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白伤炎就已经来到石坳村,只见当年的村落,经过那场大火后,已经灰飞湮灭,现在到处杂草丛生,连村落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就好像这里从来就没有过村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不是白伤炎亲身目睹了事情的发生,又有谁知道在这片宁静的山地里,还有着几十个不得安息的灵魂呢?
白伤炎静静地站了很久,才转身离去,他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只有拿天龙寨的人的血来祭奠他们,他们的灵魂才会得到安息。
白伤炎回到贺寿镇,来到那唯一的小客栈,走了进去,一如三年前,客栈里四张桌子,空无一人,客栈掌柜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白伤炎轻敲柜台,掌柜一下站起来,揉着双眼,道:“客官是住宿还是用餐呢?”等看清楚白伤炎那惨白的脸庞后,却惊叫一声,身子向后一退,整个背贴着墙壁。
白伤炎静静地看着掌柜,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掌柜看到白伤炎好像没有恶意,稍微镇定下来,哆嗦着道:“这位客官,不知你有什么吩咐呢?”
白伤炎道:“掌柜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在这里有二个客人被天龙寨的人打伤,然后从后门走了。”
掌柜回想了一下,就点头道:“记得,这事小的还记得,小的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到敢得罪天龙寨的人呢,”然后有略带疑问的道:“不知道客官是那二位的什么人呢?”
白伤炎知道在这三年里,自己日夜不停地承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脸庞早就已经改变很多,再加上这惨白的脸色,不要说这一面之缘的掌柜认不出他,就算是白奉天和白荆站在他面前,也不可能认得出来他就是白伤炎。
当下白伤炎也不作过多的解释,只是淡淡道:“我是他们的朋友,掌柜,自从那次以后,那二人有没有再来过呢?”
掌柜想了想,道:“发生那件事情后,我记得没过几天,那个被打倒在地的客人又来了一次。而和他一起来的,已经不是原先那个人,而是换成了一个很年轻很英俊的男子。他们一进来就向我打听另外那个人有没有再次来过我这里,我告诉他们说没有,他们才失望地离开了。”
白伤炎急问:“那你知不知道那个年轻男子是谁?他们有没有说去那里?”
掌柜摇摇头,道:“我不知道那个年轻男子是谁,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看过他,他们也没说要去那里,我只听那个年轻男子安慰那个客人说带他回去后,所有的事由师门做定夺。”
白伤炎点点头,显然吕中雄是被年轻男子带回他的师门了。
知道吕中雄没事,白伤炎的心头重石才放了下来,但是他心里又有疑问,那个年轻男子是谁呢?他为什么要带吕中雄回去呢?听年轻男子的话,显然是有一定背景的人,看来这些都得以后寻到吕中雄才能得到答案了。
白伤炎转身正要走出客栈,却迎面走进来一个肥头圆脸的光头和尚,后面还跟着三个人,一个白脸汉子,一个尖嘴长脸,另一个国字脸,这四人一进来,就在靠门的桌子坐着,国字脸就大声嚷道:“掌柜,把所有好吃好喝的酒菜全部拿上来,快点,大爷我赶时间。”
掌柜一看见这四人,脸色立刻变白,哆嗦道:“大爷你稍等,我这就去拿。”说完急急忙忙走回后堂拿酒菜了。
白伤炎第一眼看到肥头圆脸的和尚,就认出三年前,在天龙寨看过这人,待看到白脸汉子三人时,白伤炎脸色突变,双眼红芒大盛,真是冤家路窄,仇人见面眼红,白伤炎真气一运,正要出手,却转念一想,收回真气,走到另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白脸汉子就对那个肥头圆脸的光头和尚道:“三当家,发生了什么事?大当家竟然这么急着要我们回来?”
肥头圆脸的和尚喘息了一会,平息了一直在颤抖的肥肉,道:“不要多问,吃完饭就赶紧上山。”
此时,掌柜已经把酒菜摆满一整桌了,白脸汉子三人听到肥头圆脸的和尚这么说,也不敢再问,便埋头狂喝大吃起来。
掌柜一眼看到旁边的白伤炎没有走,转身回去取来一小壶酒递给白伤炎,白伤炎摇了摇头,道:“我身上没钱。”
掌柜一愣,随即笑了,道:“这酒是我请你喝的。”说完将酒壶放白伤炎手里,转身走回柜台里。
白伤炎拿起酒壶,感觉一股酒香扑鼻而来,不由大喝一口,酒入喉下肚,辛辣如火,却也香醇无比,白伤炎一昂头,一小壶酒就全部下了白伤炎肚子,顿时感觉浑身舒畅。想到最近一次喝酒还是在石坳村与吕中雄和吕昊三人,一边喝酒,一边大口吃着吕中雄猎回来的烤鹿肉,酒香肉嫩,而此时吕昊与他们阴阳相隔,吕中雄失踪,仇人就在旁边桌子上大吃大喝,白伤炎不由双眼冒火,再也忍不住那股冲天怒气,双拳紧握,慢慢站起来,后天大成期的气息悉数放出,一下就笼罩着整个客栈。
正在狂喝大吃的肥头圆脸的和尚四人突然感觉浑身被一股强大的混杂着凌厉杀气的气息所笼罩着。
白脸汉子三人“嚯~”声站起来,转身紧张地盯着白伤炎,那个肥头圆脸的和尚也停下手里的碗筷,打了个哈哈,看着白伤炎,笑道:“哈哈,好高深的修为请问阁下尊号,在那座仙府修道呢?”
白伤炎冷冷地道:“在下修罗,在地狱修炼,今天上来,特意带你们上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