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就是这样,无时无刻,你好时,我为你高兴,你不好时,我会随时给你一个肩膀,不
弥珞这一刻什么也不想问,就这样静静陪着她,任她难过,任她发泄。
她能感受的到,自己手下的肩膀一直在隐隐发颤,夏媛哭了。
她心疼,一把搂住夏媛的肩膀靠在她肩上,安抚似的拍拍。
弥珞感觉出她的状态很差,像是受了什么很大的打击,黑眼圈很重,眼睛里都是血丝。
夏媛就势趴在桌子上,酒瓶咣当摔在地上碎了,声音很大。
弥珞连忙拉了把椅子坐她旁边,夺过她手里正在喝的酒瓶,“别喝了,再喝喝出问题来了!”
夏媛喝得有点多了,六瓶空啤酒瓶东倒西歪丢在桌子上,她本人托着脑袋眼睛红红的,棚顶挂着一个灯,左摇右晃,照得她的脸光线不明。
对面桌子上还坐了光头男人,抄着啤酒瓶咕噜咕噜霸气地喝着,叼着羊肉串吃着。
大排档里摆着四五张桌子,夏媛赫然就坐在角落里那张桌子旁。
弥珞径直朝那个大排档走去。
视野里是大片的黑,前面十米的地方有一个红色塑料篷布搭成的大排档,里头依稀透出的晕黄色灯光是眼前唯一的光源。
狭窄而幽深的巷子在漆黑里望不见出口,地面也不怎么平坦,不是有几滩污迹斑斑的脏水,就是翻倒的垃圾桶散落一地垃圾挡住了去路……
所有的车的声音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隐隐传来,像是隔着好几条街似的,这个地方偏僻、隐秘得像被都市屏蔽了,只能听见几声七零八落的狗叫。
从巷子口刚进来时还隔个三五米立着一个路灯,再走几步,就连路灯也不亮了。
徒步走进灯光昏暗的小巷里,只觉四周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她开到一条巷子前停下,开门下车。
开了一会儿,拐弯开进了一条霓虹通明的街道上,虽没有闹事那么热闹,身侧的店面大多数都拉着卷帘门,只有饭店和便利商店亮着灯,马路上偶尔还有车驶过……
弥珞挂了电话,望夏媛说的地点驶去。
他淡定沉稳的声音多少给了弥珞点安全感,“哦。”
“别担心,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们。”
“不知道,电话里听着不太好,我有点担心。”这次去采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光从励东那就能看出几分来,感情不顺遂。
李霁阳默了几秒,问:“她没事吧?”
弥珞感到抱歉,不能和他一起吃晚饭了,可也没办法,“霁阳,夏媛有点事,我去看看,晚上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
“喂。”电话才响两声,他很快就接了。
趁着六点半没到,她给李霁阳打了个电话。
她抓了几把散落的头发,跟张静打了个招呼,抄了车钥匙就出去了。
“你等着,我马上到!等着啊!”
她们之前也去吃过几次,味道还不错。
这次夏媛总算稀里糊涂地蹦出了一个地名,那是个小巷里的小摊。
弥珞定了定神,起身来回走了好几回,“你在哪呢?”
电话那边话说得颠倒不明,不知道在说什么,时而哭时而傻笑。
夏媛那边很安静,没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倒是听见有人叫啤酒撸串的,应该是个小摊。
之前听到励东已经回来了,她就想到了夏媛,可是打她的手机一直关机,想着她那么厉害坚强的一个人应该没什么事,尽量不往坏处去想,没成想自己的不好预感这么快就应验了。
她着急了,“你在哪儿呢?回z市了吗?怎么还喝酒了呢!”
上午的事刚过去,傍晚弥珞措不及防就接到夏媛的电话了,电话里的夏媛很不对劲,颓靡不振,好像醉酒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每个人都有各自要走的路,披荆斩棘,途径分别离伤,也要去的。
梁树这样一走,漫画屋冷清了许多,弥珞和张静心情都不好。
张静难得不反击,要是放在平时她早去弄梁树了。
“我一定不会忘了你,一定会来看你的,嗯?”他像往常一样开玩笑似的揉乱了她的头发,作弄她。
张静平时看着爱八卦,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其实骨子是个挺念旧情,感性的人,平时看个悲剧电影都能流眼泪的人。
他走的时候,张静还很舍不得,因为下一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哎,梁树,好歹咱们也一起在这干了两年了,你可别把我忘了,有事没事回来看看我啊!”
梁树对她扬起笑容,轻描淡写,好像一切都释然了。
“好啊,一定!”
他淡淡地笑了笑,眉间多了点之前没有的东西,至于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梁树装作云淡风轻地对她说:“以后要是来美国玩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免费当导游。”
弥珞虽然很不舍,但还是选择祝福他,愿他有更好的前途和遇见更好的人。
漫画屋现在只剩她和张静了,梁树主动辞职,想去波士顿商学院留学。
“嗯,知道了。”她吞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喝了口牛奶,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弥珞跟着他出门,李霁阳送她去漫画屋,带了早餐让她在车上吃,下车前还叮嘱她要记得按时吃午餐,晚上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