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真无语的看着宋湛，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死缠烂打？除非她也不想活了，可是她又不是那种不知恩图报的人。“王爷宅心仁厚，世人只是被流言蜚语蒙蔽了眼睛。臣女知道，王爷不是那等狠戾残暴之人。”
“你知道？呵呵。”宋湛捏着宁真的下巴不断地用力，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话锋一转道：“其实要救她们也不是不可以，这双眼换她们俩的命，你可愿意？”
宁真浑身一僵，宋湛就感受到她的抗拒，答案根本已见分晓，不需再多说，宋湛冷笑一声松开了她的下巴。
果然，世间人不过如此，宋湛忽然有些索然无味。
宁真愣愣的看着宋湛，她一时间没有办法消化听到的消息，她的眼睛，大夫人和宁词的命……宁真忽然有些犹豫。
大夫人在宁家对她虽然冷淡，但是多有庇护，这荒郊野外，就算是她们还活着，也肯定身受重伤，若是不能及时医治……她闭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底一片璀璨，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去死。
进入马车后，这是她第二次做了这个动作，第一次是为了保命，第二次是为了保别人的命。她五体投地，对着宋湛行了一个大礼，“能被王爷看中臣女的眼睛，实属荣幸。而且用一双眼救两条命，我相信我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
宋湛脸上挂着的虚假笑意忽然龟裂，他有些怀疑的看着宁真，发现她是出于真心后，忽然放声大笑。
小东西两次所行大礼，第一次迫于威胁才对自己臣服，第二次是为了两个不甚想干的人心甘情愿臣服，并奉上自己的眼睛。宋湛不开心了，他虽然在笑，但是声音却如同数九寒天的风一般凛冽。
“得到的比失去的多？”宋湛冷哼一声，“差点被你骗了！”
小东西聪明的狠，猜到了不管救不救人，她肯定没有办法从自己手里逃脱，而且若是不肯救人，宁伯侯自然不会放过她！
而且她算定了，自己不会要她的眼。
小东西狡诈如狐，却意外契合他的口味。转动了下扳指，“福顺，找找看，要是侯夫人和宁大小姐没死就送回宁伯侯府去！告诉他们，爷不高兴小东西愿意用一双眼换她们母女的命。三天，如果不能拿出让爷满意的玩意，爷会考虑把小东西身上的零件一样一样送回去。”
太贱了！
宋湛一说完，宁真就没忍住在心里暗骂。
他这么一折腾，自己白白救了大伯母和宁词一回，可能还会因为招惹了九王引起宁伯候的不满。
宋湛说完显然很开心，低头看着明显低气压的宁真，修长的手在她的头顶上摸了摸，“小东西乖~怎么在心里骂爷都无所谓，若是骂出声来，爷可让你舌头搬家！”
“王爷救了臣女的家人，臣女感激不尽，又怎敢辱骂王爷？”
“呵呵，你倒是胆子大，罢了！今日爷高兴，就勉为其难送你回去吧！”
“臣女不敢乘王爷的车架，劳烦王爷送回。”
“什么时候让你乘爷的车回去了？”宋湛似笑非笑的拎起宁真的衣领，一把把她丢到马车外，“跟着跑回去吧！”
跑……跑回去？
夭寿了，这杀神是想累死她么？
宁真猛地抬头看向马车，可是车帘已经放下，她根本看不到车内人的表情。
“看了那么多的春宫图，爷怕你兽性大发，淋雨也全当灭灭火。”
我去你大爷！
宁真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到底谁看春宫图火大啊！某人一本正经的拿着春宫图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
……
大元有一条非常著名的河叫龙川，自西向东横亘京城，龙川被喻为大元命脉河，南侧住满官宦人家，北侧住满清流世家。
刚刚踏进京城的大门，宋湛的车架就被人拦住了。
“拜见殿下，臣宁伯侯府宁元琛，这里谈话不方便，不知可否换个地方？”熟悉的声音一响起，宁真的耳朵就是一动。
“没空！”宋湛吐出两个简单粗暴字，无异于根本不想谈。
宁元琛也被宋湛噎了一下，余光扫到宁真可怜兮兮的脸，他叹口气，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呈上。
福顺看到那枚玉佩的时候一愣，目光复杂的看了宁元琛好几眼，才双手接过递到马车中去。
车内毫无声音，过了良久才传出宋湛极其不悦的声线，“允！”
宋湛话音一落，马车就在福顺公公的示意下动了，一众人沿着马路向宫中驶去。
宁真不敢相信，宋湛竟然就这么容易放过自己了，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宁元琛，“大哥，你刚刚递过去的是什么东西？”
宁元琛伸手摸摸宁真的头，“你不必知道，上车吧！”
看大哥完全没有想说的意思，宁真嘟嘟嘴巴，然后掀开了车帘跳了上去。
回府后，宁元琛先带着宁真去了她大伯父的书房。
宁伯候看到宁真完好无损的回来，松口气的同时，神色有些复杂，“回来就好，你大伯母听说九王传回来的话后就一直以泪洗面，去你祖母那里给她们报个平安吧。”
宁真嘴角抽了抽，她根本无法想象冷淡如大夫人那般的女子以泪洗面的样子，画面太美！
“是。那大伯父，侄女就此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