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预料不同的反应,令太皇太后大为光火,她刚想发怒,就听楚婉乔突然开口…
“太皇太后,想来您还没有见过我们泽儿吧?”明人不说暗话,既然都挑明了,就没必要在去遮掩。
闻言,太皇太后眼底划过一抹狐疑,她想干什么,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听嬷嬷说,我们泽儿跟王爷小时候长得可像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呢!”
对视一眼,张柔儿和韩雪月心中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她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太皇太后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果然,她语笑嫣然的说道:“婉乔还想着呢,改日抱我们泽儿来给太皇太后请安,想必您都快要忘了王爷小时候的模样了,见见我们泽儿,兴许还能勾起您的一些回忆呢。而我们泽儿也是想您的,毕竟…您可是他的亲!祖!母!呢!”
呵,说什么女子要恪守妇道?还说她祸乱宫闱?那你太皇太后呢?和自己的小叔有了首尾,还生下了一子,真的有脸教训别人吗?
太皇太后顿时脸色铁青,“你…你…”手指颤抖的指着楚婉乔,眼神可怖到好像要活吃了她一般。
楚婉乔的话无疑是像拿着锋利的匕首朝着她的心口猛戳,狠狠的揭开她的遮羞布,把她最不想让人知道一切,全都暴露人前,哪怕,那从来都不是秘密。
但她此生都视之为污点的存在,她不容任何人提及。
“来人!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杖毙,把她给我杖毙!”太皇太后怒吼着,神色几近疯狂。
就在宫人们准备行动时,门外传来,“摄政王驾到!”
齐禛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仿佛带着夺人眼球光芒。
张柔儿起身行礼,神态间带着娇羞。
韩雪月眼神克制,袖子下的手指甲却掐进掌心里。
拱手行礼后,齐禛焱淡定的走到楚婉乔身边,对周遭的一切视而不见,对还在气的直喘粗气的太皇太后也像是没看出来不对一样。
“天色不早了,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本王就告退了。”说完,他眼神示意楚婉乔跟上,便转身往外走。
楚婉乔淡然的挂着笑意行礼,跟着他身后就要离去。
那状似挑衅的一笑,太皇太后顿时又气炸了肺,满眼恨意的喊道:“站住!”
回过身,齐禛焱平静道:“太皇太后还有何吩咐?”
望着那双清冷如寒潭般的黑眸,太皇太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此情形,齐禛焱带着楚婉乔转身离开。
张柔儿望着那宛若一对璧人的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禁惶然的想到,姑妈的计划真的能实现吗?不过这个想法就像流星般划出她的脑海,转瞬间,眼神就坚定起来,眼底深处是疯狂的执着。
那是她爱了太久的人啊,就是有一丝机会,她都不会放弃。她一定会告诉世人,最后能站在他身边的一定是她。
太皇太后颓丧的靠到椅子上,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这一刻,她无比的明白了,齐禛焱不是他父王,不会任由她予取予求。也不是那个当初在她身后用孺慕的目光看着她,乞求她施舍一丝关爱的孩子了。
现在的他是齐国位高权重的摄政王,王权之下,无人能制衡其分毫。
对她这个生母也好似没了感情,若是这样,齐国还有她的地位吗?她还能做什么?恐惧爬上心头,她很怕,不是担心自己的处境。
而是她会不由自主的担心,她的皇孙真的能守得住皇位吗?真的能从齐禛焱手里夺回皇权,执政天下吗?她不禁心生惶恐。
眼中逐渐透出狠戾的光芒,她都已经做了这么多了,绝不能失败!否则,到了黄泉之下,她有何面目去见七郎。
马车内,沉默漫延,这还是他们冷战以来第一次和平共处。
齐禛焱率先打破沉默,眸光含情专注于她,“乔儿,你……不生气了好吗?”
他是个感情极为内敛的人,于他,这样已是从不曾有过的了。
楚婉乔心房微颤,抬眼就陷进那双似是蕴含漫天星光的黑眸,无声的向她传递着炙热情感,那是她在熟悉不过的光芒,曾经赫连璿便是如此专注的注视着她,仿佛天地间只能容纳她一人。
心中百转千回,她突然不知该如何反应,千言万语化成一个字,“好。”
或许,正是因为明白他心中已有她的位置,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连当朝太后都敢算计,她的底气从都是来源于他。
轻轻的靠到他的怀里,小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依恋的蹭了蹭。
眸里尽是愉悦,他情不自禁的紧紧拥着她,浅浅的吻落在她眉眼、鼻梁、脸颊、嘴角,等到发现怀里的人身体全然放松下来,气息便炙热起来,放在她腰间的手逐渐收紧,似乎要将人揉进骨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