镇国公府的马车前来接木婉薇姐妹去镇国公府做客时,木婉薇正在后山上炼丹。
两个月来,她炼出了一炉芙蓉养颜丸外加两炉清心丹。如今炉中正炼着的,还是清心丹。
芙蓉养颜丸的主顾是各府贵夫人,虽要价不菲,可因原料名贵,炼丹时间长,反倒看不出太大受益。相较之下,清心丹就占优势多了。清心丹的原料简单易寻,炼就时间短,拿到江湖上还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木婉薇有心思慢慢把芙蓉养颜丸的买卖停了,专心卖清心丹。
听了合子说镇国公府派人来接,木婉薇连山都没下便直接回绝了。
木婉薇有自知之名,她行克的名声早就人尽皆知。此时去镇国公府,只会给镇国公府添乱。
第二日,柳景瀚亲自上门来捉人了。让丫鬟把木婉薇从后山揪到花厅后,没等她说话,先直言道,“那些人于镇国公府不过是客,表姐你于镇国公府却是亲。孰重孰轻,我们自会取舍。表姐一别几个月不登镇国公府的门,是不是在表姐的心里,我们之间的血脉亲情还抵不过外面那三两句闲言碎语表姐你别再多言语,快些收拾了东西随我回去,不然明日来捉你的可是我父亲了”
柳景瀚的一番话,说得木婉薇面红耳赤。也不再推辞了,让木婉欣同柳景瀚才去几日,自己则等这一炉清心丹炼完再自行过去。
得了木婉薇的准话,柳景瀚带着木婉欣先一步回镇国公府了。
待回到后山,秋锦逗了脸上还挂着不好意思的木婉薇一句,“姑娘,清心丹不是明日就出炉了吗您怎么说再过五日才去”
木婉薇被炉火映红了双颊,掐了秋锦后腰一把没有回话。
清心丹,的确再有一日就能出炉,木婉薇多拖几日,为的是在临去镇国公府前见见杨林。
以前两人能每隔七日左右的时间见上一见,现在因杨林准备武科举的春试,木婉薇已是近一个月的没有和他碰面了。
再加上,三日后是木婉薇的生辰
以往木婉薇都不在意,今年,却总忍不住在心底生出一丝期待。
清心丹出炉后,木婉薇又在后山在居了两日等杨林来。到第三日日落还不见杨林的身影后,命绿萼收拾东西下山了。
木婉薇心中有些遗憾,她不知自己会在镇国公府居上多久,若现在见不到一面,许下次再要是几个月后的事了。
此时紫薇园里正乱着,丫鬟婆子们进进出出,搬东西的搬东西,拿被褥的拿被褥。
开春后,望荷轩已经收拾出来了,借着木婉薇出去做客的机会,木婉萝正好收拾了东西搬回去居住。
见木婉薇回来,木婉萝笑了。她两步上前拉了木婉薇的手,笑眯眯的从发髻上拔下一枝珍珠发簪,簪在了木婉薇的头上,道,“今儿你生辰,我记着呢。这枝簪子送你当生辰礼物”
木婉薇轻笑,因自己也要收拾东西,就没同木婉萝多聊。待木婉萝带着几个丫鬟回望荷轩后,命秋锦,合子几人收拾衣物。
因不知要在镇国公府居多久,秋锦把木婉薇春夏的衣裳都拿了几套,还往里往了三披厚度不同的披风。
回头见木婉薇脸上没一丝的笑模样,便回过身来取笑木婉薇。直道杨林考了功名就来提亲了,等嫁过去后天天见,哪就差这一天半日的了。
木婉薇被闹得羞红了脸,狠狠掐了秋锦两把。在秋锦跑去关箱笼的时候,木婉薇又把江顼给她的铺契和给木婉欣的夜明珠放了进去。
叶元和柳纤雪大婚,江顼肯定会来。到底寻了机会,把这两样东西还回去。
因第二日要早起,木婉薇早早便就寝了。迷迷糊糊的刚有些睡意,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两声猫叫。
木婉薇心中一喜,连忙起身下,穿好衣裳后,提了盏灯笼往梅林里去了。
安平侯府只木婉月养过猫,后来那猫当了木婉月的陪嫁。眼下的猫叫声,是杨林和木婉薇约定的暗号。
品秀阁前,杨林已是到了。提来的灯笼挂在梅枝上,照亮了一丈方圆的地方。见木婉薇齐腰的青丝没有挽髻,他笑道,“要睡了”
木婉薇点头,笑得甜甜的,“明日要去舅父府上,要早起”
杨林剑眉微微一挑,弯腰把木婉薇手里的灯笼接过挂在了梅枝上,问道,“你不是同我说,你再也不同镇国公府有任何瓜葛了吗”
木婉薇微微垂头,心底全是不好意思。她用脚踢着脚下的石子,小声回道,“到底是真亲,哪有一辈子不走动的。舅父舅母不嫌我名声不好,是我太过不懂事。”
杨林背着手沉默了许久,又问道,“你这次去,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等纤雪姐姐完婚后就回来吧。”木婉薇抬头,看着脸上无喜无怒的杨林问道,“怎么,有事”
“当然有”杨林抬手将木婉薇落在脸侧的青丝别在耳后,笑了,“再过几日便是春试。春试过后我来下聘,怕正主儿不在”
木婉薇火速把红透的脸垂下,声细如蚊的道,“能不能考下状元还不一定呢,就”
“薇儿”杨林突然出声打断了木婉薇的话,可顿了下后,又不说了。背到身后的手,死死的握成了一个拳头。
木婉薇歪着头去看杨林,眨眨眼问道,“你有话要对我说”
“我”杨林抬起拳头轻捶了下自己的额头,想了会后,对木婉薇笑道,“我不想入朝为官”
木婉薇对官场没有什么印象。这世上不当官的人多了去了,不也都过的好好儿的等成亲后,她炼丹,杨林卖丹,足够两个人,不,三个人生活所需了。
杨林被木婉薇天真孩子气的想法逗笑了,他抬手摘下灯笼放到木婉薇手中,道,“我杨林再无用,也不会让娘子养家。你明日还要早起,回去睡吧。”
一句娘子,木婉薇的头又垂到了胸前。她提着灯笼往回走,心里甜滋滋的,每一步都似踩在云端。
杨林突然又将木婉薇叫住,很是认真的问道,“薇儿,我现在带你走好吗离开京都,去浪迹天涯”
木婉薇回头看杨林,粉腮上的羞红还未退下,水汪汪的大眼中又浮上了迷茫。她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已,问道,“现在”
“罢了,当我没说过。”杨林长长呼出一口气后,再次摆手让木婉薇离去,“记得早去早回”
杨林的话,让木婉薇的心中升出一丝不自在。直到入了镇国公府,她还在想杨林为什么突然说要带她浪迹天涯。
镇国公府上下对木婉薇还是如对自家的嫡姑娘一样,没等木婉薇吩咐,粗婆子已是起了轿,先将她送到了清明居。
略整理了妆容后,木婉薇去给镇国公夫妇请安。
因正值春试期间,镇国公并不在府上。主院里只有镇国公夫人一人在,木婉薇进去时,她正在和柳纤雪说什么。
柳纤雪羞得满脸通红,连凳子都坐不住。见木婉薇进来了,连忙上前拉住推到了镇国公夫人的面前,“好妹妹,快陪陪你舅母,她这几日魔症了。”
说罢,带着鱼儿匆匆离去了。
镇国公夫人笑得不行,把木婉薇拉到身边儿坐后,道,“你姐姐才魔症了,有些事我要不同她说清楚了,她过门儿后岂不是要记恨我”
听这语气,木婉薇知道刚刚这母女两个在说什么了。心中一窘,似听不懂镇国公夫人话一般装起傻来。
镇国公夫人见木婉薇这般模样,便将话题岔过去了。转而聊起这段时间来,木婉薇在安平侯府过得如何。
木婉薇一连说了六个好后,镇国公夫人心中暗了口气,让木婉薇去找柳纤雪玩儿了。
柳纤雪成亲,镇国公府来了许多亲戚。这其中,就不乏有对木婉薇行克之名忌讳的。
虽未指指点点,可平日里若在花园里遇到了,定是会绕着走,很害怕天上会突然刮一道妖风把她们吹走一般。
木婉薇内心再强大,也顶不住天天被人这样点着说三道四。慢慢的,她不愿意出清明居了,也不请木婉欣常出去。只盼着柳纤雪的婚期早到,她也好早些带着木婉欣回安平侯府,不看那些人的异样目光。
柳纤雪的婚期在三月二十九,春试正巧安排在三月二十四。
二十四那一日清晨,镇国公天不亮就出门儿了。今日是他同武考生们纸上谈兵的日子,待过了今日,他就可以好好休息些日子。
因镇国公主考这次武科举的关系,镇国公府上下都将这议做话题。柳纤雪做庄甚至拉了柳纤雪和木婉薇下注,赌那些武考生们哪个会纸上谈兵这一项上得到镇国公的青睐。
柳纤雪压的是方莫行,毕竟方莫行文试第一。柳纤灵则压了齐衡,这个齐衡虽然文武都没拿第一,却在军营中历练了十年的时间,还曾上过战场,实战经验很是丰富。
木婉薇,则是把赌注压在了杨林身上。她私心想着杨林能得到镇国公的认可,毕竟以后是亲戚
姐三个儿正在花厅里闹着,胭脂突然急急的跑过来了。见到柳纤雪连礼都没行,眼中含着泪喊了句,“大姑娘,二姑娘,不好了。老爷在春试时被一名考生误打成了重伤太太让我过来叫你们过去,许,许是”
话没等说完,已是放声大哭起来。
柳纤雪连忙起身,带着柳纤灵和木婉薇急急的跑去主院。
院子里一片混乱,丫鬟婆子们进进出出,脸上皆是带着焦急之色。柳纤雪拉住一个丫鬟,恐慌的问道,“父亲现在在哪里,母亲呢”
那丫鬟一指后院,哽咽道,“老爷已经被抬到内室,太太正在正厅里和表少爷说话。”
柳纤灵边哭边往后院跑,柳纤雪则松开那丫鬟往正厅去,木婉薇脚下一犹豫,最后跟在了柳纤雪的身后。
才一进正厅,便听方莫行懊悔的声音便传来,“本来只是说切磋一下,姑父也未动刀枪。谁知他突然发难他的功夫我是晓得的”
“那人叫什么名字”镇国公夫人红了眼眸,牙齿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