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620
再次醒来又是晌午,最近总那么能睡,我无奈地笑笑,抬起头,有阳光从帐外射入,鼓动着一切精灵在跳动。
“长夜”我的声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语,可他却听见了,掀了帘走进来,手里端着黑乎乎的药:“主子,吃药吧。”
我看着那东西就反胃,昨天口中淡淡的,凑合着吃了,今天实在不行,于是央求着,脸上的笑甜的腻人:“长夜,你饶了我吧,那东西苦得要命,又丑得要命,再说我受的是外伤,根本不用吃药的呀。”
长夜看看手中的药碗,再看看我,居然耐着性子好言劝道:“主子受的确是外伤,只是引起了几天高烧,现在烧虽退了,也是要调理的,主子还是吃了吧。”
让个大男人这么言辞恳切地哄我吃药,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为了避免如此丢人的戏码再唱下去,我毅然决然夺过了碗,捏着鼻子灌下去,一碗黑乎乎的粘稠物进了我的胃,苦得我要厥过去一样。
长夜不知从哪捧来一盘蜜饯,我欣喜过望,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好甜。
“长夜,军营里哪来的蜜饯”吃够了我才想起这个问题。
“这是锦州城内寻来的,奴才昨晚从线人那里要来。”
心里暖得厉害,我跟他们也就是萍水相逢,却是各个为我疲于奔命,虽然我们有主仆之分,但这是真心相待,我看得出。
我笑得很开心,洁白的小虎牙调皮地挑逗着,每一缕流动的光线,耀花了对面冰山的眼。
“长夜,以后不要这样了”
“什么”
“现在战事一触即发,你和线人碰头很危险的。”
“这是我们经常要做的。”
“但这次是为了我。”我盯住他躲闪的目光,“不是吗”
他没回答我,喂我吃了些麦芽粥,有些粗糙,味道还好,然后替我拉了被子,暖烘烘的温度催起了我的瞌睡虫,眼皮有些发沉了。
“长夜,多铎什么时候回来”
“会回来的,睡吧”他磁性的声音像催眠曲,我渐渐沉入梦怀。
梦中,我回到了十年前,夕阳余晖遍洒草原,漫漫青草上,有三匹马缓缓走来,那高大的马头之后,一对璧人羞涩地笑谈,往事如烟,茵尘如梦,幻影往往最感人入胜,那头鹿歪着脑袋看着,眼中有着兴奋,愉悦,和丝丝点点的怅惘
这时空中飘下片片残叶,火红的朝霞掩映着同样火红的梦,渐渐燃烧成一堆烈火,熊熊而不可涉足。
它在移动,向我飞速运转,我想逃,却伫足于此,回身时多铎早已不在,我只得迷失在寻找与急切的等待中,那火焰吞噬了我的灵魂,我这是要回去了吗我还没有跟他道别,还没有再见他最后一眼,甘心吗
“不要”我惊呼着从梦中醒来,一切都只是泡沫般的幻影,虚妄而真实。
“主子,怎么了”叫声未落,长夜便冲了进来,紧张地观察我,在确信我只是做了场噩梦后,才缓缓嘘了口气。“主子,夕阳落山,要不要出去看”长夜是何时变得如此柔情
眼前有红光舞动,化成点点灵异亲吻着我的眼睑,我笑着点点头,攀上他古铜色的脖颈,随着他的力量走出军帐。
夕阳漫漫,无期的远行只为转世沧海,却不想,再遇时沧海难为水,有谁知道,这变故的沧桑也会留恋这一世红尘,烟波浩淼,飒飒西去的风,早已驻留在倾国红颜之上。
与昨日的夕阳比,今天,更美。
今日有雾,雾气从昨晚下来,经过一天的沉淀,虽然淡褪些,但晕上金红的落日,更像娇羞的小姐,掩不住苹果般的面颊。
似水如梦的幻化,是她螟蛉娇羞的诺言,但那真正许愿之人,又在何处与我同望这一世的沉沦
夕阳在天边烧红了云霞
天空的飞鸟黄昏的树杈
漂泊的旅途跟着风和沙
你的世界我能找到吗
“真是人美景美歌也美呀,我回来的可真是时候。”痞痞的嗓音懒懒地,听不出有多少的浓情,我心里一慌,他回来的有些突然。
长夜明显的一颤,抱着我转过身,那黝黑了不少的肌肤绽放着兴奋地光彩,唇角的笑,痞得不尽人情,魅得太不像话。
我心情激动地看着他迎面走来,旋出光彩的漩涡深深吸引着我,磁力不轻,情意浓。
他把我从长夜的猿臂中接过来,那样的自然,那样的理所应当,熟悉的臂弯,熟悉的胸膛,熟悉的皓皓雪原的气息,以至我忽视了黯然转身的长夜。
“我要听你刚才唱得歌。”他在我唇上深深索取之后,心满意足地说。
“放下我吧,你累了。”他一定是刚从战场上回来,白色的铠甲还未脱去,却刻意擦掉原本沾染的血。
“我要听你唱歌,否则就不放”他有些孩子气的与我拌嘴,惹得我心性大开,于是朱唇轻启,缓缓溢出曼妙的旋律。
夕阳在天边烧红了云霞
天空的飞鸟黄昏的树杈
漂泊的旅途跟着风和沙
你的世界我能找到吗
两颗心要经过多少风吹和雨打
走过了荒凉和繁华
一轮明月照着两个天之涯
一个相思两种牵挂
一颗眼中的沙能开出泪花
一直相约到白发
遥远的驼铃彻夜在耳边
风沙掠过了荒芜的楼兰
多少次相遇变成了擦肩
不要害怕心比路孤单
两颗心要经过多少风吹和雨打
走过了荒凉和繁华
一轮明月照着两个天之涯
一个相思两种牵挂
一颗眼中的沙能开出泪花
一直相约到白发
一轮明月照着两个天之涯
一个相思两种牵挂
一颗眼中的沙能开出泪花
一直相约到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