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之开口之前,有一瞬间的犹豫,“你会知道的。”
话说完,几个人前后有序的走了出去,陈医生特意去送,空荡的房间片刻间只剩下楚慈和楚青阳。
楚慈还在想着傅衍之的那句话,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已。
“小慈,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楚青阳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看着他平静的模样,楚慈真的有些好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无缘无故的问题,楚青阳没有兴趣,越过她就要离开。
“爸。”这是十年以来楚慈第一次在私下面对面的叫出这个称呼,足以让楚青阳停下脚步。
楚慈低着头,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滑动,语气充满了漫不经心的味道,“说实话我真的很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和我妈到底算什么?”
“以前我一直以为楚家的那些事不过是一出狗血的家庭伦理剧,就像男人的劣根性一样,有钱了就会学坏。”
“所以你在外面有了小三,后来你把楚喻接回来后,我就在想以后肯定会发生点争夺家产的戏码。”
“再后来林静茹慢慢的出现在楚家,我觉得以后肯定家无宁日了,直到后来,我妈疯了。”
刮着桌面的指尖一顿,小而刺耳的声音便停了下来,片刻后,又响了起来,细细的,让人后背发麻。
“然后我就在想,也许只是触及到道德层面的问题,说不定已经触犯了法律,爸,你说是不是这样?”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没有说错对不对?我妈就是被你们逼疯的,用了不正常的手段。”
楚慈的话在空气中回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曾经在绝望的时候,她就是靠着脑海里的片段给予自己坚持下去的动力。
那时候她一遍遍的幻想,有一天她会揭穿林静茹她们做的事,有一天她会把楚家踩在脚底下。
什么都做不了时,她只能通过这样虚幻出的快意麻痹自己,并且一直坚信,总有一天会实现。
可是现在,楚慈却如此平静,心里那处叫嚣着快控制不住的戾气,居然会这么简单的就压制住了。
该感谢刚才席慕白的举动吗?
楚青阳终究转身看向她,用了他最真实的一面,冷漠得让人心寒。
“楚慈,还记不记得两年你对我说过什么?”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楚慈哂笑,迎上他没有温度的视线,心里早就没有了触动。
“那时候我跪在你面前,求你救我妈,条件是永远不再问你那天的事。”
“那你现在是想推翻自己说过的话?”
他的态度,残酷的表现出她连一个让他违心谈判一下的客户都不如。
“怎么会。”楚慈摇了摇头,毫不在意他的样子,对她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楚青阳。
“我现在是在和你谈判,用你最想要的一个结果,来换取那天发生的事,怎么样?”
“你觉得你有和我谈的筹码?”他冷笑一声,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毫无用处没有生命的物件一样。
“怎么会没有?”楚慈突然走了过来,五根手指摆在楚青阳眼前,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纯银打造的戒指,没有任何装饰。
那是楚青阳和方慧结婚那天,他花一百多块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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