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有好报。闫潇月算是深刻地体会了一把。虽然当初救下靳夏时她很是勉强和被动。自从被靳夏带回夏王府,她的日子过得很是安逸。不用再唯唯诺诺,每天都有好饭好
菜招待。夏王府里人丁稀少,宅子虽然恢宏大气,却也因此更显冷清。靳夏似乎非常忙碌,
很少到闫潇月住的院里来走动。府里的下人只当她是夏王殿下的朋友,都尊敬地称她为闫公
子。起初她倒是乐得自在,可是日子久了闫潇月就觉得自己都被养的生出几分呆气,尽管她
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靳夏似乎看出了她的乏味,特地差遣了一个机灵的奴才衔玉来陪闫潇月:“整日呆在府
里你也闷坏了吧。我近日有很多事脱不开身,让衔玉陪你去京城里逛逛吧。”
闫潇月不是第一次逛京城,之前也来过数次,但那时候是作为一个平民来这里买卖交易,并不曾有机会有兴致来亲身体会这里的繁华景象。
衔玉性子活泼,虽然不知道闫潇月什么来头,但见她没什么架子,虽然看着清冷些却也随和,便慢慢放开了:“闫公子,你是怎么认识我们殿下的?”“机缘巧合。”“闫公子,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没?”“一切随意。”若是常人遇见这般的对话估计也是讪讪停了口,偏衔玉有着极大的耐心和热情,丝毫没有气馁,并不管闫潇月冷冷淡淡,他自顾自在那儿给她介绍得有滋有味儿。听着衔玉喋喋不休地在耳边唠叨,闫潇月话也慢慢多了起来。“你说的那个烟雨楼是妓院?” 衔玉面色一红,毕竟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听闫潇月说的这样直白一时间面红耳赤。闫潇月却是面带疑惑,一脸坦然。“其实不算是妓院,烟雨楼里的姐姐们从来都只是卖艺不卖身,额,算是个风雅之地。而且啊,这几日是烟雨楼的魁首选拔大会,肯定特别热闹。”衔玉满脸藏不住的憧憬,闫潇月算是明了了他的心思,说了半天,这家伙是撺掇她去烟雨楼呢,估计又怕直接提出来会被自家主子怪罪,所以走了一条迂回路线。想他辛辛苦苦给自己做了半日导游,也怪不容易,闫潇月善心大发,眨了眨那稀松的几根睫毛:“既然热闹,那便去凑一凑吧。”
烟雨楼是天曌皇城最富盛名的青楼。位于皇城中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上,共设两层。因为打出了卖艺不卖身的招牌,遂成了京中达官显贵附庸风雅之所,入场费也被哄抬的颇高。看来这烟雨楼的老板很有些头脑,找准市场定位,独树一帜,这样自然财源滚滚。闫潇月感慨之余也做了一番计较,若自己以后离开夏王府该作何营生为好。正想着,衔玉突然惊叫一声:“钱袋子不见了。”想是这街上人来人往,就被那三只手给顺走了。小偷,也是哪个时空都能混开的一项黑业啊。想来这皇城的小偷,定更高明些。衔玉一脸郁闷:“都走到烟雨楼门口了。”闫潇月也觉不太爽利,在人堆里挤了半天才终于得见烟雨楼,好不容易到了面前却无法进去。不痛快 。正转身欲走,两个面容俊俏的锦衣少年吸引了闫潇月的注意。那当先一人唇红齿白,肤色白皙,两弯柳眉似蹙非蹙,一双秋水沉静柔和。闫潇月不禁皱起眉,只是远远的一眼,她便认出了这人是谁。正是那太师府四小姐,文德郡主秦臻。虽然她一身男子装扮,可那般闭月羞花的美人,见过一次便再难忘记。她来这儿干什么?闫潇月嘴角勾起笑意,这魁首选拔大会似乎比想象中会精彩很多。
“衔玉,你是不是很想进去看看。”闫潇月笑道。
衔玉哭丧着脸:“银子没了,想也是白想啊。”闫潇月神秘一笑:“我有办法,可以一试。”
衔玉一脸狐疑,却见闫潇月已经大摇大摆地走向大门。也没有办法,只得跟上前去。没有银子,闫潇月自然是被拦住了。“这位小哥,我想求见你们老板,有要事相告。”
那两个守门见闫潇月衣服干净清贵,神态淡定沉着,这烟雨楼常年鱼龙混杂,他们也见惯了各种世面,遂也不敢怠慢,急忙抽了一个去叫老板。
不多时,老板红姨就笑盈盈地出来了。“听说这位公子找我,不知有何要事?”闫潇月道:“红老板,久仰。自古青楼本是风尘之地,红老板却把这烟雨楼经营成了风雅场所,今日得见烟雨楼的盛况,令在下实在佩服。在下有一点浅陋意见,愿为今日魁首大选锦上添花。”红姨审视着面前这人,见她笑意淡淡,语调平和,并无半分逢迎谄媚之态,也收起了脸上的假笑:“愿闻其详。”
“我听说这魁首大会上,各位姑娘各展才艺,由各位看客评选出魁首。而烟雨楼的收益,便是来自于从每一位客人手上收取的入场费。虽然收益不菲,还是有些可惜啊。”闫潇月忽然停下不说了,红姨正认真听着,转头看向她。闫潇月道:“我和我这位小兄弟在外边转了许久,有些口渴,不知可否进去详谈。”红姨心中好奇,又觉得眼前这人似乎确实有点什么妙计,遂客气道:“那是自然,公子随我来。”衔玉不知道闫潇月到底有没有什么妙计,心中没有底气,拽了拽她的袖子:“公子真有什么妙计?”闫潇月回头冲他一笑,小声道:“怕什么。大不了喝杯茶再被轰出来。”衔玉目瞪口呆,闫潇月却已是在红姨的引领下进了烟雨楼。
后面的衔玉急忙跟上,心里却是叫苦不迭,这闫公子可别是耍人家,烟雨楼虽是青楼,水深的很,要是拿不出妙计,别说看表演,怕是全身而退都不一定能行。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殿下怪罪下来,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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