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白一直在疗养院门口的车上没有离开,楚慈心知肚明。
知道事情急不得,所以楚慈在送那些专家去了暂住的酒店后,便回到了方慧的身边。
这件事情她没有和方慧说过,好在为了方慧不抵触治疗,对方也没有这样的要求。
只是本该已经达到目的的楚青阳,拦住了楚慈。
“小慈,我们谈谈。”
楚慈定定的看着他,眼神平淡无波,在楚青阳忍不住又要开口的时候,她点点头转身便走。
楚青阳只能跟上去,眼看楚慈停下了脚步,他正要开口,眼神不经意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是在吃着点心的方慧。
“有什么事?”楚慈打破了对方的沉默,眼睛没有从方慧身上离开。
楚青阳收回视线,看着她的侧脸,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曾几何时,他的女儿变得如此陌生。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恨我?”
“恨?”楚慈似笑非笑的转过头,看向他,“你觉得呢?”
楚青阳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疲惫,“小慈,你还年轻,很多事情并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怎么样不简单?”楚慈似乎颇有兴致,好奇的问道。
楚青阳呼吸一哽,脸上却是越发的复杂,诉说着身不由己的处境。
“你也知道,楚家虽然看似风光,但是在a市,和那些世家相比,也只不过是能自保而已。”
楚慈笑了笑,示意对方继续,她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
“最近几年公司收益只持衡在没有损失的基础上,所以今年我打算重新开阔出一条出路来,小喻学的课程里面,涉及到医用器材,她也认识了不少人,所以我才让她进入公司,好尽快促使发展效率。”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楚慈一点也不意外楚青阳的说词,疑惑的语气就像是在问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楚青阳笑了笑,眼神慈祥又带着无奈,“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放心吧,你是楚家的大小姐,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大小姐?楚慈终于嗤笑出声,转过头继续看着方慧。
“我以为在你心里,只有楚喻这一个女儿。”
“怎么会!你在爸……”
“那我妈呢?”
四个字,阻止了楚青阳急于表达的父爱。
耳边没有传来回答,楚慈依旧没有回头,对她来说,不管什么答案都没有意义。
“爸,这几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对于当年的林静茹,你是真的不知道她特意接近你的目的吗?”
这个问题藏在她心里几年,即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还是问出口了。
空气有几秒钟的寂静,楚慈感觉得到楚青阳的呼吸变低,似乎正在压抑着什么。
“这些事不是你该问的。”最终,这出父慈的戏,他还是没有办法演下去。
这辈子的子女,上辈子的债。
对于楚青阳来说,楚慈就是这样的存在。
他在任何人面前都能控制情绪,即使是楚喻的一些小动作他也心知肚明,但是对于另一个女儿,总是让他无法掌控并且不断挑战他的权威。
这一点,楚慈当然也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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