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沐迷迷糊糊醒来时,李霁阳的车刚好开到住处楼下,停稳,转头看向后座的他,“睡醒了吗?”
他眼神略有迷茫,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自己下车。”说完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吴元沐乖乖地打开车门自己下车。
李霁阳锁好车,拿着车钥匙,和他一起走进大楼。
保安人员见了他,礼貌地叫了声:“李先生出差回来了?”
“嗯。”
吴元沐背着小书包静静地跟在他后面,乖巧听话。
到了家,李霁阳打开整个屋子的灯,让他去洗澡。
“哦。”吴元沐低声应道,然后回卧室那睡衣准备洗澡。
“自己小心些,有事叫我。”他提着公文包,站在卧室门口对他叮嘱。
“哦。”
随后李霁阳去了书房。
等吴元沐洗完澡是十五分钟以后的事,他穿着一套卡通睡衣坐在客厅沙发上,头发湿漉漉的,李霁阳给他端了杯牛奶,然后拿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这期间吴元沐偷偷瞥了他好几眼,都是当他看过来再迅速地低下头,牛奶喝得心不在焉。
吹完头发,李霁阳放下吹风机,静静看着他,严肃正经,“元沐,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客厅里很静,李霁阳的问话掷地有声,格外醒耳。
吴元沐把头埋得更低了,“没···没啊。”
李霁阳不着急,只是静静凝视着他,“真的没有吗?”这次的语气比方才更淡了些,可是正是这种漫不经心的问句才更让人心神不宁。半晌,他闷闷地说:“舅舅,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告诉善音姐姐你的航班信息,还让她来接机。”
吴元沐很不情愿,嘟囔着嘴咕哝道:“为什么弥珞可以?”
明明善音姐姐要比她好上很多。
“弥珞和她不一样。”李霁阳轻描淡写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小朋友立马抬头看向他,问:“舅舅,你喜欢弥珞?”眼底都是不解和疑惑。
李霁阳把茶几上乱放的财经杂志整理好放到一边,答非所问:“我和你善音姐姐只是普通朋友,仅此而已,没有其他,所以你不要打把心思放到不该放的地方上来。”
他直接把话说死了,半点空间余地都没留。
小朋友的嘴撅得都能挂一个油瓶了,摇晃着自己的小腿,“善音姐姐比弥珞好上好几倍。”
在他心里,林善音和弥珞压根不是一个档次的,善音姐姐人长得漂亮,气质涵养都好,是个女神,弥珞呢?长得一般,气质什么的提都不要提,还常常犯傻气,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舅舅?
李霁阳蹙眉把只喝了几口的牛奶端到他面前,“有些事你现在不懂,等长大了就懂了。”
吴元沐彻底沉默了,把脑袋垂到玻璃杯上,像被霜打蔫了的茄子。
——
弥珞熬夜赶工签名,桌子上大把大把的明信片铺得满满的,她扎着丸子头,在一张张明信片上认真潇洒地签着名。
她无比后悔当初没去练草书,要是练了草书,那签起名来的速度可不飞快。
一连签了几十张,手腕酸的厉害,她看了眼剩余堆得厚厚的一打接着一打,顿时感到生无可恋。
她还想开夜车赶工,明早和李霁阳去跑步,晚上约他去吃饭呢。
想到这,手酸什么的都不是事了。
弥妈最近很迷一部电视剧,里面的男主长得狷狂霸道,把弥妈迷得五迷三道的,一到点准时收看,弄得弥爸心里不是滋味,三番两次想和弥妈说话,都被她很不耐烦地挥开了,“别挡着,正放到关键时候呢。”
弥爸觉得黯然受伤想和弥珞谈谈心时,弥珞闷着脑袋在签名,就“嗯,对,嗯···”应着,弥爸的心里受到了双重打击,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最后签着签着,弥珞不知何时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一觉睡到了闹钟响起,刚一抬头后颈骨头“咔嚓”响了,她骤然疼得缩成一团,卧槽,脖子扭了!
她捂着后颈不敢乱动,眯眼看了眼时间,又低头扫了眼桌上的明信片,起码还剩五六百张没签,而且更悲催的是有几张浸上明显的口水印子,这···,这该咋整?
弥珞那袖子擦了擦,放到角落里晾。可又想到这是要送给书迷的,这样做也不厚道,于是就把那几张扔了准备重新签。
——
和以往一样,李霁阳一身运动休闲装下楼跑步,这次在花坛边上看到了弥珞,他会心一笑,“来了多久?”
弥珞被他的笑看花了眼,又想到昨晚的那个吻,耳朵就不争气的红了,“没···没多久。”
李霁阳瞧着她的耳朵渐渐红了,这是又害羞了?
他觉得好笑。
督促她做完热身运动,两人开始并肩跑。
冬日早晨的气温越发得低,冷风吹在脸上刺刺得微疼,弥珞哈出的白气在空中转瞬就没了,街上的人不多。
弥珞不紧不慢地跟在他旁边跑,不时侧头去注视他的侧脸,看了一眼再收回视线,感觉整颗心都是热腾腾的。
一路跑下来,弥珞体力不济,气喘吁吁的,李霁阳不为人知地放慢了脚步,跑两步回头看她。
“你脖子怎么了?”他见她多次揉后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