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614
“雪莲,我来晚了,对不起”托亚斯略带磁性的嗓音,如一捧甘露驱散我内心的阴霾。他将我怀中,被箍紧快窒息的小鹿拉出来,伸出猿臂将我带入温热的胸膛,漫漫草原的气息瞬间袭来,轻轻地缓解着我僵硬的身体,眸中溢满心疼,深深地在我冰凉的额前落下一吻。
“阿塔呢”我并没有问他为何会出现,或许他的从天而降,已变成我的本能意识了。他也并不在乎,将我抱离了驼车。
离了驼车的微弱隔离,血腥味和恶臭味更是直突入骨,搅着我胃里一阵翻腾,我把脸更深地埋进他的胸膛,自欺欺人的想要摒弃一切感官,只是,我失败了
如果这是电影场景,我一定会兴奋地大叫:“太刺激了”但是这是现场直播,是真实发生在身边的横尸遍野,而我却差点成为其中的一员,我是要庆幸的,不是吗
托亚斯把我抱上马背,翻身上来,带我策马狂奔,离了这片死亡之谷,小鹿自有别人带着一同离开。
马行之百米之外的营帐,我木然如旧,由着托亚斯抱上抱下,直到进了烛火通明的帐子,温暖袭得我鼻子发痒,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身后的人明显松了口气:“你终于有动静了,你比那战场都可怕。”
我望着他担忧的眸子,嫣然一笑,抬起手抚平他眉宇间紧皱的痕迹:“小小年纪就皱眉,打算变老头呀。”
他脸一沉:“不许说我小”
“行,你不小,快放我下来,我要见阿塔。”
他拽拽的不鸟我,抱着我步入内帐,将我放在阿塔的榻沿坐好。阿塔的脸色煞白,额头有细密的汗珠不断,上身**,手臂上的刀伤已经包扎,只是胸口的窟窿还在汩汩冒血,黑洞洞的好似心都可以跳出来。
几个军医手忙脚乱的忙着清理伤口,轻触胸口的伤时,阿塔禁不住浑身颤抖,又牵动了臂上的伤,血浸透了白色的纱布。
除了两个严重的伤口外,身上还布满了细密的小伤,我几乎见不到一处完整的肌肤,浑身都青紫,染着一片血红。
大颗大颗的泪珠源源不断地滚落,砸在手臂上,生疼,我的塔,遍体鳞伤。呜声不受控制地溢出,我想帮忙,却插不上手,我能做的只有哭,我好笨,好无能。
托亚斯将我抱起,离了内帐,离了撕裂人心的血液,我挣扎着,却无济于事,情急之下我咬住了面前的胸口,听到一声闷哼,和依旧没有停下的步子。
“放我下来我要守着阿塔,我不要他有事,放我下来”我更卖力的挣扎,撕心裂肺的哭喊终于呼出了腔内郁结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