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
熟悉而久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冥灵终于是说话了！
“师父，你要是早点醒过来就好了。”
叶闻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
“之前我的消耗太大，如果不是你这次的融合术式，只怕我是很久醒不过来的。结果一醒过来，就看到我亲爱的徒弟哭哭啼啼了。”
冥灵的揶揄终于让叶闻笑了起来，自己的师父这么说话可是少有啊！
他，又怎么不会理解冥灵的用意呢？
“师父，我之前境界提升后又跌落下来是因为你的原因吧？”
叶闻开口问道。
“嗯，那种术式并不适合你，对你以后的成长没有好处，而且，只是徒有境界，你的实力并没有达到灵域应有的水准。所以……”
冥灵没有继续说下去，叶闻也能领会它的意思了，“其实这样挺好的，让我有机会明白许多事。”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冥灵才说道，“她说的一句话是对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没有实力什么都是虚的，只有你真正强大的一天，才能守护……”
冥灵一顿，继续说道，“只有真正强大了，一个人才有资格追寻自己的幸福。我跟你说过这句话的。”
“嗯，我知道了。”
“有一句话，为师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沉默了片刻，冥灵终于再次开口了。
“师父你说吧！”
“你突破时，如果不是为师救你，只怕你已经死了。”
“我知道师父你都是为了我好，一次又一次地救我……”
“不是，当时你哥哥在救她，他应该能料到不动手救你，你会有什么后果，或者，他对你很自信，相信你有本事扛过去……”
“为师也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也许是觉得不妥，冥灵说完之后，又在后面加了一句。
“我的哥哥应该是相信他的弟弟吧！”
没有停顿，没有任何怀疑，叶闻笑着回应道。
……
走出来的白落雪见到叶铭，又是弯身一礼。
“承蒙叶公子大恩，耗费本源救小女子性命，小女子着实无以为报，先前拿出寒雪参实属无奈之举，冒犯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她毕恭毕敬地说道，声音如若往昔般地灵动悦耳，少了与叶闻对话时的冰冷无情。
“我救你是因为他的原因，虽然我并不赞同你的做法，不过，你能这么做，我的付出也是值了。”
叶铭的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叶闻一直在学校读书，所见所闻自然无法与旁人相比，为人处世不够成熟也是情理之中。你的心意，随着时间地过去，我想，他总会明白的。”
说着，叶铭纳戒一抹，将之前转寒雪参的木盒拿了出来，递向女子，“这个还是你拿着吧！”
白落雪只是摇头，惨白的嘴唇微微张起，“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叶公子还是将它转送给叶闻吧，他突破应该用得到的。”
叶铭也不客套，转眼间将木盒再次放入了纳戒之中。
他看着白落雪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的脸颊，说道，“在他的面前维持现在的状态，应该对你的伤害很大吧？”
白落雪也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她望向了叶铭，轻声说道，“也许这是最后一面了，我只想让他记住我最美的样子，哪怕这时的我是那样地令他讨厌……”
她的声音轻轻颤抖着，眼神有些迷离，而后又看向了叶铭。
“以后，叶闻要辛苦——”
她停顿了许久，苍白的嘴唇开开阖阖，几番迟疑，终是开口了，“要辛苦哥哥好生照顾了，落雪在这里拜谢哥哥了。”
她再一次弯腰行礼，不过，眼中已经是泪花闪耀。
晶莹的泪珠从她精致到语言难以形容的脸上滑落，在快要从尖长而白皙的下巴上滴落时，被她用雪白衣衫轻轻拭去了。
眨眼间，她的眼眶已经泛红。
“他是我亲弟弟，照顾他是我分内的事，你不必谢我。”
看着白落雪落泪的模样，叶铭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你的情况可以跟我说说，还有什么解救之法也说不定。”
白落雪只是摇了摇头，静默了半许，而后说道，“我的事烦请哥哥不要告诉他，少了我这个牵挂……”
她红红的眸子空洞地望着虚无的前方，又是半晌，“他会活得很开心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已是微不可闻，仿佛她不是对叶铭而是是对自己说的。
叶铭转身，“我知道该怎么做，请放心。”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往深处走去。
白落雪望了一眼身旁的姐姐，又望了望叶铭那瘦削的背影，“叶公……”
只是她刚一开口，就被旁边的白落寒捂住了嘴。
叶铭稍稍迟疑，见女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又动身走了进去。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白落寒拉着妹妹的手，还未等她回应，她们所站的地方就只剩下两道残影。
站在青石碑旁边的万风扬刚刚感觉到两股气息靠近，“两位姑娘——”
他话还没说完，一阵香风已经掠过。
“我又是招谁惹谁了啊？连个招呼都不打！”
……
“你还好吧？”
走进去的叶铭瞧着躺在地上的叶闻，故作不耐烦地问道。
叶闻揉了揉眼睛，“没事，没事，你弟弟是打不死的小强，喂不饱的白眼狼，典型的没心没肺，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他呵呵一笑，朝着叶铭伸出了右手。
叶铭一把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难受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多一个人分担，痛苦也就少一分。”
“你弟弟的心又不是玻璃做的，怎么会那么容易就碎掉？”
叶闻一脸灿然。
看到弟弟这幅样子，叶铭沉默了，有些事情，尽在无言之中。
叶闻都这么做了，做哥哥的也没有必要、也不应该继续再问这个问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