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本身不愿意和他们有太多的纠缠,她看着安妮说道“今天我这不太方便,就不留你们了,要是有什么事到学校再说吧!请!”
安妮咬着牙看着柳依依,脸色铁青,本想发飙的,可是看着坐在那里冷眼看着一切的那个男子,终是不敢,咬着牙甩开了安德鲁刚才拉着她的手,转身走了。
安德鲁赶紧谄媚的对着韦恩鞠躬致意,也跟着安妮离开了柳依依的房间,整个世界一下子清静了。
柳依依并不在乎安妮刚才对待她的态度。来米国这些日子,她早就不是在华夏娇养在深闺的娇娇女了,她毫不在意的转身看着韦恩两手一摊,耸了耸肩,可能是她这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取悦了韦恩,难得的,韦恩竟然在他那张常年绷紧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整个房间里面的气氛,也随着韦恩这一笑而缓和了下来。
柳依依一见韦恩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不满,心里也放心了,毕竟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能不得罪最好别得罪。她轻快的走到阳台上,拿起放在厨房的茶具给面前这个男人泡了一壶好茶。
柳依依在华夏的家世很好,她这里的东西在那个时候也算是极好的了,所以柳依依把刚才吃的餐盘收了起来,拿出了她平时最喜欢的清茶。
韦恩注视着面前这个小女人的一举一动,所有的一切都表示这个女孩子的出身不俗,而且也很会打理自己。这样的女孩子在他身边也是不多见的。
毕竟以他的家世,出身好的女人,总带着一些不可一世,就连他的妻子杰西卡也是如此的;能好好打理家事的,大多都是身边兄弟的情人一类,可那些又多多少少有些上不得台面。
而面前的柳依依则与他之前接触的女人完全不同,想到柳依依的国籍,韦恩心中也是带着猜想的,那样一个处在战乱的国家,想来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想要安稳的生活也是不容易的,如果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想来,谁家也不会让自己家娇养的女孩子,漂洋过海,独自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求学,还要忍受着这样的歧视和孤独。
柳依依表情恬淡的给韦恩泡了一杯茶,含笑的请他慢慢品尝,完全不知道面前这个深沉的男人,只是经由这些自她眼里看来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把她的来历推测了出来。
韦恩接过柳依依的茶杯,放在自己的鼻翼下轻轻的嗅闻着,然后在柳依依明亮的眼睛的注视下,慢慢的品尝了起来,他看到柳依依一副想知道合不合他口味的样子之后,淡淡的笑了,说道“这茶味道不错!”柳依依听到韦恩这样说,心里很高兴,她的国家,还是有拿得出手的东西的。想到这,柳依依也笑着把自己面前的茶杯端了起来,慢慢的品尝着。
虽然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可是气氛却十分融洽。琼斯看着面前明显放松的领袖,也高兴的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他看着领袖和那个东方小姑娘,气氛融洽的在一起喝茶,想着要是这一幕让别的兄弟看到,怕是要大跌眼镜的,毕竟领袖的积威很深,就连那些和老领袖称兄道弟的大佬们,也没有几个敢和领袖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的。
面前这个小姑娘倒是个有本事的。不过,这也是难免的,哪个男人看到这样一个姑娘,想来都不会故意把人家给吓哭的。再说了,领袖也和杰西卡快离婚了,这男人怎么能没有女人陪在身边呢?更何况是他们领袖这样的男人了!虽然这个东方的女人想做领袖夫人不够格,但是做个情人、哄着领袖高兴看来是没问题了。到时候跟兄弟们提点一下,别让那个不长眼的冲撞了。
屋子里的另外两人,完全不知道琼斯心中所想,要是知道了,怕是柳依依的脾气,就再也不让两人进门了。
最近这些日子,柳依依都过的舒适畅快,这是她来米国后,过的最滋润的日子,看着平时里对她看不起的人,不在惹她麻烦,她心中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自己不用在看别人的白眼;难过的是,这些终究不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
她也常常想,要是自己的国家比米国强大,这些平时眼高于顶的家伙,是不是还敢这样拿着鼻孔和她说话?
柳依依在家族争斗了多年,自然不是个傻的,她从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就知道那个男人不简单,更何况,这个人能这样轻易改变她的生活现状,这就更加说明这个男人在这片土地上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这样的情况,倒也不是她多想了,而是在那一天她和那个看上去很有来头的男人吃过饭之后,第二天早上,那个叫琼斯的保镖,就来到了他们学校。他之前在和高年级的叫亚瑟的学生说着什么。那个学生,她是知道的,听说很有势力,很多学生见到他都要谄媚的讨好的。他们的学长在他们来这里的时候就告诉他们这里的很多情况了。尤其是那些人惹不起。、,让他们千万被犯了忌讳。(认大哥、拜码头好像是传统,放之四海而皆准呀!)可是那个亚瑟居然对着琼斯低声下气的讨好着。琼斯看到自己和自己打了招呼之后,就离开了。
亚瑟一直站在一旁,在琼斯离开之后,虽然没有掩饰他对于自己的种族的鄙夷,但也对着自己一鞠躬,离开了。从那以后,自己在学校的日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柳依依想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并不是什么难事,她觉得只要自己随便一问,可能很多人都能够答上来,可是她却不想问,她不想让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的正常交往带着功利的色彩。
她很了解自己,她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她怕自己一旦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身份之后,会不自觉的改变自己待人接物的态度。她知道现实往往就是这样,可是她却不能让自己太早陷入现实的泥沼中。再说,这也不是她来米国的目的。
用食指摁住自己跳动的太阳穴,柳依依想要压制住自己奔腾的思绪。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稳住,自己来到这里原本就是为了躲开国内的是是非非的,那个绅士一般的男人再有影响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自己最珍爱的家族、最珍爱的家人,早已背弃了自己,那么无论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样的影响力,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在想到前些日子那个和自己一同来米国的曹金兰,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她就在心中叹了口气。她自己的斤两她还是知道的,要是曹金兰想要钱的话,自己还可能支援一些,可她要的东西,完全不是钱能买得来的——曹金兰所在的什么同盟会,想要联系有志之士搞什么声援活动,支援现在国内的抗战形式;不仅如此,他们还想联系米国的政要,敦促米国之前对于华国许下的救助款项和其他——这怎么可能?自己,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留学生,能做的到吗?
她知道曹金兰之所以来找自己,就是因为这些日子,那些白种人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让她觉得自己背后有靠山,而且这个靠山强大到可以帮他们完成那些在她看来太过困难的目标。
这不是搞笑吗?柳依依又叹了口气,心下想着:国家的事情,还是交给那些有志之士吧,自己不过是这些人眼里的蛀虫、资本家的后代,又有什么可以帮他们的?还是安安生生的呆着吧!省的不论自己做什么,最后人家都会觉得自己不安好心。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听那个曹金兰说,他们那个同盟会的同志说了:两国签订协定,米国同意贷款5亿美圆给华夏。可是半年的时间,米国借口说财政困难,拨款的情况不容乐观,再加上倭国也派出了很多间谍和从事特殊工作的人,来米国周旋武器的事情。
他们同盟会的人在船务局打工,亲口说道“有很多带着武器装备的集装箱被运到了倭国占领的区域,表面上说是米国支持华夏抗倭的武器物资,实际上来提货的大多是倭国人,他们和华夏人一样,都是亚裔,很难辨认的出来。”
柳依依来到米国也有一阵子了,她从平时看到的新闻和实事上面进行推测,怕是这米国想要坐山观虎斗,最后渔翁得利,未必是真的支持华夏政府,想来这里离华夏战场太远,他们是不会在乎华夏死多少人的,这就是人性。(只能说这时候的柳依依生活在底层,对于很多事情看的不够长远,没有什么大局的观念。)
柳依依很早以前就尝尽了人间冷暖,所以这里发生的一切,她并不陌生,她甚至会想,要是她在米国当政,搞不好也是这样一个思路,没有永远的朋友与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她家本来就是商人起家,更是看多了追逐利益的丑态。
不过,这都是看别人国家的事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她也是这样的人,可是牵扯到自己的祖国,就算是她现在不愁吃喝,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在这米国受歧视的时候,她也是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自己的国家繁荣富强,那里轮得到这些长得像猩猩一样的人来鄙视自己。不过现在是情势比人强,就算心里不服气,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要是能结识一位在米国有着政治地位的人就好了,这样,至少贷款能到位,也至少,让那些想要发华夏国难财的米国人不再卖武器给倭国人。就在这样胡思乱想中,她想到了那个男人,可是转念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那个男人肯定不是个好像与的,再者自己跟人家好像也没有那么深的交情。而且她也不了解那个男人的底细,还是算了吧,就安安分分的这样呆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