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你不是来休假吗?一整天都跟着我们到处跑,不累吗?”吃完饭的时候,艾展颜还是在饭桌上看到秦墨的身影。
一个下午过去了,秦墨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
“大姐一直让我留下吃饭,盛情难却。”秦墨有人撑腰,得意的很。
“今晚你们要不就在我家住下吧,孩子都走了,家里的房间挺多。”王阿梅看了眼已经黑透的天空,热情地问道。
“大姐,这太麻烦了,我们就住在茶园的宿舍就好,那里有房间的。”艾展颜委婉拒绝。
“不麻烦,这里就我一个人,晚上怪凄凉的。”
“这……”艾展颜看向黄冰等人,不知道怎么回答。
“颜姐,要不你和黄冰两个女生就住这边,宿舍就两张床,我们四个人挤一挤就好。”
夏雨本来就是打算将她们安排到村民家里住,之前宿舍漏水,有一个房间进水了,现在都还没处理。
“那我呢?我的司机有事提前走了,我现在可是没地方可以住。”大家都有了去处,唯独秦墨被遗忘。
“不怕,我这里有三个房间,两个女生就住在我女儿房间,秦总就住我儿子房间,怎样?”
“好啊,只要有住的地方就好。”
就这样,秦墨因为很得王阿梅的喜欢而住在家里。
……
在确定黄冰睡着后,艾展颜悄悄起身离开房间。这死秦兽,真是会折腾人。在这种环境下,还让自己去见他。
艾展颜像一个做贼的人,猫着腰溜进秦墨的房间。
“唔……秦墨,你放开我。”
艾展颜一进屋,就被秦墨抱个满怀。秦墨将自己全部的重心都压在艾展颜身上,让艾展颜有点喘不过气。
艾展颜拍打秦墨的背:“秦墨,你太重了。快起开。”
秦墨的声音充满着埋怨,“你怎么现在才来?”
艾展颜抱怨:“我们不是说好在公众场合不要接触太多的。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正和黄冰聊天呢,哪里走的开。我这不是在她一睡着,就过来了。”
秦墨虚弱的撒娇声从艾展颜耳侧传来:“小爱,我头疼,你给我揉揉,好不好?”
艾展颜因为秦墨那一句“小爱”而有了异样而又熟悉的感觉,用手碰了碰秦墨的头,有点烫。
她放软自己的声音:“我先扶你回床上。”
艾展颜将秦墨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肩上,好让自己能够走动。因为扶着个大男人,她行动迟缓了不少。从门口到床不过十几步路程,她竟用了半分钟。
艾展颜扶秦墨到床边:“你先坐着。”
秦墨很配合,艾展颜护着他的头,让他躺下。
虽然闭着眼,秦墨还是察觉到艾展颜的起身,他准确地抓住艾展颜的手:“你又要走?”
“我没走。你松手,我只是去给你倒杯水而已。”
“不要,你给我揉一会,很快就没事了。”
艾展颜握住秦墨的手,“好,我不走就是。”
秦墨有偏头痛的毛病,艾展颜早在秦家就看过他发作的样子。秦墨只要疼起来,半天都没法做事。
艾展颜曾经问他为什么不吃药?他说,疼痛才能让他清醒。
艾展颜原是弯着腰给秦墨按压,可没一会就觉得腰酸。
“你怎么停了?”
“我腰疼,你先起来,换个姿势。”
艾展颜靠在床头,让秦墨舒服地躺在自己膝盖上。
“秦墨,你姐姐已经醒了。你怎么还不治治这头疼的毛病?”
秦墨轻声答道:“我这都是多年的毛病了,没法治。现在好多了,发作频率不高。就这样吧,这样我心里也舒坦点。因为我,姐姐在那个床上躺了十年,现在还没没法走路。我也得有点什么才行,不然对她太不公平。”
艾展颜觉得秦墨这人喜欢钻牛角尖,“那又不是你的错,别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秦墨没有回答,艾展颜也不自讨没趣。
“我觉得你的技术退步了很多,是不是没人给你练手了?”
就在艾展颜以为秦墨已经睡着的时候,秦墨来了这么一句话。
“有人给你按摩,还这么多意见。不喜欢拉倒。能让我亲自动手的人,不多了。”
艾展颜虽然说着不要,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问你个事,为什么你当年会回头?”
“当年?你说的是你告完状头疼的那天啊,那是因为我这人喜欢以德报怨。我想让你觉得对不起我,我这么好一个女孩,居然被你说成是不三不四的狐狸精,那哪能行。”
在秦家的第一次交锋,艾展颜取得压倒性的胜利。叶百芝对艾展颜十分满意,所以秦墨每提出一个问题,都能被她驳回。
那天晚上,艾展颜经过秦墨房门口的时候,听到玻璃打碎的声音。在她还想秦墨这少爷病的不轻时,听到屋内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艾展颜像是受到牵引一般,打开了秦墨的房间。她看到秦墨正倒在地上,双手捂着头,缩成一团。
艾展颜急忙上前扶起秦墨:“秦墨,你怎么了?”
脸色苍白的秦墨看清来人后,一把推开艾展颜:“你给我滚,滚。”
“我擦,你这人有病是不是?我好心来问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还推我。要是摔倒了,你赔啊。”
秦墨飙了:“听不懂人话啊,滚!”
“走就走,你疼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艾展颜走出房间之后,看到秦墨低着头,没有生气。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李妈。谁知李妈让她别管,快些离开。
秦墨,最不愿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他每次发病的时候,谁都不能靠近他。只要忍过今晚,就好了。
艾展颜走出秦家的时候,总是想起秦墨痛苦的表情,就像妈妈在病床上强忍痛苦的表情一样。
小李给艾展颜开了车门:“展颜,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小李子,我不放心秦墨。我先回去看看,确定他没事了我就走。”
说完话,艾展颜跑回秦墨房间。彼时,秦墨早已因为疼痛而昏倒在地。
艾展颜将他扶回床上,拿了热毛巾为他擦去脸上的冷汗。看着秦墨梦中不停地喊头疼,艾展颜将手放到秦墨的额头上:她按照以前从医生那里学来的手法,给秦墨按摩。虽然无法减轻病情,但是艾展颜的做法可以缓解疼痛。
那时,艾展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抽风了。直到秦墨睡安稳后,她才将碎玻璃收拾干净,悄悄离开房间。
艾展颜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秦墨,叹了口气。自己一时半会是离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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