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给孩子起了小名。”殷赫咺看了一眼后视镜笑笑地说道。
“嗯,上次你说我们的儿子叫殷震烨,当时我就想如果是女儿的话那就叫‘花雨’,突然想到的名字。”董子落笑得有些勉强,“我曾经想象过和你一起走在樱花树下,满天的花瓣在风中落下,就好像下了一场樱花雨。‘花雨’两个字再配上你的姓,就是‘殷花雨’。是不是有些傻?”
殷赫咺看了她一眼,董子落笑得有些傻,“我们孩子的名字怎么给了周若琪?”
董子落心口一酸,心中回答道:“我不能有孩子,还留着名字做什么呢?”
脸上却堆上了笑容,回答道:“你不是想要个儿子嘛。”
“儿子女儿并不冲突,谁说我只想要一个了。”殷赫咺回答的很快。
董子落笑了笑没有再接话,她觉得殷赫咺说得太过自然,就好像以后会儿女成群一样,转念一想,或许殷赫咺说得并不是他和她的孩子。他是一个身体健康的男人,而自己却是一个不健康的女人,董子落想到这里,低下了头,心口的酸涩开始在身体里面蔓延。
刚进家门,殷赫咺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号码,随即又看了一眼正看着自己的董子落。
董子落突然意识到什么,很自觉地朝着厨房走去。
她在操作台上倒了一杯水,从眼角里看到殷赫咺边接电话边去了书房,声音压得低低得。
“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凉开水,董子落重重地把杯子放在了大理石台上,声音之大似乎刚刚喝水耗尽了她全部的力量。冷冷的冰水在胃里散开来,好像寒冬腊月里水面上开始结冰一般。
她转身打开了冰箱,从储藏盒的最里面掏出了那盒十四年没有拆封过的巧克力,包装依旧如新。董子落用手摸了摸外面的塑料封膜,苦笑了一下,依旧放回了最里面的位置。有些东西不能动,有些东西不能拆,有些话不能问,有些话不能说,董子落感到自己似乎在等着宣判,却找不到可以申辩的理由。
张姨进厨房的时候,看到董子落正从冰箱里往外拿菜,看上去准备做晚饭的样子。
她瞟了一样操作台,有些吃惊地问道:“你喝凉水了?”
董子落瞥了一眼操作台上的杯子,刚刚用力过猛,很多水洒在了外面,“刚刚回来渴死了,就顺手倒了一杯。”
“你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能喝凉水,还是在这样冷的天气。”张姨的口吻超出了主仆的关系,看上去很是担心,“水瓶里有热水,我天天都灌得满满的。”
董子落看到张姨的担心,心里有些愧疚,“应该没事吧,就喝了一点点。”
“我给你倒些热的,赶紧喝一点暖一暖。”张姨说着,也不管操作台的狼藉,先去倒了杯热水放到了董子落的手里。
董子落的手里暖暖的,心里却是凉凉的,“还能更坏到哪里去呢?”她朝着张姨笑了笑,心里说道。
董子落喝了几口热水,胃里又暖了过来。
她看着张姨收拾了操作台,对着自己拿出来的大虾问道:“少夫人,晚上是要吃虾吗?”
“嗯,突然想吃番茄虾了,酸酸甜甜的。”董子落握着水杯,汲取着它的温度。
“不管酸的甜的,能吃就好。”张姨乐呵呵地开始动手做饭。
“赫咺好像不一定在家吃饭。”董子落开口说道,她看到张姨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哦,刚刚听到他在接电话,好像很重要的样子,我在猜是不是晚上有应酬。”董子落指了指书房。
“少爷,好像最近在家吃饭都少了。”
“嗯,估计公司事情太多了。”董子落又喝了一口水。
“还好少夫人体谅少爷。正说着,殷赫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车钥匙,准备出门的样子。
“我出去一下,文杰喊我有些事情。”殷赫咺边说边看到两个不同的表情,董子落像是早就知道一样,很是坦然;张姨很崇拜地看着董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