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连结婚都走在我前头,新娘还不是我。我的脑海里仿佛又出现宋典小不点样可爱的身影和声音,声音袅袅地向我介绍:“尹松涵,我的未婚夫。”
我摇头:“没有,没事。”我已经没有资格,没有力气将我所有的脆弱表现在他面前,他已经不是我的他。
可是我的腿却在颤抖,走出停车场,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与他并排坐在后面,中间隔出了一个人的空座。
好久的沉默后,他问我:“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我在心里哼了一声,没有你的日子怎么会好。
“挺好的。”我答,胃痛开始时有时无。
他半晌无语,一会儿又问:“你读研吗”
“读,考本校应该比较稳。”我的语气平淡如斯。
“哦。你不是说打死不考研的吗”
我的胃又疼了起来,不想说话,于是就反问他:“你不是也说会娶我吗”我反问,他终于沉默了,皱着眉。我也得以清静。
出租车停在了宿舍楼底下,我赶紧下车,道了声谢,就上楼了,不想再看到他。
、住院
上了楼才发现寝室又空无一人,才想起来橙子被男朋友接走了,现在一定在逍遥快活,我竟有些失落。想给叶阁打电话,手机却在晟熙。
我无奈地爬上床,胃却怎么也不肯妥协,疼得我满头大汗,我想再这样疼下去,我会死的吧。我下床喝了口热水,艰难地挪到隔壁寝室,隔壁宿舍的女生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
“sugar,你怎么了脸色白得跟鬼一样。”她关切地摸摸我的额头:“天哪,好烫。”
“肃肃,你借我两百块好不好,我想去趟医院,我的钱包手机都落在别的地方了。”我的声音无力。
“好,我给你去拿,要不要我陪你去。”她把钱递给我。
“不用不用。”她借给我钱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我怎么能再麻烦她。
我拿了钱,打了车,先来到晟熙门口,我必须把钱包手机拿回来,两百块肯定不够住院,我猜我的胃病又犯了,每次犯病,少说也要住一个礼拜的院。
等电梯时,我的胃疼又在停歇了不到五分钟后开始肆虐,我想我一定是命里与电梯犯冲,好多倒霉的事都在电梯里发生,还好电梯来得还算早。
电梯照例在4楼餐饮层停下,有人走进了电梯,我的心咯噔一下,此刻,应该不会遇到松涵了吧,没有那么巧吧。
于是在电梯停在4楼的空当里我忍着胃痛,使劲向外张望。电梯门对面就是餐厅,玻璃幕墙向外宣示着它的豪华,紧贴着玻璃有一对俪人。
男生高大阳光,女生虽然被窗帘遮住了大半身子,她细细的胳膊却伸了出来,优雅地晃着高脚杯,杯子里旋转着让人迷恋,让人忘记伤痛的液体。
电梯门合上,我一怔,一个念头闪现在我的脑海,刚才那个男生,是叶阁吧。
橙子说的对,一看叶阁就不是专情的主,昨天晚上他还贴心地要在酒吧外等我,今天早晨,就在这里陪着另一个女人。
我的心里只有一点点难过,更多的是释然,从一开始,我就希望叶阁不要太投入与我的感情,因为我这辈子不会再心有他属,也就不要求别人对我专情。
只是叶阁的存在刚好很合时宜地帮我挡掉许多麻烦,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帮我在那一对未婚夫妇面前做挡箭牌。这样对叶阁似乎不太公平,但是,我一向是个自私的人。
10层到了,我取回自己的东西,就赶紧下楼,打车直奔医院。我忍着剧痛挂号,检查,办理住院手续,这个门进,那个门出,我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尽管我那么疼,连橙子也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好想念那个满眼心疼,满头大汗,为我在偌大的医院跑进跑出的小小身影。算了,她现在跟男朋友在一起,不知多开心,我当年与松涵腻在一起时,不也没有想到她吗她终于开始着手自己的个人问题,我应该高兴。
医院里的人多得像赶集,折腾了好久我才顺利躺在病床上,医院的床单被罩发出熟悉的消毒水味,连身旁的病友甚至都长得差不多,我恨透了这个地方,却不能不来,谁让我的胃那么不争气。
我呆呆地望着输液瓶上方不断滴下的液体,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不是叶阁,不是橙子,是妈妈。
“妈妈。”我用开心的声音叫她,一手捂着胃。
“女儿,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忙不忙,寒假什么时候回来呀”妈妈的声音像是微波炉,总能把我冰冷的的心瞬间加热。
“我好着呢,课特别少,结业考试也不多。”
“那你考完试就回来好不好你爸爸今天早晨还说你好久没有打电话了呢。”
我的鼻子有点酸,沉默严肃的爸爸,即使在我犯了那么多错,给他惹了那么多麻烦之后还是挂念我:“好,我尽量早回。”面对满心期待的父母,我能做的只有早点回去陪伴他们。
妈妈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兴奋:“哎,好,你回来妈妈给你炖猪蹄吃。对了,松涵这个假期也回来,他带女朋友回来订婚,听说女方条件特别好,人也漂亮,你尹阿姨特别高兴,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给我带回来一个。”
我的胃突然狠狠疼了一下,刚答应爸妈早点回去,我就想反悔,听筒里我听到爸爸的声音:“别催她,我还想再多养她几年。”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没敢说我不想回去了。
“对了,妈妈,我忘了还要给老师回个电话,先不跟你说了。”
“好,你忙,注意身体,注意饮食,别再伤了胃。”
我赶紧挂掉了电话,眼睛盯着天花板,泪还是流了出来,妈妈曾说世界上最可怜的是病人,我不光觉得自己可怜,还觉得自己可悲,可悲的懦弱,可悲的孤独。
、那个夏天
医院里的一切都是白色,我的思绪回到了那个夏天。
他手机关机,我在他的宿舍楼下等他出现,拉住凡是认识他的人让他们带话,告诉他我在等他。我等了一个白天,甚至一个黑夜。
橙子那天跟着老师去郊区某一公司考察,如果她在,如果她知道,一定会骂我,然后拉我回寝室,告诉我尹松涵那样的陈世美不值得我去挽回。
尽管是夏天,那个夜晚还是那么漫长,那么冷,夏蝉在叫,周围除了漆黑,就是几盏路灯,我抱着哆嗦的膀子,告诉自己如果他在日出前还不出现,我就放他走,放他和另一个女孩去美国。
结果东方开始泛鱼肚白,太阳一点一点探出头,他还是没有出现,我决定等到八点,九点我浑身无力,脑袋昏沉。
十点多的时候李广南和王海惊讶地看着等了一天一夜的我,要拉我回去,我不肯,推搡中,我甚至要晕倒,但是立刻清醒,他们一脸惊吓地劝我,李广南让王海上楼去叫尹松涵,说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
等到王海再次下楼的时候,还是他一个人,我的心瞬间冷到了极端,冰冻三尺之后一点一点地冻裂掉。不解,愤恨,无力充斥着心胸。
“我们为什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我转过头问李广南和王海,他们面露难色,低头纠结,仿佛犯错误的人是他们。
“你们告诉我,我错在哪里或者那个女孩好在哪里”
王海气喘吁吁地说:“不是,不是的,sugar,这不是那个女孩的问题,你也别怪松涵,他有他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要出国可以,甚至他瞒着我申请也可以,但是为什么要分手我们都十年了,有什么不能说开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告诉我。”
李广南扶住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倒地的我:“sugar,有多少初恋能走到最后,你放他走吧,他也痛苦。你就当他移情别恋了吧。你先回去,好不好再这么下去你一定撑不住。”
“不,我不走,我要听他亲口说他不要我了。”我坚决如铁。
李广南依旧面露难色:“要不这样,他下午4点的飞机,现在距离4点还有一会儿,你先回寝室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多穿点衣服。一会2点你过来,他一定会下楼去机场。那时候你就当面跟他说。”
王海也跟着劝,他们两个默契地将我拉回女生宿舍楼,我一步三回头,心痛地要死。
我昏昏沉沉地回到寝室,出去打水要洗把脸,我不要松涵看到我邋遢苍白的样子,橙子正好从电梯里出来,我突然有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我扔下盆,冲过去,抱住她,她背着重重的双肩包,瘦小的身形再经我冲力极大这么一撞,差点跌倒。
“橙子,我好想你。”我的手紧紧抱着她的腰,她比我矮,我调整了一下姿势,躬着身子枕着她的肩,她热得厉害,又被我亲密地抱着,一定是火了。
“方块,你干什么,腻歪死人了。”她飞起一脚,踹中了我的小腹,踹完又骂骂咧咧地往宿舍走去。
小腹传来剧烈的痛,我站不住身子,瘫软地蹲了下去,却见地面上一摊慢慢扩大的血,橙子一转身,吓坏了,楼道里不断有女生涌出来。
橙子哭着抱着我:“怎么会这样,方块,你别吓我,快,有没有人帮忙打120,帮忙联系一下辅导员,求求你们了,我们宿舍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两个,求你们帮帮忙。”
我从来没有见过沉稳霸气的橙子那么害怕,那么慌张过,也从来没有那么多人围着我,露出或害怕,或着急,或好奇的诡异神情,还有人捂着嘴跑开。小腹的痛竟然比小时候胃疼疼一百倍。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见尹松涵:“橙子,我不要去医院,我要等到两点,他两点去机场。”我拉着她的衣袖求她。
“混蛋,什么时候了,还惦记那个畜生。”橙子哭喊,她从我的口袋了摸出了手机,我看见她满头大汗地翻着通讯录,我以为她会打给松涵或者他们寝室的人。
可是我听见她打给了爸爸:“喂,叔叔,对不起,方舒歌出事了。”
后来我想,当爸爸听到带着哭声的我的室友这么一句突然的话该多心疼,多震痛,多慌乱,多坚强到没有晕过去。
我没了意识,等到再醒来,我的病床边坐着双眼通红,满脸憔悴的母亲,父亲在站在医用活动柜旁边,一脸铁青,愤怒而痛苦。橙子关切地看着我,愧疚,心疼。医生也在床边,辅导员站在离门不远的白色墙壁旁。
见我醒了,爸爸转过头,眼睛里满是失望和愤怒:“说,是谁的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我的吗我惊讶地瞪大眼睛,什么时候,哪一次,孩子难道那些血就是我的孩子
我竟然有了孩子孩子的父亲呢现在过了4点了吗
“现在几点了”我失魂落魄。
橙子哭着说:“sugar,你已经睡了一天了。对不起,是我害得你”
他已经走了,我们俩的孩子没有了,我们俩的未来也没有了,尹松涵,你不是说会娶我吗
“说,孩子的父亲是谁”爸爸大怒,对着我吼。
妈妈拦住他:“你干什么没看到孩子那么虚弱吗等她好些了再问不好吗。她流了那么多血。”
听到此处,爸爸也不说话了,辅导员走过来,用关切的语气说:“方舒歌同学,你醒了就好,好好养着身子,孟主任那我去跟他请假。”说完就很有礼貌地要离开,父亲跟了出去,应该是去交代辅导员不要把我流产的事说出去。毕竟是家丑,不能外扬。
曾经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却叫他那么失望,我怎么会那么没用,我对自己的恨超过了对尹松涵的。
我让橙子回去,她不肯,她觉得我受到所有的伤害都是她造成的,但是显然不是,虽然她踹了我一脚,但是她不是故意的,她是关心我的,尹松涵给我的伤才是刻意而致命的。
妈妈劝橙子回去了,可是她第二天又来了,正赶上爸爸对我的拷问现场:“到底是谁干的”
我们两个虽然已经相恋八年,但爸妈一点都不知情。我看见橙子进来,害怕她说出尹松涵,我们是那么多年的好邻居,我爸妈与尹阿姨是那么要好的挚友。我们已然分手,我又何必让两家难堪。
“不知道,不认识,一个多月前,我去酒吧喝酒,里面太黑,没看清那人的样子。”我连忙说,橙子惊诧地站在原地,眼睛里充满不解和愤恨。辅导员也在一旁瞪着惊讶的眼睛不说话。
“啪”的一声,那么清脆,那么疼,我不敢抬头看爸爸,却对着橙子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橙子只好走到辅导员身边跟他说了什么之后,带他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爸爸扼着打我的右手,沉痛地说:“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丢人的孩子”
妈妈嚎啕大哭:“你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不好,怎么会学坏,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你那么优秀,那么听话,怎么会出事,你让爸爸妈妈怎么活”
我沉默,从前听人说过,一个人最伤心的哭泣就是沉默。我低着头,不想去看几近崩溃的父母,甚至没有空去感同身受他们的女儿经历了什么,让他们如此痛不欲生,我想我一定是个没有良心的女儿。
我满脑子都是三个字,是那个人的名字。
松涵,你已经上飞机了吗你身边的她会像我一样照顾你吗她知道你喜欢喝滚烫的咖啡,知道你不喜欢小麦味道的牛奶,知道你喜欢吃草莓吗
当时我想,慢慢的,再过七八年,那个女孩一定比我更熟悉你。说不定她会让你改掉所有我能容忍和不能容忍的坏毛病,坏习惯,连同你护着我的习惯一并改掉。
所以,当时我在想,我一定不会允许那个女孩去度过另外一个八年来陪伴我的涵,我曾经完整拥有的八年。是我陪着他从幼稚走向成熟,从傻气走到蜕变,从男孩走到男人,他注定是我的。
、那年的宿舍风波
经过漫长的住院,流产带给我的痛楚慢慢淡去,父母也从愤怒变得心疼,我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妈妈坚持要留下来再陪我一个月,而我费了好大劲才把爸妈赶回y市。
出院之后回到寝室,那个时候,除了本地人于桐常年住在家里之外,乔姗姗也还时不时回来住几天,虽然她与橙子只打照面不说话,但她还算宿舍的一员,宿舍水电费起码她还摊一份。
大一的时候,乔姗姗怀疑橙子与她的男朋友何坚有一腿,何坚是学校西门酒吧里的混混,乔姗姗与她男朋友大闹了一场之后,要找橙子算账。
当时我也在,我知道橙子是个假小子,与男生们以哥们的姿态相处,橙子也根本不屑于插足别人的爱情,她的心多高啊,或者她根本不是那种会谈恋爱的人,即使她有一天会谈恋爱,那也一定会坚决拒绝有过恋情的男人,因为她觉得那是二手货。
于是我说:“姗姗,你弄错了吧,橙子跟你男朋友都还算不上哥们。”
乔姗姗气得满脸通红,腮部鼓鼓囊囊的,好像要爆炸,自动忽视我说的话,她死死盯着正在悠闲地打游戏,并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的橙子,她看着橙子说我:“方舒歌,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我摊开双手,做无奈状,只好闭嘴,向来我的话没有什么分量,很少有人听我的,我回到我的位置继续吃我的外卖。我知道乔姗姗这是鸡蛋碰石头,橙子岂是她能对付的了的。
橙子听到乔姗姗说我,终于将手离开鼠标,将目光移开键盘,她甩手就是一巴掌,乔姗姗惊叫了一声,捂着印上了五个手指印的左脸,她的唇也破了一道口子,滴着血,眼睛里充斥着愤怒,惊讶和泪水。
我也吃了一惊,但是只是看着,并没有上前,因为无论橙子做什么,我与她是一个党派的人,如果我上去拦住她,那就是叛党。
橙子本来打算又一巴掌的,可乔姗姗闪到了门边上,拉开了门,大吼:“肖雨澄,你这个狐狸精,你以为你一副男孩子的打扮就能遮掩住你一颗的心你与何坚上床也就罢了,你还敢打我”
我大惊,欲跑过去把乔姗姗拉进来,关上门,可是橙子比我的位置更靠近门,她没有说话,表情冷漠,她离开椅子,走向门的时候,我看见乔姗姗的全身都在发颤,她身后已经渐渐围起来一群人,碍于面子,她强撑着,没有离开门框。
橙子走过去,抬起脚将她踹进她身后的人群中,关上了门,一门之外,乔姗姗还在歇斯底里地喊着一些下流的言语,狠狠地拍打着宿舍门,橙子对着我笑笑,戴上了耳机,继续玩游戏。半个小时以后,宿管阿姨上楼来对橙子进行了持久的批评,她不理不睬,酷酷的样子,始终没有摘下耳机。
等宿管阿姨走了,她才摘下耳机。
我有些担心:“这事不会闹到教务处去吧”
橙子冷哼了一声:“她想得美。”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毕竟橙子她家背景确实很牛。就算教务处知道也不能拿橙子怎么样。
“这种人,你就多余理她。”橙子双眼不离开电脑屏幕对着我说。
我用勺子搅着饭,笑笑:“她哪种人啊”
“她是那种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却非要靠脸,你看她那张脸让她给整的,双眼皮割得和肚脐眼似的,整天浓妆艳抹地泡在酒吧,把她进j大的才华都浪费在脸和男人身上了。”
我捂着嘴,捧着腹哈哈大笑。
一个人在成功逗乐别人之后就会受到鼓励似的将幽默进行到底,橙子停下鼠标,转头接着问我:“你知道姐是什么人吗”
我笑着摇摇头,暗示她把疑问变成设问,不要考验我的智商,她接着答道:“姐是那种明明可以靠老爸吃饭却非要靠自己的人。”
我为她的妙语连珠倾倒了,一边笑,一边点头承认这个事实,我用勺子扒拉着烤肉饭问她:“那我就是明明可以靠筷子吃饭却非要用勺子”
扑通一声,橙子已经从椅子上掉到了地上,笑得前仰后合,我嘴里的饭差点喷她一脸。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橙子也从地上爬到了椅子上,还在笑个不停。
“哎,我说,你跟他男朋友真的没什么吧”
橙子的笑戛然而止,满脸肃杀,冲到我跟前,踹了一下我的腿,咒了一声:“你大爷”
我摸了摸她的腰,被她闪过,我微笑着说:“那我就放心了。”
自那以后,乔姗姗就搬出宿舍与她男朋友何坚住在一起了,何坚还来找橙子道过歉,也被橙子一巴掌打了回去。从此,橙子的哥们里再也没有何坚,而乔姗姗在我们寝室出现的几率也是少之又少。
、流言
只是大二快结束的时候,乔姗姗出现的频率多了一些。刚经历了一场巨大变故的我整个人处于一种行尸走肉,灵魂出窍的状态。每天不洗脸不刷牙,除了吃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