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茹娇笑着推搡着这些如狼似虎的鬼子的时候,她可是知道这些鬼子打得什么主意!伺候他们一个,她就满身的淤青了,这要是三个男人一起来,她非得死在床上不可!
可是,她面对的是凶神恶煞的鬼子,所以也不好直接推拒,只能嗲着声音,娇笑着闪躲着他们的纠缠!无意间的一个回眸,蒋玉茹看到了用餐区的一个身影,这个身影让她整个人钉在了那里!
她旁边的鬼子看到蒋玉茹在那里愣神,几次想要揩油都被这个小娘们给挡住了,心中很是不满!要不是现在鬼门的人来这里驻守,纪律森严,他们早就上街上逮花姑娘去了,谁耐烦和这个老娘们牵扯!
本来有人冒险犯了戒,结果被鬼门的执行队就地正法了,这就不是好玩的了!所以,他们现在想要消遣,只能找这类的交际花!真他妈憋屈!本来是想带着几个玩的好的兄弟,耍个新花样的,而这个死女人,伺候爷居然推三阻四的不说,还敢愣神!真当自己是少佐的相好呢?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
少佐可是早就跟他们说好了的,这个女人就是个劳军的!想到这里,这个鬼子更是不耐,直接把蒋玉茹拉了过来,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给她惯得,真当自己是青春美少女呀!
蒋玉茹被鬼子的一个耳光,一下子扇到了地上!那鬼子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下手也不留什么情面。一耳光下去,蒋玉茹的半边脸就肿了起来,嘴角也挂着血丝。
那鬼子看着更是来气,上去就对着蒋玉茹的小腹一阵猛踢。蒋玉茹本身也是有点学识的,知道女人的这个地方最为珍贵,所以,她赶紧抱住了那个用力对她踢踹的鬼子的腿,那鬼子的气力很大,他荡起的腿,甚至把蒋玉茹给带了起来。
蒋玉茹现在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她哭叫着对鬼子说道“太君饶命、太君饶命!我刚刚看到我女儿了,看到我女儿了!”
那鬼子一听,倒是停止了动作。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哭的妆都花了的蒋玉茹,万分嫌恶的说道“瞧你那个德行,真是恶心死了!滚开,别弄脏了爷的衣服!”
蒋玉茹也跟鬼子打交道了些时日,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有缓,赶紧爬着往旁边让了几步。
那鬼子看着蒋玉茹这样乖觉,也就不再纠缠刚才的事情,而是问道“你说你有女儿?多大了?在哪里?”
蒋玉茹一听,斜眼看了柳依依的方向一眼。然后赶紧拿着手绢擦了擦眼泪,对着这个鬼子说道“我女儿今年十八岁,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那鬼子一听,和身边的几个鬼子用倭国话交流了一下,然后还是那个会说华夏话的鬼子慢慢的蹲在地上,伸手摸着蒋玉茹的脸,温柔的说道“爷还真不知道你有个女儿,既然在这里,带出来给爷瞧瞧!”
蒋玉茹看着这个鬼子的狰狞的面孔,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的爬起身,捂着肚子,做出一副很为难、很不舍的样子,往柳依依的方向走去。
柳依依就坐在用餐区看着面前的这一出闹剧。在听到蒋玉茹的话时,也不恼,而是就这样面容平静,甚至略带着笑容的看着她慢慢的想自己蹒跚着走来。
加文一直坐在柳依依的旁边,他没有见过蒋玉茹,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打的什么鬼主意。只是在看到这个女人目不斜视的看着他们这里的时候,才察觉到事情有异!
威廉一直负责情报工作,他刚踏上这香都的时候,就已经弄到了夫人那一家子的基本情况了。看着这个昔日能把他们夫人赶尽杀绝的女人,现在过得这样凄惨,他真心觉得挺好的。
但是刚才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他还是看出了端倪。不过,看了看自己家的复夫人那气定神闲的脸,在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高野,他也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这段路其实很近,但是在蒋玉茹看来,却很遥远。遥远的不是距离,而是那个女孩子端坐云端的态势。什么时候这个女人能有这样的气度了?当年她可是就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的离开了香都的!
那小可怜一样的表情,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那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它明确的表达着主人满眼的乞求——别放弃我,别驱逐我!别再我最受伤的时候再次伤害我!
可是怎么才一年不见,这个死丫头居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她,她怎么可以过得那么好?不是说米国的人特别歧视黄种人吗?不是说很多的留学生在那里都是饱受欺凌,就算是出了什么事,当地的警察也不会过问的吗?
不是说就连黄惠兰,活得那样洒脱的女人,到了米国,都要看着那里的老外的眼神行事的吗?不是说,顾敏之一向和这个丫头不和,就算是到了国外也不会帮助她的吗?
不是说这丫头待了那些钱去米国,就像是个小孩子守着聚宝盆,只会招来恶人的觊觎,从而人财两失吗?她凭什么过得这么好?活得这样光鲜?而她,当年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把这个女人捏碎的主,现在居然活得这样狼狈!既然如此,也就别怪她狠心了!
蒋玉茹一辈子都是看别人脸色吃饭的,她清楚的知道那几个鬼子的歹意,可是现在,她是恨不得那些鬼子糟蹋了这个死丫头才过瘾。但是,她也要给自己留下一个余地的…
蒋玉茹没有走到柳依依的面前,她甚至没有往用餐区的高台上站一站,她只是卑下的站在舞池的边缘,仰着头,就像是朝拜一样的看着柳依依,泪流满面的说道“小姐!小姐,求您救命呀!我知道,我的身份不配把您叫做女儿,请您赎罪!”
说着就跪了下来,对着柳依依磕着头说道“但是,求您看在小少爷的面上,就救我这一次吧!我知道,我是个妾,可孩子无辜!他并没有跟您争家产的意思!只是家里的老太爷就只得了他这么一个孙子的缘故!
求求您,看在我是您的父亲的女人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知道,您是有大机缘的人,求您别和我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般见识了。求您了!”一边说,蒋玉茹一边磕着头。
斯坦利拿着鸡翅,呆呆的就看着这一幕,实在搞不懂这女人的意思;就连在世家生活的加文也不是很明白,从而疑惑的看着柳依依。
柳依依看着她身边这些人的举动,笑了!看到了吧,这就是华夏语言的魅力,这些糙大兵是不会懂得的!
柳依依支着头,一直看着蒋玉茹在那里演戏,这个女人的手段,她一直是知道的。当年她就不是对手,不是输在她没理,而是输在她没占住人心!而现在,她早也不是当年那个要依靠着家中长辈的仲裁,才能得到正义的伸张的柳依依了。
直到看着蒋玉茹磕得差不多了,周围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了。柳依依才笑着给蒋玉茹鼓了鼓掌,说道“一别经年,蒋姨娘的演技还是这样精湛。我这刚回国就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出,实在是荣幸呀!”柳依依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站起身来。
也许是真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关系,这一刻的柳依依气势很盛。她披着那件白色的貂皮大衣,慢慢的走下了用餐区的高台。这一刻的柳依依完全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她的头发长长了,不再是原先的齐耳短发了,似乎是被修剪过,头发服帖的垂在她的肩膀上,很柔顺、很光亮,一看就是用心打理过的!眉毛好像也细细的修剪过,半月的眉形,显得很乖巧,可是微调的眼线,要让她显得很干练,绝不是可以随意玩弄的洋娃娃。
她还是很瘦,但是并不是当初离开香都时的那种干瘦,显得很柴的样子。那脸颊上的颜色很粉嫩,一看就是营养很好。因为那脸色,不是化妆品抹上去的,而是散发着自然的粉嫩光泽。柳依依现在是那种凹凸有致的瘦,该鼓的地方可是满满都是肉的!
更别说她那一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饰!柳依依今天穿的正好是挽君心的那件黄色的裙子。亮黄色裙子和纯白的貂皮,这样的搭配使颜色的对比更加突出,也让这两件衣服的特点更加鲜明。
虽然现在的柳依依全身上下没有什么装饰品,但她往哪里一站,就是没有人敢小瞧了去!虽然现在整个舞池也有不少夫人是做这样的打扮,但是衣服这个东西,最怕的就是对比。那些穿着貂皮的大衣,和柳依依身上这一件那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就那在灯光下皮子的光滑度都是不一样的!这柳依依一看就是被人精养着的!她挽君心上的仙鹤,似乎是随着她的走动飞舞了起来。这一刻的柳依依是耀眼的、是不可侵犯的!
柳依依很清楚自己这样出现给蒋玉茹心里带来的打击有多大,对于这样的打击,她是万分欣喜的。她慢慢的走到了蒋玉茹的面前,看着匍匐在地的蒋玉茹,柔声的说道“蒋姨娘,你怎么混到这份上了呢?当年你给父亲生了儿子,把我母亲赶走的时候不是说,我柳家的主母你当定了嘛?
当年你为了能让你的儿子得到完全的继承权,撺掇着爷爷把我赶出家门,说什么让我出国游历,增长见闻的时候,不是还嚣张的在送我走的时候说‘这柳家是你儿子的,让我这个丢人现眼的,死在国外也别回来吗?’怎么,一转眼,你就出来干了这一行?
还是说,你知道我柳家给不了你泼天的富贵,你就改行,做了这个,跟了鬼子了?啧啧、啧啧,蒋姨娘,女人做到你这份上,也算是极致了吧!
毕竟不是那个戏子都有这么好的运气,绑的上大款、赶得走正室、挤兑走当家小姐、捧得起自己儿子上位,当得了交际花的!”