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整日,宇文致卿都一直陪着兰桥四处闲逛,不时地给她讲一些她从未听过的奇闻趣事。
“郡主可知那人为何能口吐火焰?”宇文致卿伸手指向远处一位正在表演吐火的民间艺人,饶有兴致的问兰桥。
“呵,这可难不住本郡主,不过就是是含了口酒,吐在那手中的火把上,酒助火势,便可见口吐火焰之状!”
“然也!想不到郡主小小年纪竟如此博学!在下自叹不如!”宇文致卿心悦诚服的赞叹道,却不想兰桥在听过此言后,脸色竟一下子暗沉下来。
“现在还说什么小小年纪,都已经是许了婆家的人了啊!”
一时间,宇文致卿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只好呆呆的愣在原地,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指着远处跪在地上乞讨的一对乞丐父女对兰桥说:“郡主你看,那对父女看起来那么可怜,但事实上,那个小女孩却并不是那男人的女儿,只不过是他抓来的一个小女孩,打残了之后逼着她帮他乞讨。”
“那女孩,其实可以逃跑的,不是么?”兰桥看着那两人,喃喃的说。
“是,但她却不愿逃走,她觉得那男人孤单一人太过可怜,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愿离他而去,而且还心甘情愿得像普通人家的女儿一样喊那男人爹呢,日日晨昏定省,孝顺的不得了,街坊邻里都羡慕的不得了。”
“那男人现在应该很幸福,有个孝顺的女儿,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啊?”
“可他却从未将女孩当成自己的女儿,整日不停地打骂,邻居们劝也都没什么用,渐渐地也也就都懒得管他们的事了,可怜了那个女孩子!唉!”
“……”
一阵沉默过后,兰桥终于决定离去了,她不敢再和宇文致卿有什么更深的交集了,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会不知不觉得就爱上他。可是她深知自己已经是挚王万穆修的妻子,她不可以爱上别人的,所以,为了自己,更为了他,她必须离开了。
“罢了,今日时辰也不走了,本郡主也该回去了,不然爹爹该忧心了,下次有空再一出来玩吧。”
“可是……”宇文致卿开口想要挽留,却终究……开不了口,是了,他有什么资格开口留她呢?
“有事么?”
“没,没有,我会想说,恭送郡主。”终于,他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对她表露心迹啊!
“……恩。”语气之中尽是掩不住的失望。
兰桥恋恋不舍得走出几步,突然回过头,疾步跑回宇文致卿面前,快速伸手拔下头上一根镶着晶莹剔透的红宝的簪子,珍而重之得交到宇文致卿的手中。
“这个送你,好好保管着,总有一日,我会亲自来向你赎回它!至于用什么赎,便由你来决定好了!”说罢,犹如一只蝴蝶般翩翩飞去,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