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振国不知怎么的,旁人的所在他都不甚清楚,但此时冥冥之中,却感到了那骷髅头的所在之地,难道自己会和这鬼东西有缘。他来到庄园的地下室,此时里面漆黑一团,郑振国摸索着来到最深处的一间房间,开了门后进去,打开灯后,看到桌子上摆着那个方形盒,正在不停的乱动。郑振国拿掉盒子,笼子中关着的正是那个叫丧钟的骷髅头,他见了郑振国后,激动不已,来回乱跳,一个劲往笼子上撞,撞得笼子嘎嘎作响。郑振国不知道它怎么这般激动,犹如看到了金山银山般,那丧钟兴奋的大叫道:“主公,主公,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说着这句话,呜呜作泣,显然高兴的忘了自己是谁。郑振国又听到了别人对自己的一种新的称谓,他正想问它是不是搞错了,自己跟它素未蒙面,刚才还闹过别扭,它怎么叫自己‘主公’。
那丧钟却又急的大叫道:“主公,主公,你难道忘了我了吗,我是‘小钟’呀。”这句话从一个骷髅头嘴里说出来,郑振国听着肉麻的浑身发毛,还‘小钟’,‘送终’还差不多。郑振国看着它的表现,似乎真对自己颇为亲热,真没想到一个连自己人都咬的怪物,为何对自己这般情有独钟。郑振国见它这般表现,实在出乎自己先前所料,它既然跟自己这般套近乎,想必问它话也不难。原来白天它是故意装作与自己不相识,晚上单独见了自己才一吐心扉,这东西果然也不是俗物。
郑振国见它这般说,对它起了一点好感,于是说道:“我帮你打开笼子,你出来自由自由。”丧钟却道:“千万别打开。”郑振国不解,问它道:“为什么?那些鬼王星人把你关在这里,这般虐待你。”丧钟却摇头道:“那些鬼王星人待我很好,我咬人是我的习惯,不咬就难受,我天天咬伤他们,他们也不怪我,尤其是鬼主,更加的看重我,视我为他的左右手,至于我在哪里,我都无所谓,难道他们不把一个咬人的东西关在笼子里,而是把它当贡品供着吗?”郑振国没想到自己替古人担忧了,于是说道:“也对,你是鬼主杖上之物吗?他们怎么敢小瞧你。”丧钟听到这里,突然忍不住呜呜呜呜的嚎哭起来,哭道:“他们就算对我再好,我怎么能够忘记主公你对我的恩情,怎么能够忘记咱俩相处并肩战斗的日子,主公,小钟其实是你的杖上之物呀,你君临天下的时候,都是小钟在你身边尽心辅佐。”郑振国听着大吃一惊,这骷髅头居然说出这般有情义的话,真是大出郑振国所料,郑振国见它哭的伤心,显然动了真情。他本来也没把这骷髅头放在眼里,但今天夜里听他这么一说,一人一物突然心意相通,真是此生相见恨晚的感觉。郑振国想要伸出手去,拍拍它的头安慰它,但无奈隔着笼子,根本碰不到它。
丧钟又说道:“主公,小钟现在只能暂时委屈侍奉鬼主,但是一臣不侍二主,小钟在等待你东山再起的那天。”这句话又让郑振国听着摸不着头脑,没想到它这般忠心,郑振国心想是时候问它事了,想来它也会知无不言。郑振国正要开口寻问,丧钟似乎知道了他的意图,却说道:“主公,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现在实在不是该说的时候。”郑振国没想到它这么机灵,问道:“那何时是时候?”丧钟突然又说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道:“是时候的时候是时候,总之,现在不是时候。”郑振国心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这一夜自己跟它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就算两人亲成这样了它也不说。丧钟两只闪着鬼火的眼睛,似乎看到郑振国的无奈,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主公,你若真的想知道答案的话,就去台湾找那人,那人完成了使命,你再来找我,我就会全盘告诉你。”
郑振国又听它说完莫名其妙的话,问道:“那人是谁,怎么还在台湾,你一句话就让我飞过台湾海峡,是不是太过分了。”去台湾郑振国肯定是不会凭它的一句话去的,但他还是想知道原因。丧钟摇头道:“那人是谁,我现在也不能说,总之有缘的话,你二人定会相见,你现在这个处境确实非常凶险,但自来成大事者,必磨难重重,主公不经磨练,是做不回堕天军的使长的。”郑振国听他说完,又沉默无语了,它让自己去找人,又不跟自己说清楚是谁,于是问他道:“什么‘那人’,‘那人’是‘哪人’呀,台湾几千万人口,我到哪里去找?”丧钟听他说完,也沉默不语了。郑振国这时突然想这东西一直跟着鬼主,莫不是说这些话来诓骗自己,引自己上魔路,这一点不能不防,于是问他道:“你现在跟着鬼主···”
丧钟知他起了疑心,于是又开口说道:“主公切勿怀疑,小钟现在只能先跟着释鬼雄了,释鬼雄为了让我再见你,开另一只窟窿眼,才送我来的地球···”郑振国不知道释鬼雄就是鬼王星鬼主的名字,但突然丧钟又开口骂道:“可他妈的释鬼雄算老几,跟主公你比起来简直就是渣,呸呸,连渣都不是,说它是渣还是抬举了他。”郑振国听它说完,又笑不出来,这骷髅头跟自己的脾气还真是很像,一样的傲慢无礼,一样的妄自尊大,刚才只是敞开心扉,现在却有了投缘的感觉,真是一见如故,可能本来和它就有故吧。郑振国暂时收起疑虑,丧钟说道:“主公先走吧,不用担心小钟,就算释鬼雄也不一定能把我怎样,况且我就是个骷髅盖子,再把我怎样也就这样了,不过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郑振国点点头,依依不舍的跟丧钟分别。走到门口,丧钟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叫道:“主公,切莫忘了‘天谕’,见了它就要毁掉,不可重蹈覆辙呀。”郑振国听了,以为它说了这半夜话,就这句话最靠谱,只是那天谕是什么,郑振国却全然不知。为了不使人发现自己来过这里,郑振国过又回去给丧钟盖上盒子,回头看了看它,才真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