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艾展颜,让秦墨想起那年在马路上见到她的情形。
艾展颜和秦墨初见时,她顶着一头彩色的爆炸头和厚重的烟熏妆,而秦墨则是戴着黑镜框的近视镜。一个是人人不喜的不良青年,而另一个是穿着得体的翩翩公子。
高中毕业之后,母亲留下的积蓄已经基本用尽,而姥姥也因为年纪太大而没有收入。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艾展颜就靠着自己在闲暇时间打零工赚钱养活自己。
她初见秦墨的那一天,正是她获得新工作的第一天。在室友的介绍下,艾展颜去了市中心的一个酒吧工作。本以为只要自己能够按照老板的要求为客人介绍啤酒,并顺利卖出啤酒就好。谁知来酒吧的很多客人都不是单纯来喝酒的,他们中的更多人是为玩乐而来。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工作的那个超市临时关门了,自己也不会选择这么危险的工作。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她得赶紧凑足学费才行。
“几位客人,要买啤酒吗?”艾展颜拿着手里的啤酒到各桌叫卖,从工作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还是没有人买。
那些和朋友来这里消遣的有钱人自然看不上这些啤酒,不过一些只是来酒吧猎艳的人就不是这样了。他们巴不得艾展颜这样的年轻女孩子找上他们,然后以各种理由来吃她们的豆腐。艾展颜不愿意吃亏,所以也没卖出什么酒。
“几位先生,要啤酒吗?”虽然有些丧气,但是工作还得继续。艾展颜来到的这一桌坐的是清一色男人,她认识为首的那个男人,是他们学校金融系的系草。艾展颜虽然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同校同学,只是他们应该不认识本来就不常在公众场合出现的她。
“不用了,你走吧。在这里怪碍眼的。”其中的一个男人很不耐烦地说道。
“诶,林子,别吓到人家小姑娘了。我们现在不是正无聊吗,就让她在这里待一会多好。”系草发话了。
艾展颜本以为他是有心为自己解围,心里对这个人的印象也好了很多,并不只是花瓶嘛。但是,事实上艾展颜又看错人了。
系草说了,只要她把手里的三瓶啤酒都喝了,他就买一箱。艾展颜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肯定不会放弃。她看别人喝啤酒的时候就像喝饮料一样,完全没有负担,那自己应该也没事。
艾展颜爽快地应下系草的要求,在几人面前豪迈地打开啤酒。喝了第一口啤酒的艾展颜,眉头都皱到一起了。啤酒居然这么难喝,而且喝多了还会打嗝。一口气喝了半瓶的艾展颜因为打嗝酸了鼻子,差点没掉下泪来。
为了拿到今晚的第一单,艾展颜将啤酒当作凉白开直接往肚子里灌。
她就这样在几个男人的注视下喝完了三瓶啤酒,她将最后一个酒瓶放到桌上之后,对众人说道:“我已经喝完了,你们可以买酒了吗?”
“既然你都已经完成我们的要求了,我们自然也不能食言。兄弟们,你们说是吧?”系草没料到艾展颜居然真的当着几人的面喝完酒,为了不丢面子,他兑现之前的承诺。
万事开头难,找到窍门之后的艾展颜又利用这种方法和客人打交道,在客人的起哄下卖出了几箱酒。
人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艾展颜虽然从没有喝过酒,但是却为了生计赌上自己的安全。好在她的酒量并不差,虽然被好几桌的客人灌酒,但还保持着清醒。
下班之后,艾展颜一个人小心翼翼地从酒吧后面的巷子出去,但是走路已经有点晃悠。看到马路上都是来往的人之后,艾展颜松了口气,今天总算是顺利结束。没有了酒吧里面的不安全感,艾展颜精神也放松了,走起路来就像才在棉花上。
走路左右摇晃,外加不抬头看人,已经快倒的艾展颜直接撞到迎面走来的干净男人身上。
这绝对是秦墨最想忘记的事情之一,一个打扮夸张的不良青年倒在自己的怀里,还死活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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