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629
无奈,他还是找了家客栈停下,恭恭敬敬请两位女主子下车,进客栈,进房间,他居然瞥见了身后跟着的叫芙儿的小丫头在堂而皇之地抿嘴偷笑,这个丫头可是把他麻烦苦了。
果然
“请史都司在外面稍后,娘娘和公主要梳洗一番。”说着,这小丫头便笑意盈盈地阖上门扉。
“唉”史可法终于舒出了这口郁气,歇一歇吧,不过刚刚不是说公主内急吗算了,先命人去宫中复个旨,也好催促一下两位难缠的女主子。
房间里芙儿刚刚把门关上,将一脸瞠目的史可法刻不容缓地拒之门外,仰头便笑翻了。
“主子,亏你想得出来,你没瞧史都司那脸,早就灰到见底了。”
“是呀娘娘,那史可法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肯定在后悔干嘛等着咱们,直接回京算了,现在还得接着圣旨护送咱们回去。”
“好啦”我很不留情地堵住她俩不断兴奋的小心脏,说,“咱们再不走,恐怕皇城的禁卫军就要来了。”说着拉着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丫头来到床前。
徽娴眨巴着大眼睛,挠挠头:“娘娘做什么呀要走也应该跳窗子呀,莫非还要睡一觉”
我哭笑不得,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睡什么睡,这可是二楼,要翻窗子跳楼也得有个准备吧,来,撕布条,爬下去。”
“主子不用麻烦了。”芙儿拉住我,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套绳索来,上面还带着钩爪。我眼前放光:“丫头,你从哪弄来的”
她嘻嘻一笑:“这是我身上自备的,从小都会带在身边,绝不离身的。”
有了这套钩锁,我们就顺顺利利地下了这个小小的二楼客房,史可法会不会气黑了脸呢呵呵,这可怎么是好,以后忠烈祠里史可法的像,会不会因为我而变成黑色的了
“娘娘”徽娴一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下去,我便突然一转身,狠狠瞪住她,她咬着唇连忙改口:“表姨。”
“好了。”我潇潇洒洒地转身,“走,我肚子饿了,咱们去小吃街转转。”我真要品尝一番,这五百年前的小吃街和五百年后的有什么差别,我真要见识一下这老北京最正宗的小吃
“不知道,大什栏儿在哪,应该是这边吧。”我转着脑袋看了一圈,找着五百年后王府井大栅栏儿的方位,徽娴却小小的扯了下我的袖子:“表姨,北京城我转了好几圈了,也没听说有大什栏儿这么个地方啊”
我挠挠头皮,有点犯蒙:“没有怎么可能”虽说我有点点的路痴,可是北京城里方方正正笔直笔直的,大栅栏儿的方位我应该没找错吧。
芙儿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想了想说:“主子,公主好玩,我也经常陪她出来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边倒是有个廊房四条街,也是个小吃街,就是没听说过有大什栏儿。”
“廊坊”我敲敲脑袋,怎么跑到廊坊去了
进了这条“廊房四条”,看着各色各样的小吃,闻着扑鼻的混合香味,我馋得口水直流,各摊儿的师傅都在各自的摊位上露上一两手儿,他们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耍弄着手中的家什,不时地敲打出特有的悦耳的节奏,口中还不停地吆喝着婉转动人的叫卖声,听来十分有“味儿”。
“主子,小姐,羊肉串。”我跟徽娴正坐在一边毫无形象地吃灌肠卤煮,这嫩嫩滑滑的味道吃得我俩满头大汗满嘴流油,摊主是一对老夫妇,看着这两个穿着体面的女子坐在桌前十分不雅观的吃法,呵呵笑了,这恐怕是他们平生头一次见到吧。
“主子,小姐,这,有那么好吃吗我吃着油油的,还不如我的烤羊肉串好吃。”芙儿一张小脸全皱在一块了,单单把碗里泡软的馍馍给吃了。
我俩对望一眼,嘻嘻一笑,很默契地把她面前的碗端过来:“好好好,烤羊肉串都归你,这个,就是我们的了。”
一边吃着我一边说,又辣又烫的卤煮吃得我大汗淋漓:“你们是没吃过烤鸡翅膀,有蜜制的,椒盐的,还有bt的”
徽娴抬起红彤彤布满汗珠的小脸,睁大眼睛不解地问:“鼻涕没搞错吧,鼻涕的烤鸡翅膀”
我瞪她一眼:“丫头,你什么时候能听清我说的话我说的是bt,就是变态的意思。”
“变态那也不对呀变态的烤鸡翅膀那是什么味道”芙儿这个好奇宝宝也问世了,我就发现跟我在一起久了的人都会毫不自觉地变成好奇宝宝。
我眯眯眼,嘻嘻一笑:“变态就是辣,超辣,暴辣,辣到喷火,辣到吐血,但是辣得爽,辣得痛快”
徽娴乐了,抓着我叫道:“是吗我最喜欢吃辣了,哪有咱们去吃”
我轻轻扶开她的小油爪子,哈哈一笑:“就你算了吧,那变态的鸡翅膀是真变态,你咬一口保准就扔那了。”
“是吗有那么厉害,咬一口就能扔在那”
好好听的男音自门口传进来,穿过层层烟雾的缭绕透着温润熨帖之气飘过来,有些飘渺,不太真实,我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但见着愣憧发怔的徽娴,我便愈加疑惑了。
然而疑惑归疑惑,当那真实的存在感已然临近身旁,鼻尖潆绕着喷香卤煮的气味之后的龙王霸气,我颤抖着辣得通红的嘴唇悄悄转过头,果然,那如灯如炬的眸子正紧紧盯住我,眼中有喷薄而出的惊喜。
“皇咳。。。咳咳”一个皇上还没叫出来,我便被辣到了,一股辣气直窜入气嗓子,咳得我一时喘不过气来。
一只灼热的大手抚上我的背,轻轻拍着,耳边他温暖的气息缓缓度来:“见到朕有那么怕么还是”热热的气息撩在我本已通红的脸颊上,起了一片红点点,他的手带着熟悉的温度玩着我鬓边的碎发,轻轻的,痒痒的,“还是这么几年没见着朕,忘了”
“不,不是”顺过气的我慌忙解释,忙不择言,“皇,不是,老爷,我怎么敢,只是,有些吃惊,您怎么会来这,这种地方”
他依然贴得很近,近得我从骨子里冒汗,轻轻的声音又近在耳畔,我敢保证他说的话除了我,连徽娴和芙儿也听不见:“是啊朕也吃惊呢,朕的娘娘和公主居然只身来这里吃东西,还吃得津津有味,让朕有些眼馋呢。”
我打了个冷颤,心里当然明白他所指何意,脸上更是烧得发烫:“皇,老爷,您馋得话我给您也叫一碗,很,很好吃呢。”
“好吃朕就吃你这一碗了。”说着他拿走我捏在手心里汗湿了的筷子,在碗里搅合了一阵,夹起一截肥肠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我眼皮一阵狂跳,这人疯了不成堂堂崇祯皇帝坐在小吃摊前吃着我碗里的东西,呃他是怎么找来的
徽娴坐在旁边噗嗤一乐,收到崇祯目光后又敛住了,却还是冲着我眨眨眼,笑着小声道:“父皇和娘娘真是恩爱无疆呢,连场合也不顾了。”
我烧着脸硬着头皮推推身边的火炉,意料中的纹丝未动:“不是我不顾及,我脸皮可没那么厚。”
崇祯挑了挑眉,用不阴不阳地口气说道:“哦那是朕脸皮厚喽,燕儿还是如此大胆,经常要捋虎须,惹朕发火呢。”
我立刻眼中放光,喜道:“那正好啊,老爷火气大,咱去别的地方吃点凉的好了。”说完我也不管崇祯脸色如何,直接跳起来,奔门外而去,我现在急需新鲜空气以补充刚刚过度缺氧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