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闫潇月听说轩王新纳了一位妃子,赐名紫姬,位分低微,然而却极尽宠幸。?.【鳳\/凰\/更新快请搜索】那女子便是紫嫣。据说是皇上寿宴后微服时邂逅的一名卖艺女子,一时成为坊间津津乐道的话本,百姓们对帝王家的这种无关痛痒的绯闻津津乐道,以讹传讹,没几日工夫便出现了不下十个版本。当然闫潇月知道这所谓的邂逅当然不是偶然,是靳夏所谓的再度筹谋。而她也终究了解了那日为何人人都觉得皇上会有纳她为妃的冲动。听说皇上年轻时游历四方,曾在小桥流水之侧遇见一位姑娘,那姑娘喜着白纱,擅长抚琴,可惜最终求而不得,成了此生无法忘怀的执念。靳夏的母妃便是一名卖艺女子,也正是因为某些气质与那心头朱砂相似,便被寻去做了替身,盛宠多年。这些事她是从别处得知的,靳夏没有给她解释,她也便没有问,如今想来那必然是他心中的痛。闫潇月想起那日寿宴上见到的那位风华不减的帝王,心中厌恶之情又多了几分。她又想起一件事,叫来衔玉问道:“我让你送去纳兰别苑的东西,可送去了?”衔玉笑道:“姑娘你都催了好几日了。今儿一早就送过去啦。”闫潇月哦了一声。又看向衔玉,衔玉疑惑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没见到云少主,把盒子交到了云堇小姐的手上,结果她打开看了脸上表情特别怪异,等我想凑过去看,她就‘啪’地把盒子关上了,还恶狠狠瞪了我一眼。”“云少主不在府上?”
“嗯。不在。“”那东西要亲自交给云少主的吗?”衔玉抓了抓脑袋,担心自己办砸了差事。
“哦,没关系,这样也好。辛苦你了。”闫潇月笑了笑,拍了拍衔玉的肩膀。
纳兰别苑,云堇坐在桌前,托着腮唉声叹气。“纳兰,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那日寿宴上,云澈还对一个叫月儿的女子搂搂抱抱,我还想着他总算正常了,这里那个闫公子怎么又把这簪子送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啊?”纳兰坐在一旁剥着橘子,看着她苦着一张小脸的着急模样,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少主的心思素来难猜,小姐费这么多心干什么,跟个老妈子似的。”云堇吃了一口他递过来的橘子,忽然柳眉倒竖:“你说什么?纳兰,你竟然说我是老妈子。”纳兰笑道:“可不就像老妈子么?净撺掇着要给少主牵红线,少主都怕了你了。”云堇哼了一声:“谁让娘亲过世得早,爹爹又素来严苛不苟言笑,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情少不得我就得操心点了呗。唉,想来我也是极不容易的。”纳兰摇摇头,笑眯眯地呷起一口茶,却不料云堇一张狡黠的脸忽然凑近,登时茶水差点喷出来。云堇威逼利诱:“快老实交代,把你知道的所有情报通通拿出来分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纳兰艰难地咽下茶,此刻云堇一张脸离他的极近,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尽是顽皮和娇嗔。他的俊脸微不可查地红了,轻咳一声:“怕是不说,你不甘心怕自己又要去查。你坐好,我告诉你便是。”
“这位闫公子,名叫闫潇月,你可还记得?”
“记得啊,虽然只见过匆匆两面,但那时印象深刻,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的那皇上寿宴上的蒙面女子,少主可是喊她月儿?她可是夏王府中之人?”
“对啊!”云堇依然疑惑不解。
纳兰摇摇头道:“你也是女孩儿家,就没有发现那位闫公子也是女子吗?”
“啊?”云堇腾地站起身来,音调也提高了八分。她看了看纳兰鄙视的眼神,半晌才平静下自己的心绪,重新坐了下来。
“也不知你日日都想些什么。少主是你哥哥,你当真就以为他会有那乱七八糟的癖好。一开始思想就跑偏了。”纳兰不失时机,以兄长的口吻教育起云堇来,语重心长。
云堇撇撇嘴: “那我们虽然是一母同胞,可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到底想什么,我哪里能知道呢?”
“那位闫公子女扮男装连假喉结都没有,那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就这样还扬言说可以出来行走江湖,还不得被卖了给人数钱呢。”纳兰继续不遗余力地挖苦。
云堇忽然一拍桌子道:“那这是怎么回事?我哥哥这是被人拒绝了吗?”
纳兰扶额,不知该如何表态,看上去好像是这样的。他看向那个普普通通的小木盒,不禁想起三年前手下的暗桩呈上从人贩子手中收缴到的据说是浮云岛信物雪云簪时,当初他听到奏报有人在黑市卖的簪子可能是雪云簪时还大为不信,谁人能拿的了少主的随身之物。结果……当他把簪子交到少主手中,将簪子来历一一禀明时,少主脸色登时一沉,在他印象里,少主并不是喜怒形于色之于人,他原本以为少主是因为簪子流落黑市而恼怒,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后他才根据多宗事件推断出事情大略的前因后果,也许,当时,只是因为担心簪子的受赠之人。
云堇喃喃:“哎呀,这样云澈岂不是觉得丢人死了。要不我们先不把盒子给他吧。你觉得怎么样?”
纳兰还未说话,云堇又自顾自道:“唉,这也不行,他要是继续不撞南墙不回头,丢人丢更大发了。该怎么办呢?”
正苦恼之间,云澈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了。他刚一坐下,侍茶丫鬟歇雨便将早已沏好的茶送上。
纳兰问道:“少主可查出什么来了?”
“哼,还不是长老会的那几个老东西搞的鬼,也不知道靳宸给了他们什么好处,一个个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他喝了一口茶,眼光瞥过桌上的小木盒子,眉角微微皱了一下,又道,:”纳兰,明日,你亲自回浮云岛一趟,有些人,需得动一动了。”
云堇一会儿看看盒子,一会儿看看云澈,一会儿又看看纳兰,不知该如何是好。“云澈……”云堇终于憋不住,然而还不及她说,云澈已经状似漫不经心地地拿起了桌上的盒子:“这是哪儿来的?“
”那是夏王府,闫,闫,潇月姑娘着人送来的,说是物归原主。“
”哦?是嘛,我知道了。“ 云澈摁在盒子搭扣上的手指一顿,将盒子放回原处,神色却淡淡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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