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劝我警惕熟悉的身边人,又要我特别小心风清的眼泪,”颜鸢儿敏锐地觉察到了楚夜轩这番提醒的话外音,“尤其是风清的眼泪”中的“尤其”二字,等于是将此人划归自己熟悉的身边人范畴了。风清的眼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比起追究对方是不是从步戾纳口中得知了这条谜语,无疑更为紧迫而棘手。虽说心乱如麻,但精明的机构探员总会想方设法尽可能避免失分寸于明面,便继续试探地问,“我怎么觉得,你似乎了解这个人,而且知道我也认识他?”
“毫无节制地给你提示的话,事情会变得枯燥乏味的,何况对我刚才所说的一切,你仍心怀芥蒂,现在即使和盘托出,你也未必相信,我又何苦自讨没趣呢……”楚夜轩在答复时明显有所保留,“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会掌握步戾纳特意透露给你的讯息吧?如你所言,这要得益于我事先与她达成的共识,无论是步戾纳,还是之前的贺秋凌,我提供的条件极其优厚,投其所好,保证能够一拍即合。”
“你果然属意于贺秋凌和步戾纳她们,是不是想通过接触不同类型的女人,借此聊以自我安慰,以求抚平楚蔷薇曾经加诸在身心之上的巨大创伤?”颜鸢儿见从楚夜轩嘴里套话无望,转而以心理矫治的视角分析行为背后的心理动机,毕竟对方被迫献身的际遇令人心生同情,在长期经历**和精神的双重扭曲之后,寻求异于常人的感官体验的做法并不意外。
“我说,你未免有点太过小瞧人了吧?其实也难怪,女人眼里的世界本就和男人所见不同,这是亘古不易的自然规律使然,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扭转。”楚夜轩满不在乎地眨了眨眼,眉梢间却夹杂着两分深入骨髓的落寞,“楚蔷薇从我身上夺走的东西,一旦等我寻到机会必定要她加倍偿还,我有的是时间,不怕她躲到天涯海角。至于贺秋凌和步戾纳,难为你看得上她俩,说什么接触,什么自我安慰,什么抚平创伤的,拜托!世上哪来那么多绵缠悱恻,又哪有那么多以情动人……跟她们之间,不怕告诉你,我连逢场作戏的兴致都提不起来,不过是想各取所需而已,你没必要太过较真,更不用替我惋惜。她们利用我,我照样利用她们,公平的交易,双赢的结果,谁都不怎么吃亏的。”
楚夜轩说得一点儿没错,人和人之间相互利用以求共赢这种事,打从颜鸢儿穿开裆裤那时起便早已司空见惯。虽然在长年累月的耳濡目染和实战历练中,逐渐学会了取其精华而用之,应对普通人际关系倒还凑活,但要让她拿如此饱含功利的处世哲学来苛待周遭的亲朋好友,却又于心不忍,无奈只好固守诸如“吃亏是福”之类安慰傻瓜的愚民信条,祈祷凡事不总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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