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展颜和秦墨到达青苹园的时候,尹思雅和闻慧正坐在观众席上看孩子们彩排。
站在台下的小文边鼓掌,边指挥孩子们站到自己的位子来,“来来来,第一个节目。莉莉,你带着弟弟妹妹们上台。记得自己的位置,别走错了。”
“来,音乐起。”小文拍手给孩子们信号,“三,二,一。跳起来,笑脸,笑脸,要时刻保持微笑。很好,第一排特别重要,千万别忘记动作,不然后面的孩子会被你们带偏。特别是领舞的莉莉,记住了啊!”
“集合,集合,给观众鞠躬,从右边下去。诶,很好,太棒了。”
看着小文激动地指挥,艾展颜觉得自己也充满了力量。
最近一周,艾展颜每天都会挤出两个小时的时间来这里陪孩子们练习。第二个节目是孩子们的即兴表演,剧情是艾展颜编的,讲的是匹诺曹的故事。
在看完孩子们的表演后,艾展颜向他们竖起大拇指。
一看艾展颜站在台下,孩子们下台之后就跑到她身边,“姐姐,我们今天表现怎样?”
艾展颜挨个摸了孩子的头,“你们都特别棒。潜力都很大,比平时练习的时候还要好很多。你们是不是私底下偷偷练习,想给我一个惊喜啊。”
“没有啊,我们就是跟着你练习的,才没有偷练。”
“那就是你们有天分,晚上加油啊,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们。你们如果忘词了,就看我;害怕了,也看我。”
得到肯定的孩子们围着艾展颜转,开心的不得了。
虽然彩排很紧张,大家还是在孩子们的欢笑声中找回了笑脸。
晚饭是秦墨点的外卖,饭来之后,艾展颜让一些孩子留下化妆,其他人都先去吃饭。
艾展颜嘱咐,“别把衣服弄脏了。”
艾展颜和小文给换好衣服的孩子们化妆,她俩忙得都没时间吃饭。
推门进屋的秦墨提醒:“你们准备好没有,客人已经入场了。我先让音控那边播放暖场视频,你们快点啊。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场了。”
“好,我们马上出来。”艾展颜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小文,你先带孩子们出去吧。我给最后一个孩子绑好头发就出去和你汇合。”
“好,第一个节目的孩子,先站好队伍。”小文数了人数,“齐了,你们先和我走。第二个节目的孩子,现在这里排好队伍,等我啊。我很快就回来接你们。”
艾展颜搞定后,牵起孩子的手出去:“好了,我们也走吧。”
今晚的主持人是秦墨,他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整个表演室里,格外吸引人。
在秦墨做了基本的开场介绍之后,表演第一个节目的孩子们快速跑上舞台。
为了给孩子们打气,艾展颜一直站在观众席后方,她一边示意孩子们微笑,一边和他们做一样的动作。
在艾展颜将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舞台上的孩子时,一直在后台组织演员上场的小文突然跑来叫住她,“展颜,不好了。我们请来的古筝表演者出事了,没法上台。”
艾展颜被小文拉走的时候,还不忘向舞台上的孩子们竖起大拇指。
来到后台,艾展颜问:“怎么回事?你这么慌张。”
小文焦急地说,“我们的古筝手不知道晚饭吃了什么,现在浑身起红色的小疹子,秦大哥已经让人送她去医院了。没有人表演,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让秦墨把这个节目调后,我想想有谁能来救场。”
“好,我先去和秦大哥说一声。”
艾展颜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艾展颜此时才后悔没多参加课外活动,要是认识几个有一技之长的人也好啊。
小文开门的时候,正好遇上秦墨。
秦墨走进屋里,和正在思考对策的艾展颜说道:“节目我已经调整了。艾展颜,你上场吧。”
艾展颜反应很大,“秦墨,你没疯吧。我上场干嘛,我们找个人过来救场不就好喽。”
“你以为我没想过,来不及的。你之前不是摆弄过我姐屋里的古筝,你虽然是在随意拨动,但是我看你手法娴熟得很,你应该练过吧?”
艾展颜上次给秦诺清理房间的时候,叶百芝让她将古筝拿出来擦拭。她已经很久没回家,所以就手痒动了几下。这都能秦墨看到,也是绝了。
“小时候练过,可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古筝了。节目单上写的是《春江花月夜》,我怕是弹不来。曲子太长了,我记不住。”
“那就挑你最擅长的,曲子无所谓,只要有人表演就好。那天你弹的曲子,我就觉得不错。曲子名?”
“待回首。”艾展颜为难,“这首并不是什么名曲,我都没有查到任何和它相关的资料。我猜是我妈自己编写的。”
“没关系,曲子好听就好,更何况外面那些人看的是我们的诚意,节目质量倒是其次。我把节目调到倒数第二个,你还有近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足够了吧?”
艾展颜点头,“我尽力。”
“我得回舞台上主持,你自己在这里,可以吧?”
“没问题。小文,你也去吧,孩子们需要有人陪着,要是我们都不在外面看着,他们可能会紧张。”
“好,我知道了。等会节目快开始了,我就来叫你。古筝手带来的衣服就在更衣室,你记得换上。”
秦墨和小文离开之后,艾展颜将自己手机里的视频打开。画面里是一个女人在弹琴,虽然穿着病服,但是眉眼间的气质却难以遮掩。
听着曲子,艾展颜换上青绿色的汉服。她将自己的长发挽起,盘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妈妈,你一定要保佑我顺利地完成这个表演。艾展颜在心里默念之后,将手放在琴弦上。
循着记忆里妈妈教她的动作,艾展颜熟练地弹起曲子。
这曲子是她从小听到大的,她妈妈每次在下雨的时候总会拿出家里最值钱的宝贝——一架制作精良的古筝,然后坐在窗前弹奏。小时候,她不懂妈妈为什么会在弹这首曲子的时候哭泣,直到她见到妈妈哭着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她才知道,那是母亲在思念爱人。
待回首,往事如烟,只余我一人守着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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