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卫慌乱地将袍子穿好，能很清晰地听到自己那无法克制的心跳，狂乱地跳动着，咚咚咚地昭示着自己的不安与无措。
两人相顾不言。
 ； ； ； ；似乎连窗外的风声也静止了。
烛火也停止跃动，蜡烛似乎快要燃尽了。
“我……”灵卫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明明不久前还下定决心不让他知晓的，是自己大意了。
“嗯？你那个是刺身吗？是不是上次看到我的梅花记觉得好看，所以自己偷偷跑去弄了一个？”润玉跪坐在床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某人。
可是下一秒润玉就一把抓住了床前人的衣襟咆哮了起来“说啊！你说啊！你倒是说啊！是不是刺身！……你倒是说啊！我求你说！！”
那似乎是被抛弃了的幼兽般的嘶吼，是那么无助绝望。但又仿佛只要灵卫承认是刺身，他便会信。
他宁愿信。
“我……”灵卫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双眼里似乎有着对他的控诉，他该如何开口？……
“说吧。”润玉放开了对方的衣襟，突然平静了下来。
灵卫见他这般在意，再不情愿，也只得道出真相：
“我……我们……其实是血脉至亲，你我是亲兄弟。”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润玉轻摇着头拼命地重复着这句话，似乎这样就能摆脱事实。
“玉儿，你别这样，我……是我亏欠了你，没有照顾好你，你……你别这样，我……”灵卫试图上前拥住那个脆弱的人儿，却不想一把被对方推开了。
润玉道了几句“不会的”，便双目失神，不再言语，于是又是一片寂静。
“别这样……”灵卫心疼地拥住润玉，这一次，润玉没有再推开他，只是出神地望向窗外被翻滚的云遮挡了的月儿。
很寂静，润玉却突兀地笑出了声。
“骗人的吧，哈哈，我还真的差点就信了呢，你怎么说得跟真的似的？怎么做到的？这分明就是刺身吧。我可是孤儿，怎么会有兄弟呢，好啦好啦，你既然喜欢梅花记你刺一个就是了，干嘛还来吓我，都这么晚了，还是赶紧睡吧。睡喽睡喽——”润玉轻轻推开了灵卫，裹着被子扭到了床的最里边，将外面的位子留给了灵卫，翻滚了几下，然后合上眼，不久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我……唉。”灵卫无奈地叹了口气，换上了睡衣，吹熄了蜡烛，便也躺在了床上。虽心里烦闷，但抵不过困倦之意，沉沉睡去。
润玉悄然睁开原先安然闭上的眼。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好不容易有一个能让自己稍稍牵肠的人，会是……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
润玉轻轻侧头，边上的人只能看出一个轮廓，那轮廓棱角分明，而月色，仍旧朦胧。
轻闭上眼，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冰冰凉凉的，似要冷进心里，淡淡地，最后滴在枕上，无声无息。
再睁眼，就是那本就迷蒙的轮廓，却也变得更加地看不清楚。
一夜无眠。
![[综]对不起，我不高兴](/cover/92/92337/92337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