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跪地将信奉上,是齐禛焱的信,楚婉乔接过快速拆开,拿出信纸,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她脸上的欣喜与期盼凝固,手中的信纸掉落。
“主子您怎么了?”不是好消息吗?元含娘将地上的信捡起来看,越看脸上不可置信之色越浓,失声道:“这怎么可能?”摄政王对她们主子不可能这样绝情,她的感觉不会错的,摄政王是真心爱主子的。
“哈哈…哈哈……”楚婉乔大声的笑了出来,声音却凄厉悲凉,仰头泪水融入发间,消失不见,“绝情…好一封绝情信……,我到底在盼望什么?不是早就该明白的吗?”
懦弱就像腐烂流脓的伤口,附着于她的骨髓上,当局面不受控制时,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依靠,可是她早该明白的,这个世上再没人能让她依靠,她能靠的,终究只会是她自己。
唯有剜去这腐烂的伤口,她才能无所畏惧,而今日齐禛焱的绝情信,就是她剜去这伤口的利刃。
眼神渐黑渐浓,楚婉乔扯过元含娘手里的信纸,放到烛火上,信纸慢慢被烧成灰烬。
暗卫欲言又止,犹豫着要不要将探子传回消息告诉她。
楚婉乔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有话说,“说吧,还有什么?”
“齐国摄政王与慧郡主已于日前成婚,慧郡主已入主摄政王府。”
“啪”指甲被她下意识的掰断,楚婉乔闭上双目,再睁眼时,已仅余冰凉,“告诉探子,不必在关注那些无用的消息,今后只暗中保护摄政王世子即可!好了,你下去吧。”
“是。”暗卫依言退下。
宫墙上,楚婉乔眺望远处,整个京城一览无余。
“这番美景,真不知会属于何人?”叛军快攻到京城了,势如破竹之势,仿佛她任何抵抗都是徒劳无功。
京城人心惶惶,若不是她压着,恐怕不少人家都早已举家逃走了。
百官皆劝她带着皇帝离京避难,可还能逃去哪呢?云齐都被围成困兽了,她们母子又有谁能相护?
……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可主子,您真的决定了吗?”元含娘皱着眉有些哀伤的再次问道。
楚婉乔麻木的点点头,“告诉暗卫,加派人手盯住那些大臣,若有妄动者,杀无赦!”
“是!”
“把那个孩子带来见我。”
元含娘从密室将那个孩子抱出来,他正在昏睡,所以元含娘抱着他有些吃力。
楚婉乔打量着他的小脸,满意的点点头,“像,确实很像!”原来,这个男孩长得竟与赫连唯有**分相像。
翌日,明顺帝得了怪病,昏迷不醒的消息传入朝堂,这件事并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毕竟,朝政一直是由太后把持的,小皇帝平日里也并不长出现,在加之如今特殊的处境,所以影响并不大,只几个重臣前去探望后,表示担忧之意后就没了下文。
密室内,楚婉乔搂着赫连唯,怜爱的抚摸着他的小脑袋。
当初,赫连璿留给她的那间密室里,不只是有遗诏兵符和他暗中的势力,还有遍布整个皇宫的密道分布图,以及只有历代帝王才知道的通往京郊深山处的通道。
“母后,唯儿怕。”赫连唯靠在楚婉乔怀里,虽然她一直什么都瞒着他,但他还是隐隐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