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见过,但你小子好像已经不太记得我了……”老太婆用手指捋了捋鬓角垂下来的头发,大嚼特嚼着手里的果子,毫无表情地感叹说。
“我也觉得阿婆面善,但怎么都想不起来之前在哪里见过您了。”萧飒沓情知实在想不起对方的身份,觉得很不好意思,垂头将目光转向手上那半个去皮红富士,跟几分钟前相比,上面至多只少了指甲盖大小的果肉,而且正处在迅速氧化变色的进程中。
“那么好的货,”老太婆“呵呵”一乐,“当时还打了对折,才要你两万五,你连这个价钱都嫌贵,你说说你,不是抠门鬼是什么……”
“两万五?”萧飒沓继续锁定老太婆那副似曾相识的面孔,足足过了两分钟才如梦初醒地惊呼出声道,“我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您就是在小玩意市场里卖凤黯肉的那位阿婆啊……”
“不光是凤黯肉,也卖别的东西。”老太婆满不在乎地告诉萧飒沓,“我是个买卖人,只要能赚钱的货物都会去尝试。”
“既然阿婆是买卖人,那就好办了……”见老太婆不像是在吹牛,萧飒沓咽了咽口水,向对方询问道:“您手头还有什么好货,全都可以拿出来让晚辈开开眼,说不定有的以后能用得着!”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阿婆我虽然是个买卖人,但今天有比做你生意更紧要的事情……”老太婆把吃剩的果核随手放到一旁,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当初有人让我传话给你,说你迟早会找来这个地方,叫我暂时别到处乱窜,就在这里好好等着,谁承想这一等就是两个月。”
“有人让您传话给我?”萧飒沓心里有点犯懵,“是谁有话要对我说?”
“你认识一个姓周的姑娘吧。”老太婆习惯性地点了点头,“周什么姜来着,好像叫生姜,不对,应该是仔姜或者红姜才对,我先从她说起好了……”
“周无疆!”萧飒沓闻言满眼放光,“阿婆,您说的那个姓周的姑娘,她叫周无疆,是我的大学同学,原本叫做周厉敏,周无疆是后来改的名字!”
“你居然念过大学啊,”老太婆斜起眼睛朝萧飒沓扫视一番,“不像不像,我还以为你是个成天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呢,要么就是搞破烂艺术的……不过男孩子家家的,好端端在脸上涂什么遮瑕乳啊,我说,还画眼线了吧你?”
我晕,这老太婆什么眼神,人家明明就是素面朝天防腐剂零添加的天然美男,无凭无据赖人化妆,何苦来着!
“阿婆,不瞒您说,我出门时倒真往脸上拍了点爽肤水,是爽肤水,不是遮瑕乳,”萧飒沓赶紧换了副小屁孩儿的嘴脸,可怜巴巴地向故意发难的老太婆坦白说,“我既不是小混混,也没机会进艺术圈,我一直有正经职业,是个靠劳动力吃饭的普通老百姓。至于画眼线,阿婆您看我像是那种比较自恋的人吗,完全不像吧,所以我不可能有事没事就去描眉弄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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