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614
回到“家”,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茫茫戈壁,漫漫黄沙,我经历了第二遍干渴的洗礼,到了天山脚下时,阿塔已经重新占领了高地,部族人都兴致盎然地欢呼庆祝,为塔落部的重生而雀跃。
阿妈带着我回了原先的帐子里,侍女已经先来整理过了,鲜尘,齐整。
阿妈嘱咐了许多,都被我自动忽略掉了。阿妈走后,我支开帐里的侍女,搂起小鹿盘坐于榻上,默默地回忆,默默地念叨。
茵,我们是要在这里守一辈子了这里,太遥远了些
未免我二十一世纪新新少女变成五百年前封建宅女,我决定我要出门走走。远处不行,望着巍巍而耸的雪山,我突然萌生了征服的**。
这**来的快,我行动也快,我不喜欢拖泥带水。这天起个大早,就拉着小鹿去攀登雪山了。
雪山,是个白净的圣女,是个银装素裹的睡佛,他大腹便便,笑看世间愚钝凡人。
我猫着腰,循着路就往上走,小鹿跟在身旁,四蹄并用。我们都放缓着脚步,让时间在漫漫流动中静止,让圣洁的雪瓣在宁谧的时空里,踏出完美的音律,我的憧憬,我的向往,一切本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而一切又都是这么的真实可见。
阿妈告诉我,雪山上长着及美丽的天山雪莲,阿妈说,她在怀胎十月时,一支纯洁的天山雪莲花飘入她的怀中,没有人知道那雪莲从何而来,此后没多久便诞下了我,因此我也就得了名。
我不信鬼神,那朵天山雪莲花说不定是哪位好心哄阿妈高兴,就装神弄鬼扔一支给阿妈。
不过我这两个世界的两个妈到都很喜欢雪呢。
我一通乱走,出门前带了烟雾弹来,就怕自己迷路。
小鹿曲曲弯弯地带着我绕,我也不管它,跟着它漫无目的地走,我并没有那个雄心壮志要攀上峰顶,我没那个耐性,也没有那个条件。
攀了老远,我有些呼哧带喘,小鹿还在不停的走,我一把抱住它,断断续续地求饶,它抬头看看我,又看着不远处一眨不眨,我好奇地望过去,那是什么呢
一瓣瓣洁白的云,出尘而起,堆积着,绽露着圣洁的笑靥,美丽如塘中的莲,亭亭玉立的仙子,降临在广袤的雪峰之上,舒展着她最天然的舞,领着一世精灵,飘摆。
看,那碧玉的叶,崭露着欣欣头角,追随着那牵动人心的舞伴,整个世界都在她脚下,仰望,起舞
天山雪莲是的,是天山雪莲一朵傲然绽放的雪山精灵,它比松更狂,比梅更傲,由里向外衬着它浩然凛冽的正气,超脱世俗,绝尘与外,是天神降临在世外的净土,不露瑕疵,不惹尘埃。
我的痴迷掩盖了灵敏的听觉,不知哪传来了“隆隆”的响声,很近了,我才听到。看着天际滚滚而来的乌云,汹涌着,喧嚣着,小鹿的跳脚勾起了我没来由的恐惧,这雪山是最不稳定的生物,他的脾气比那夏天的雨来的都快。
我不知它为何发怒,只是感觉到,我现在很危险。
雪崩了是的,雪山上最恐怖的魔鬼,正在我身后穷追不舍,求生的本能告诉我要没命的跑,我早已顾不上小鹿,也顾不上那朵圣洁的雪莲花。
只是,我的渺小让大自然见证了他博大的“胸怀”,我还是被掩在了皑皑白雪之下。
黑暗,伴着死亡的窒息,以迅雷之势,掏向我的心窝。
在冰雪皑皑下,我的挣扎变得微不足道,全身的血液在慢慢凝固,隐约可以听到结冰的微响,我真的又要面对死亡了么
火是我的幸运之神,那相生相克的冰,就该是黑白无常的追魂夺命锁了吧。
呵做个冰雕总比做堆焦炭好吧。
只是,我还不想死,我真的想活着,我舍不下魂牵梦绕的他,只是再想见见他,而已
生命在寂寞的黑暗里缓缓流失,我握不住,碰不到,我只能尽量地睁大眼,死死盯住我飘离体外的灵魂,它在哭在笑在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